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干妈,宴迟叔叔,满满妹妹呢?”
两个小家伙一进来就开始找满满。
沈宁苒哭笑不得,自己这两个儿子简直被满满迷得不要不要的,在家里的时候也惦记着来看满满。
此刻两个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凑到满满的摇篮旁,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满满,别提多喜欢了。
刚刚给满满喂了奶,满满现在吃饱了正要犯困,煜宸赫赫凑过去,满满又清醒了过来,小粉团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
蒋黎帮着把碗筷拿出来,见煜宸赫赫凑在摇篮旁,她轻轻的笑了笑,“快过来吃饭吧,可以吃饭了,吃完饭再好好的跟满满妹妹玩。”
“好的。”赫赫轻轻摇了下摇篮,“满满妹妹,我们先过去吃饭哦。”
晚餐的丰盛让薄瑾御不相信这是宴迟一个人完成的,一双深邃的眸子带着怀疑,“这确定是你一个人做的?”
“怎么,你不相信啊?”宴迟挑了挑眉。
蒋黎轻笑一声,“都是他一个人做的,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薄瑾御夹了一块鱼肉吃了一口,宴迟淡定地看着,“如何?”
薄瑾御尝了尝,拧起了眉。
沈宁苒眨了眨眼睛。
不好吃?
蒋黎看得都紧张了。
难道味道难以下咽?
不应该啊。
薄瑾御吃完,放下筷子,淡淡道:“可以考虑转行当厨师。”
宴迟轻笑了一声,格外轻松,“就当你夸我了。”
沈宁苒顿了顿,无奈地摇头一笑,“你那表情把黎黎都看紧张了。”
薄瑾御听着沈宁苒的话,给沈宁苒夹了一块鱼肉,笑道:“还不错,你尝尝。”
“我们也觉得好吃。”煜宸赫赫道。
蒋黎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好吃你们就多吃点。”
说完,蒋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站起来,“苒苒,薄总,这次你们帮了我和宴迟大忙,如果不是你们,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快结束,我想好好的谢谢你们,这杯酒我就先干了。”
沈宁苒连忙拦住她,“你手术伤口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吧,喝什么酒。”
宴迟起身从她手里把酒拿了过去,“你还不能喝酒。”说完,把她的酒一饮而尽。
蒋黎顿了一下酒就没了,无奈一笑,“我都好差不多了,喝一点没事的。”
沈宁苒拍了拍蒋黎坐下,“我知道你想感谢我们,心意收到了,快坐吧。”
蒋黎只好不再说什么。
“那快吃菜吧。”说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在沈宁苒的碗里。
宴迟确实有做饭的天赋,做的菜味道相当不错,煜宸赫赫两个小家伙安安静静的干饭,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等吃完了一大碗饭,两个小家伙还舔着嘴巴,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赫赫竖起大拇指,“宴迟叔叔做的菜真好吃,我还想再吃一碗。”
沈宁苒笑着,“已经吃了一大碗了,你不怕吃撑吗?”
小家伙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蒋黎失笑,“喜欢吃的话,以后天天来干妈家吃饭好不好?”
“好呀。”
“好。”
两个小家伙答应得爽快。
赫赫把碗放下,“干妈,我还想再喝点汤。”
薄瑾御无语地看着自己两个仿佛没有吃饱饭过的儿子,“我在家里虐待你们两个了?”
在家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在别人家里吃得像两只小猪。
薄瑾御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自己平时虐待他们了。
赫赫舔了舔嘴巴,“我们正在长身体,所以吃得多,在家里我们也吃得不少,只是爹地没发现。”
蒋黎给赫赫又盛了一碗汤,“你们爹地没发现的原因是不是关注点都在你们妈咪身上?”
听蒋黎这一问,两个小家伙眼睛都亮了起来。
赫赫一脸惊奇地问,“干妈,你怎么知道?”
