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份的天气,热气冲天,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把整座g市晒得滚烫。
在这炎热的夏天,本来还在勤勤恳恳工作的空调突然间坏了。
江时打电话让房东叫人过来修理一下,不凑巧,维修师傅今天没空,要明天才能来,江时只能默默忍受这炎热的一天。
挂了电话的江时叹了口气,他今天怎么那么倒霉。
江时中午没什么胃口,草草吃完午饭,进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就躺床上睡午觉了。
一时间,幽蓝的室内,只剩下风扇呼呼吹着的声音,和江时均匀的呼吸声。
在江时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他家上了锁的大门被一位年轻英俊的男人给轻易地打开了。
男人有着一头天然金色微卷的头发,像是被精心打理过的一样。
男人并没有特意去弄过发型,这是他天生自带的,就算是刚从被窝里出来都是有型的。
更何况他找人都快要找疯了,哪儿有时间去打理他头上的狗毛。
男人只是头发是金色的,但他是一个纯正,健康的华国人,眉毛和睫毛都是黑色的。
男人进入房间后把门锁好,才轻着脚步往卧室里走,卧室很小,男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江时。
江时瘦了,皮肤也不似以前那样白了,头发又被他剪的极短,看着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男人走到床头,蹲下轻握着江时搭在床边的手,端详着江时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
心疼之余,在心里想着把江时带回去一定要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抱着才舒服。
在睡梦中的江时感觉到有人抓着他的手,把他的手掌给摊开,覆在一个人的脸上蹭了会儿,又把手移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下他的掌心。
江时被掌心的痒意给弄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床边蹲着个人,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余北漠。
江时没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像是早就习惯了般。
江时已是见怪不怪,他从那个世界回来的这一年里,经常会梦见余北漠。
在梦中,红着眼睛的余北漠掐着他的脖子逼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他。
每次都是他在梦中被掐的快要窒息了,就惊醒了过来。
江时还以为他又梦见余北漠了,小声嘟囔了句:“怎么大白天也能梦见你啊…”
只不过白天梦见的余北漠要比晚上梦见的要温柔多了。
就算是这样,江时也不想看见他,他想翻身背对着他,手却被余北漠一个用力给扯住了。
江时被这突如其来的痛感给惊醒了,这真实的拉扯感,让他知道这不是梦,余北漠真的找到他了。
脑中回想起一年前他彻底离开的那天,余北漠在他身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说自己一定会找到他,江时永远都不要想着能把他甩开。
江时脸色苍白,后背不停的冒着冷汗,明明如此炎热,他却如同置身于冰窖一样,全身被冻得僵硬,动弹不得。
江时瞪着眼睛看着对他笑的一脸灿烂的余北漠。
当初江时就是被余北漠这副纯良的外表给蒙骗的。
余北漠像是感觉不到江时的恐惧一样,非常兴奋地说:“江江,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那老头才把我送到有你的世界的,不过为了见到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余北漠紧紧攥着江时的手,生怕江时一个不留神又跑了,他痴迷地盯着江时,空着的手轻轻抚上江时的脸。
“江江,你怎么不理我?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你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这次你再也逃不掉了。”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缓冲,江时找回了理智,他用力一把挥掉余北漠的手,从床上跳下来,一心只想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没跑多少步就被腿长手长的的余北漠从背后抱住,余北漠的力气很大,把他禁锢的挣扎不了。
恐惧感占据了江时所有的感官,脑中一遍遍回想起自己被余北漠囚禁的那半年。
那半年里,只要他不听话,余北漠总是有他想不到的办法来惩罚他。
江时为了能让自己好受点,不得不像一只被操控的傀儡一样,余北漠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
他原本鲜活的尖刺全被余北漠给磨平了,就像犀牛失去了自己的犀牛角,丧失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回来的一年里,尖刺慢慢的被自己养回来了一点,他急切的想要逃离余北漠。
江时扯开嗓子想要呼救,话没喊出来,就被余北漠用手掌给堵了回去。
江时被余北漠一手捂着自己的嘴巴,一手牢牢的把自己给搂在怀里。
江时逃跑的动作让余北漠非常不满:“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江时被恐惧和绝望侵袭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眼泪和鼻涕一齐流出。
江时心中有怨,发狠一般,一口咬上了余北漠的虎口,越发用力,仿佛要把余北漠的手给咬穿才肯罢休。
余北漠脸贴着江时的脖子:“咬吧,你咬的越用力,我就越爽。”
江时咬得腮帮子都酸了,余北漠一声没吭,好像他没有痛觉一样。
江时松开余北漠的手,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隐约能看见余北漠虎口上鲜红的牙印,冒着血珠。
江时恳求道:“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多管闲事的,放过我好不好。”
“江江,你知道的,没有你我根本活不下去。”
余北漠蹭着江时的脖子,嗓音格外的缱绻:“江江,是你先走进我的世界的,所以不要再说这些让我伤心的话了,好吗?”
江时知道,这回他真的逃不掉了,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