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大皇子说的很有道理!我爹是我爹,而我就是我。皇上,臣愿意以死谢罪。但是,大皇子所说的其他事情,确实与臣毫无瓜葛呀!”季之礼目光坚定地看向上座景佑帝。
又微侧头看向季明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和感激之色,接着说道:“叔父,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料,侄儿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但是日后恐怕还得继续麻烦您。我爹我娘就拜托您帮忙照看了。我爹平日里对我很严,看似很凶,天天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其实心里很疼我,是我太让他失望了”
听到这话,季明栋心中一阵酸楚,故作生气地瞪着季之礼,嗔骂道:“哼,你个臭小子!老夫我都一把年纪,哪还有多少精力去照料你爹你娘!你好好活着,季家的儿郎没有中途这么撂挑子不干的!”
他虽然平时嘴里对季之礼满是嫌弃,但他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就在这时,叶玄匆匆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宁亲王到了。”
“让他进来!”皇帝大手一挥,应允道。
只见祁承瑾走进殿内,脸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调侃道:“哈哈,这儿好不热闹啊!怎么,季太尉这是哭了?还有季世子这眼睛都快哭肿了”
“行了,你也别再戏弄这对两人了。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说完赶紧滚!
只见祁承瑾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叔不要这么着急吗?您看看这个。”话落,他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了一块金黄色令牌,在烛火底下还隐约透着光亮。
李南北和大皇子定睛一看,不禁心头一震:他怎么有这个?
“这令牌可是皇叔当年给我的,并曾言明可在生死攸关之际保人性命无虞。那我今天转赠给季世子”
景佑帝还没开口,一旁的李南北已然按捺不住心中焦急,连忙劝阻道:“王爷,不可!这可是免死令牌,怎能如此轻易的送给别人?”
面对李南北的急切阻拦,祁承瑾却是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沉声道:“李将军,本王的物品,本王爱赠给谁便赠给谁,难道还需向您一一禀报不成?”虽是面带笑容,但那话语之中透出的丝丝寒意与威胁之意,令人闻之不禁心生惧意,毛骨悚然。
祁承宇却以极快的速度回过神来,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龙椅之上的皇帝,朗声道:“父皇,既然宁亲王已然动用免死金牌救下了季世子一命,但正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若不严惩季世子,只怕难以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儿臣以为,应当对其处以杖责六十之刑,并褫夺其世子之位,如此方能以儆效尤!”
而此时,站在下首的季明栋听闻此言后,心中不禁一沉。只见他缓缓低下头去,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额头上亦有汗珠渗出。他暗自思忖道:“这世子之位……唉,这孩子压根玩不过那些人,丢了也就罢了。但是这杖责六十……大皇子分明就是存心想取这臭小子的性命!即便侥幸不死,也必定会落下病根,日后怕是再难恢复如初。”
与此同时,端坐在龙椅上的景佑帝微微合上双眼,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如今奕国公夫妇依旧下落不明,倘若连这世子之位都失去了,那么这小子恐怕便如俎上鱼肉一般,任人拿捏了。他可是奕国公府仅存的一丝血脉,绝不容许出现任何闪失,也算是朕亏欠了这孩子……”
随后,景佑帝缓缓地张开嘴唇说道:“季之礼毕竟乃忠臣之后,又看在其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朕就从轻发落,施以杖责六十,禁足三月。另外,令天星阁尽快挑选一个良辰吉日,让四公主与季之礼二人完婚。”
听到这话,李南北高声喊道:“皇上,万万不可!暂且不提对于季世子如此轻微的惩处是否得当,单说这四公主之事,老臣早在先前就已经拿出了先皇留下的遗旨,怎可今日却突然落在季世子身上?请皇上三思!臣敢以性命担保,犬子以及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必定会全心全意善待四公主的。”
祁承瑾冷笑一声,插话道:“李将军,你这话说的,不是在拿先皇遗旨压圣上吗?还有你能代表李子良吗?他当初可是在众大臣面前要求娶的是五公主”
“臣身为他的父亲,自然有这个权力替他做主!”
“是吗?可是方才明明有人说过,奕国公是奕国公,季世子是季世子,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怎么如今到了你这儿,说法就完全不一样了呢?”
李南北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如鲠在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而上方的景佑帝则一脸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缓缓说道:“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长秋殿内突然传出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只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喊道:“母妃!儿臣可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今天竟然如此算计儿臣!儿臣昏迷之前分明还在您这里,可为什么一觉醒来却和季之礼躺在同一张床上了?”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
紧接着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回应:“瑶儿,母妃这也是没法了!李家手持先皇遗旨,逼迫着你父皇下旨赐婚。母妃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就这样嫁入李府!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总归是要强过嫁给一个根本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的。而且,那季之礼确实是真心喜欢你的。”说话之人语重心长,但其中也透露出一丝无奈。
“母妃,儿臣是个人,不是个物件,儿臣不信就一定要用这种方法吗?”
“瑶儿”
“儿臣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