第252章 牢里谈话
“说吧，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我可是心甘情愿入这大理寺大牢的。怎地转眼间，你也被关进来了？你别说你是来陪我的”祁承瑾慵懒地斜倚着牢房的门，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季之礼满脸幽怨，脚步踉跄地向前挪动了几步，直至靠近与祁承瑾那间牢房相邻的那面墙才停下。
他环顾四周，便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嘴里嘟囔着：“我怎么进来的？谁想陪你，还不是李子良！他说我勾结你陷害将军府。真是莫名其妙，我和他无冤无仇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再说了，将军府的那些破事儿又与我何干？”
祁承瑾闻言，不禁轻笑出声，调侃道：“谁让季世子向来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呢？想必欠下的情债多如牛毛，惹人记恨也是在所难免。”
这话可把季之礼给惹急了，他猛地从地上蹦起来，瞪大双眼怒视着祁承瑾，大声嚷道：“什么叫我风流？本世子这一生清清白白，我就只喜欢过四公主一个人！五公主喜欢我，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我又没去招惹她！他李子良若是真有本事，五公主会不喜欢她吗？”
“而且这五公主又不是什么随意摆弄的物件儿！他若是真心喜欢人家，那就应该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去追，何必整日里像个贼一样盯着我？我对五公主可没有半点儿意思，更不存在故意吊着她不放的情况，你说说看，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祁承瑾望着眼前这个正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哀怨且嘴巴喋喋不休的季之礼，无奈之下，他干脆也跟着坐了下来。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道冰冷坚固的牢栏。
略带嫌弃地瞥了一眼季之礼，开口说道：“我突然间发觉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能说，这话多的，你不觉得渴吗？”
季之礼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立马反驳道：“哼！我如今都已经在大牢里了，难道连话都说不得了？”
祁承瑾懒得与他继续争辩这些无关紧要之事，于是赶忙转移话题道：“好啦好啦，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还是赶紧来谈谈正经事吧。既然眼下我们俩都被关进这大牢里头来了，那么在你进来之前，可有听到些其他什么消息或者风声之类的？”
季之礼皱着眉头，开始认真回忆起来。过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回答道：“嗯……让我好好想想啊。哦对了，在我进来之前，宣德侯正与你堂兄在我府上。”
“他们好像要找我爹说些什么，但具体内容我并不知晓。因为没一会儿功夫，我爹便将我给赶了出来。再然后，我也就莫名其妙地被抓到这里来了，还被扣上了一个勾结你、谋害将军府的罪名。”
“那你这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
“还打听？我能不能活着从这大牢里出去都是个未知数，你可是堂堂王爷，无论如何他们都绝不敢轻易动你一根汗毛，但我就不同，我不过只是区区一个世子罢了，而且还是个体弱多病的世子。“
“瞧他们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万一真对我动用酷刑，别谈认不认罪了，恐怕我能不能扛得住都是个大大的问题！”
祁承瑾微微转动着手腕，若有所思地安慰道：“不至于如此，大理寺也是要依照律法来办事的，理应不会随意动刑才对。”
“不会？你难道见过有像这样连审问都不曾进行，便二话不说直接把人扔进大牢里的情况吗？这大理寺卿究竟是凭借何种手段坐上这个位置的？按照他这种行事，岂不是会产生一大堆冤假错案！”季之礼越说越是气愤，满脸涨得通红。
听到这番话后，祁承瑾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开始认真回忆起这位大理寺卿——元玉安。据他所知，元玉安应当是在三年之前获此提拔，成为了大理寺卿。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此人甚少发言表态，一直以来都显得颇为低调神秘。
“你放心好了，此次负责审理将军府相关事宜之人并非大理寺卿，而是谢首辅和狄无期。谢首辅，你我自然都是熟悉的。至于这狄无期，虽说我未曾与之打过交道，但据我所知，此人断案向来公正严明，绝不会轻易胡乱冤枉好人。”
“你难道不曾听说过‘三人成虎’这句古话么？我进来之前，外边那些人对于你的各种议论可谓不绝于耳啊！难听到了极点。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李南北居然这么得民心。”季之礼一边紧紧握住牢房的栏杆，一边将脑袋轻轻地倚靠在上面，若有所思地说道。
“李南北如果不是因为李子良，或许他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这些年来，他一直镇守在边关，所立战功赫赫。当年常山王起兵逼宫，他也是功臣之一。要说他通敌叛国，别说北昭的百姓不信，我也不信。”
“你这么说好像是那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去将军府，还有，李夫人又怎么会死在你面前的？”季之礼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追问道。
祁承瑾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来。他那犹豫不决的模样，自然没能逃过季之礼的眼睛。只见季之礼满脸都是黑线。
“祁承瑾啊祁承瑾！你看看我们如今这处境，都已经在大牢里了，你还打算瞒我？我们俩可以算得上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你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是不是也太把我当外人了？”
祁承瑾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
“我一直怀疑心姨就是我的母妃，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抛下我，转而去照顾你？那天，有人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那纸条上所写的内容大致是，如果我想要弄清楚其中缘由，就得亲自前往将军府一趟。”
“于是，我便去了将军府。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刚进大堂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李夫人直接就朝着一根粗壮的柱子猛冲过去，我根本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也没来的……后面的事情不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