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尔均听到萧老夫人的问话后,心中不禁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久久未能吐出只言片语。
“哼!”伴随着一声冷哼,紧接着便是一阵沉重的拐杖敲击地板的声响传来。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犹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萧尔均的心口之上。
“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难道我还不清楚你心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吗?你看恩儿的目光开始变得躲闪不定,其中更是渐渐地流露出一丝又一丝的质疑之色。你对恩儿可曾真正尽到心力了?”萧老夫人的语气愈发严厉起来,她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高亢,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直冲向萧尔均的耳畔。
萧尔均紧咬下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终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地,并朝着萧老夫人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响头。
“祖母,请恕孙儿不孝,但孙儿实在无法认同您的决定。二皇子此人,无论从品行还是才能方面来看,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现在不及时撤出来,无疑是将整个家族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孙儿觉得,应当效仿贺老太傅那般,保持中立,绝不轻易参与这场皇位之争。伯义侯府是父亲以性命相搏才挣来的家业,孙儿不能眼睁的看着伯义侯府毁于一旦!”说罢,萧尔均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直视着萧老夫人,眼中满是恳切之意。
\"萧尔均!\"萧老夫人满脸怒色,她紧紧握着手中的拐杖,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孙儿。终于,她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猛地举起拐杖,朝着萧尔均的后背狠狠地抽打下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拐杖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萧尔均的背上。然而,萧尔均却咬着牙关,愣是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声音。他挺直了身躯,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反抗祖母。
\"萧尔均啊萧尔均,恩儿与你可是有着割舍不断的血缘关系!你身为兄长,不站在他那边又想站在哪边?再看看你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如今哪里还有别的选择余地给你?如果恩儿不能够顺利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以为其他的皇子会轻易放过咱们伯义侯府吗?哼!\"萧老夫人越说越是气愤,胸口剧烈起伏着,最后她用拐杖一次次重重地敲击地面,然后转身拄着拐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祠堂。
萧尔均依旧直直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眼前排列整齐的一个个牌位。这些牌位代表着萧家历代祖先的英灵,此刻似乎都在用无声的谴责注视着他。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听从祖母的话,如此草率地做出决定去站位?若是一切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可惜,时光不能倒流,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祖母有一点说的很对,已经太迟了,他现在确实已经别无选择。
想到此处,萧尔均不禁感到一阵绝望袭来。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他只能孤注一掷,哪怕二皇子是扶不起的阿斗,他也只能认了。
宁亲王府内,祁承瑾与黎若言相对而坐。一张精美的红木桌子摆在他们中间,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汤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在祁承瑾的左手边,放置着一只精致的茶杯,里面泡着热气腾腾的茶。
没过多久,只见黎若言轻抬玉手,小心翼翼地从汤碗中舀出一勺鲜美的汤汁,缓缓倒入一个青花瓷碗中。她面带微笑,将这碗盛满关爱的汤轻轻放在祁承瑾面前,柔声说道:“你呀,总是在用膳的时候习惯喝茶,这个毛病真得要好好改一改。多喝点汤,对身体好。”
祁承瑾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扭头看向身旁站着的平安。平安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一步,迅速将桌上的那杯热茶端走。
紧接着,祁承瑾转过头来,对着黎若言笑道:“媳妇说得极是,不喝了不喝了,以后用膳都喝汤。”说完,他伸手握住那只刚刚盛好汤的瓷碗,毫不犹豫地举起来就要往嘴边送去。
由于汤碗刚出锅不久,温度极高,祁承瑾被烫的直接吐了出来,手中的碗也随之滑落,汤水四溅开来,弄湿了他的衣衫。
一旁的黎若言见状,心中大惊,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祁承瑾身边。她满脸担忧之色,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烫到哪里?让我看看!”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上前抓住祁承瑾的手臂,仔细查看是否有烫伤之处。
“没事,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舌头被烫了一下而已,其他地方可都好好的!”祁承瑾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宽慰黎若言,不想让她过于担忧。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有几分勉强,毕竟舌尖上传来的灼痛感可不是那么容易忽略掉的。
黎若言又怎么可能笑得出来?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盈满了忧虑之色,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夹杂着明显的心疼意味:“还说没事,你看你这副样子……”说着,她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到了祁承瑾的下巴处,轻柔但坚定地将他的头微微抬起,想要仔细查看一下他被烫伤的舌头到底情况如何。
“把舌头伸出来。”黎若言的语气既急切又温柔,目光牢牢地锁定在祁承瑾的嘴上。
祁承瑾望着眼前近在咫尺、满脸关切的黎若言,心中不禁一暖,很听话地缓缓张开了嘴巴。
当黎若言看到祁承瑾舌头上竟然已经起了泡时,她的秀眉瞬间紧紧蹙起,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心疼之情溢于言表:“蓝香,快去叫府医赶紧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