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心中有股莫名其妙的满足,就像是原本空荡的躯壳被什么东西填满。
虽然易感期alpha的理智会有一定程度的消退,但那段时间的记忆并不会消失,所以他记得自己做的一切。
这让他有些懊恼,明明是想将唐恣药晕带出帝都星,可易感期的到来打乱一切预设。
对了!
唐恣是beta,他怎么样?
克洛斯下意识起床寻找,这才发现不对劲,他被绑在床上,而且这地方不是唐恣的房间也不是唐家地下的地下训练场。
雪白的墙壁,床边的检测仪……
“你醒了。”一个男人走进来,看见克洛斯醒过来便开始自顾自的检查。
“梅林医生。”
“你知道我?”梅林是真的诧异,二人的交友圈虽有重合,但两人方向不同,应该不认识才对。
克洛斯是帝国之星,叛逃后也相当出名,但是梅林自认为自己虽然在医学领域有些名气,却不至于传到军部,连一直在训练和在战场奔波的克洛斯中将熟知才对。
当然知道,克洛斯觉得他是在装傻,那天,他明明和自己对视。
梅林没说话,克洛斯看着他进行操作,问道,“我是个奴隶,应该没有这个资格进入帝国第一医院吧?”
“按理说不行。”梅林确认克洛斯各项指标缓步上身,一边记录一边回答,“但是东方人有句古话: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克洛斯中将请对自己有正确的认知好吗?你身份特殊,有特殊待遇再正常不过。”
“不过唐小少爷还愿意送你来治疗我还蛮震惊的。”眼镜挡住梅林眼中不明的情绪,“毕竟那家伙可真的是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或者说报复心很重更合适。”
克洛斯听着梅林的话,面上不显,手却悄悄握在一起,什么意思,你和唐恣关系很好吗?
可现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克洛斯都不适合将这些情绪表露出来,最终他看似冷静的问,“那唐恣怎么样了?”
梅林记录的手顿住。
怎么样?
身为beta却被alpha的信息素强势入侵,再加上唐恣体内被检测出来的药物,情况自然算不上好。
但是他不能说出来,无论是对克洛斯,还是帝国的那些人。
“我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这是医生的职业操守。”梅林用公事公办的的语气回答,“而且既然你醒了,唐恣应该很快会带你回去。”
说完梅林离开,留下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极度不爽的克洛斯。
但此刻他的一切行为都可能会暴露在帝国那些家伙的眼皮子地下,他只能克制,再克制。
梅林很快离开,他怕再不离开就要暴露他想暴揍一顿面前这家伙的心情!
明明知道唐恣是beta ,却还在易感期对唐恣做出那样的事!
在看到唐恣昏过去的模样并为他做过检查之后,梅林心中对克洛斯这个帝国之星的敬佩化为不满。
人总有亲疏远近,虽然知道在克洛斯看来唐恣不过是一个仗着他此刻弱势火上浇油的人,但知道真相的梅林又怎么能接受?
但他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被人发现不对劲,无论是他还是唐恣,亦或者是克洛斯,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这条船,上了就回不了头。
没从梅林这得到想要答案的克洛斯焦虑极了,却被束缚在床上动弹不得反抗不了。
幸好如梅林所说,他离开没多久笨蛋就将克洛斯带回唐家,离开之前克洛斯还被注射药剂保证他没有力气反抗,实际上克洛斯也绝不想反抗。
对于妹妹安西娅的事情,他的心中依然很生气。
可内心的反应骗不了人,对于唐恣,他心中更多的是担忧。
怎么可能不能担心?
为什么向来都是alpha与omega结合?
难道就没有alpha与beta,beta与omega的结合吗?
有的,但是太少,这是生理上注定的,alpha与人结合,平时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一旦进入易感期,beta没有信息素安抚alpha,只能是alpha借助科技手段加自身忍耐,不然对于beta来说,是身体承受不了的灾难。
怀着忐忑的心情,克洛斯总算见到唐恣。
可惜,确是面色苍白的,没什么精气神的唐恣。
一瞬间,愧疚涌上克洛斯的心头,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克洛斯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想问唐恣怎么样,想和他道歉,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经过自己允许就将安西娅送走,还想知道他到底把自己当作什么?
仇人?
爱人?
还是玩具?
克洛斯想问又不敢问,他怕得到一个令他难以接受的答案。
不等克洛斯纠结出一句合适的话,就听见唐恣的话,“笨蛋,把他给我绑到地下训练场。”
“是!”
不等克洛斯作出反应,笨蛋一针扎在他身上,最后留在克洛斯眼中心底的,是唐恣苍白的脸和坚定的双眼。
他要做什么?
是要报复吗?
那是应该的,克洛斯想,对不起啊,唐恣,明明是想保护你来着……
另一边,收到克洛斯信号消失消息的人已经很淡定了,甚至还有心情吐槽,“我说这个克洛斯中将是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吗?三天两头就被搞进唐家的地下室,一开始是被关一两天,然后两三天,三四天,他怎么一点儿不长记性?”
“哎,人家好歹是双S的帝国之星,若不是有一身倔骨头,怎么能成为中将呢?”同僚吃着零食搭话。
“也是。”先前说话的人表示同意,“要不然也不会才从那隔绝信号的地方出来就搞了那唐家的小少爷。”
“啧啧啧,虽然那小少爷脾气不咋地,不过那脸……”一人发出感叹,“真是便宜了克洛斯中将啊。”
“可别想了,没看帝国医院送来的鉴定报告吗?那克洛斯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嗑着瓜子喝着茶,那人悠闲道,“花虽美,却带刺,一般人真消受不起啊。”
“也是,”同事从他面前抓走一把瓜子,“不知道这次克洛斯中将会在那地下室待几天。”
“我猜五天!”
“七天!”
“那我猜三天!”
“这么短?”
“你们想啊,那唐小少爷受此屈辱,不得好好发泄一番?会只是关关禁闭?”
众人沉默,“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