在家里就是这样,他们在亲爹这都快成空气了。
爹地只会粘着他们妈咪。
煜宸点点头,“干妈你太聪明了。”
蒋黎哭笑不得。
这也不难猜,又不是没坐在一起吃过饭。
蒋黎都注意到过好多次了,薄瑾御的注意力全在沈宁苒身上。
盛饭盛汤,夹菜,沈宁苒不喜欢吃的菜他会帮她夹走解决。
视线一刻不离,根本不会去注意旁边的人。
煜宸赫赫两个小家伙就特别懂事地自己呼啦呼啦地吃饭。
蒋黎有些想笑。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父母是真爱,孩子是意外吗?
突然有点心疼煜宸赫赫,两个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要懂事地知道爸爸心里只有妈妈,而他们两个要自力更生。
心疼着蒋黎就给两个小家伙多夹了些菜,“来,多吃点,在家怕是天天吃狗粮吃饱的,两个小可怜真是受苦了。”
沈宁苒,“......”
受苦真没有,“狗粮”是真的。
因为他们有个黏黏糊糊且幼稚的爹。
沈宁苒想到周芷岚在家里看薄瑾御那嫌弃的眼神,在别墅这边住了几天,周芷岚都快颠覆自己对高冷威武霸气的儿子的认知了。
沈宁苒扶额叹气。
薄瑾御紧张问,“怎么了?怎么突然叹气?”
沈宁苒看着一颗心都在自己身上的薄瑾御,语重心长道:“薄瑾御,我们有时候还是需要多关心关心儿子。”
薄瑾御看了眼两个哼哧哼哧吃饭的儿子,看不出他们哪里需要他关心。
而且男孩子要放养,薄瑾御觉得这样就挺好。
一顿饭下来,两个小家伙吃得打饱嗝。
因为满满要睡觉了,宴迟抱满满上楼。
沈宁苒和薄瑾御看天色晚了,就打算带煜宸赫赫回去,蒋黎将他们送下楼。
夜风习习,一天的燥热随着太阳落下而降去,这个点正适合散步。
蒋黎挽着沈宁苒缓缓地走,沈宁苒询问道:“你最近感觉好点了吗?晚上睡觉还会噩梦心慌吗?”
蒋黎抿抿唇,“好多了,宴迟找了心理医生为我治疗。”
沈宁苒停下脚步来,认真地看着蒋黎,“现在宴衡也已经被判了十二年,他没办法再出来伤害你们了,你可以安心了。”
蒋黎点点头,“嗯,我知道。”
“其他的事情也别有心理压力,日子一天天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等着喝你和宴迟的喜酒。”
“啊?喜酒?”
“对呀。”沈宁苒笑着,“难道你不打算嫁给宴迟吗?你们结婚,我当然是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蒋黎脸蛋稍稍红了红,“还远着呢,你现在就来跟我讨啦。”
“怎么可能还远着,我看是快了。”
沈宁苒看着蒋黎红了的小脸调笑着。
蒋黎抿了抿唇。
说实话,结婚这件事情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可能是太忙没时间想,也可能是不敢去想。
和宴迟结婚这件事对于她来说,她下意识会觉得是一件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
大概是之前那些事情的缘故,导致他们现在即使在一起了,即使有了孩子,她也从来不去想结婚这件事。
沈宁苒看着蒋黎沉默了,她眨了眨眼睛,问:“怎么了?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吗?”
“不瞒你说,还真没有。”
蒋黎抬起头,看着星空苦笑了一声,“结婚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是一件离我很遥远的事情。”
沈宁苒沉默了一下。
蒋黎会这样,她觉得她还是没有足够安全感的原因。
事情刚了,她也许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沈宁苒轻轻叹了口气,“你和宴迟都心里有对方,又有了孩子,结婚不会是遥远的事情,我相信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一定会在一起的,不过慢慢来,现在还是你的身体要紧。”
蒋黎看着沈宁苒一笑,“嗯,慢慢来,不着急,其实结不结婚也不重要了,有满满了不是,有满满在,我们就不会分开,是一家人。”
沈宁苒对着蒋黎一笑,“好了,就送到这里,你回去吧,他在等你了。”
听着沈宁苒的话,蒋黎愣怔了一下,回头就看到宴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
蒋黎心尖一颤,也不明白怎么回事,看到宴迟在她身边,她就能瞬间心安。
沈宁苒笑了笑,不打扰他们两个,往车子的方向走。
薄瑾御已经在等她了,沈宁苒上车离开。
蒋黎看着宴迟朝自己走过来,声音带着几分迟疑问,“你怎么也出来了?满满......”
“满满睡着了,我把她放在婴儿床里,没事的。”宴迟自然地拉上蒋黎的手,拉着她往回走。
蒋黎感受着他温暖的大手,她心里也是满满的。
“没想过结婚吗?”宴迟晚饭时喝了点酒,此刻声音有些暗哑,他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让蒋黎意识到他听到了她和沈宁苒的对话。
蒋黎紧张了一下,抬起眼睛,“你偷听我和苒苒对话?”
宴迟顿了一下,有些无奈涌上心头,这傻瓜的关注点居然是他偷听?
“走出来的时候偶然听到的,不是故意。”
“那你也是偷听。”
宴迟失笑,“所以现在的重点是在偷听吗?”
蒋黎一顿。
宴迟挑了下狭长的眉,视线不离她。
结婚两个字轻轻拨动了一下蒋黎的心弦。
这个话题今晚提得有些过于频繁了,她毫无准备。
蒋黎动了动眸子,将头转向一边,错开跟他对视的视线,“结婚这件事我还没想过,而且你不也没提。”
“那如果我提呢?”
宴迟问,“我提的话,你会答应嫁给我吗?”
又是一个让她毫无准备的问题,蒋黎心跳的速度不断加快,她咬紧了唇,别开了视线,男人就停下步伐站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你会答应嫁给我吗?”他又认真地重新问了一遍。
蒋黎心跳如擂鼓,咽了咽口水,“我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婚姻是大事。”
“那你需要多久的考虑时间?”
蒋黎低下头闭了下眼睛,这让她怎么回答。
宴迟漆黑的眸子静静看着她。
蒋黎轻咳了一声,拉着宴迟进电梯,“我好好考虑,考虑好再告诉你,我们快回去吧,满满万一醒了,看不到我们该哭了。”
蒋黎想躲,宴迟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他拉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身边。
蒋黎后退了一步,他跟着前进一步,直至蒋黎退到退无可退,宴迟低垂着眸子看出了蒋黎的无措和紧张。
蒋黎虽答应了跟他在一起,但她跟他之间聊的话题几乎都是满满,从来不聊感情,她有在刻意回避感情这个问题。
宴迟知道这大概跟她的心理有关,她还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和心思去谈感情,所以只想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满满身上。
但结婚这件事宴迟觉得拖不得,今天就算没听沈宁苒跟她提起,他迟早也要提。
他不想跟蒋黎两个人不明不白地在一起,男女朋友不像男女朋友,夫妻不像夫妻,他们现在的关系更像是满满的父母,也仅仅是满满父母。
“你干什么?这里是电梯。”蒋黎紧张的声音在颤抖。
“你在紧张。”宴迟握紧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让她感受着自己有力的心跳,“我也紧张,但我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
“我想娶你。”宴迟夺过了蒋黎的话。
蒋黎瞳孔一缩,视线顿时停在他的脸上。
宴迟:“我们结婚吧。”
蒋黎睫毛颤了颤,半晌,她瞳孔里的情绪越发的复杂紧张。
宴迟很认真,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可能你会觉得太突然了,但这句话我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了,黎黎,我想娶你,想跟你结婚,想真正的跟你有个家,这个决定不是临时起意,我也会对我说出来的话负责,所以只要你答应我,我们就结婚,嫁给我好不好?”
蒋黎沉默了好一会。
提结婚,确实突然,她没有想过。
但她想过会跟宴迟一辈子在一起。
所以尽管突然,她想她也已经做好准备了。
宴迟的视线始终看着她,等着她给他答复。
蒋黎咽了咽唾沫,终于发出声音,“所以你在跟我求婚是吗?”
宴迟点头,“对,求婚。”
“那求婚戒指呢,求婚怎么能没有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