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尽管查,反正我们与二小姐早已有夫妻之实,这是不容抵赖的事实!”
孟淑涵心里暗自焦急着,一直在想破解之法,突然看到姜挽云,脑海中灵光一现,转头对姜同甫道:“老爷,你忘了吗?梅香阁被盗了,雪儿的东西也就是在那夜被偷了个干净!”
“说不定这些人就是盗取府内财物的贼人!”
她转头咬牙切齿瞪着他们,“你们这群恶贼,盗走府内财宝还不够,如今竟然还妄图败坏姜府名声,该当何罪!”
他们还正愁找不到贼人,如今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夫人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些肚兜,是二小姐前几日才给我们的。”
“就是,我们虽不是富贵人家,但好歹也是良民,怎么可能行偷盗之事。”
“是你女儿与我们偷情,你为了赖账,竟然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这事哪怕闹到陛下面前,我们也是有理的!”
藏匿在暗处马车内的苏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庆幸道:“郡主,好在您早有准备。”
元嘉不想让苏生出去冒险,故而便派下人的亲眷闹事,她担心他们被污蔑是盗取财宝的贼人,昨夜还特意安排高手去映雪阁偷了两件新肚兜出来。
新旧混合,谁能分得清楚,就连姜朝雪方才也没有反应过来。
孟淑涵恨不得让这几人全部被抓进大牢,自然得拉着姜朝雪一口咬定他们偷的是以前的肚兜。
一名汉子恼羞成怒道:“看来姜夫人是打定主意要污蔑我们偷盗了?你再好好看看这肚兜所用的布料,是二小姐以往用的吗?”
“这是江南特贡的料子,那夜二小姐亲口说的,这是皇后娘娘得知她的梅香阁被盗,亲自赏的!她特意用这些布料做了几件肚兜。”
孟淑涵脸色大变,那日梅香阁被盗之后,皇后娘娘确实是赏了不少东西,她看都没看便送给雪儿了。
如今竟然成了证明他们不是贼人的证据!
她想到女儿近日经常外出,说是找三皇子,可事实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知晓。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的女儿了。
姜朝雪百口莫辩,“娘,女儿真的没有!”
她如今说的一切都是徒劳,毕竟那五人手里都有证据。
她十分确定自己与他们毫无关系,此事定是有人暗中推动,要毁她的名声。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这些人关押起来严加审问,可是姜家根本不敢,毕竟姜朝雪非完璧。
孟淑涵眼转子一转,“老爷,你不觉得此事蹊跷吗?先是府内东西被盗,接着景元惨死,如今雪儿也被人污蔑,定是府内有妖物作祟啊!”
姜同甫立刻明白她话中意思,十分坚定点头,“定是有人要害姜家!”
周围百姓:你说是就是吧。
那妖物不害别人,就害姜家,定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坏事做尽。
五名汉子哪里愿意就这样放弃,“什么妖物?你们血口喷人!”
“我们今日是来提亲的,若是岳父大人不同意,那我们便不走了!”
任凭他们怎么说,姜朝雪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要么任选一人嫁过去,要么死。
“滚!就凭你们也敢肖想我的女儿?”
“娘,女儿自请去真清观祈福,望爹娘成全!”
谁也没有想到,姜朝雪竟然这么豁得出去,若是去了道观,以后可就再难出来。
事实上,她比谁的清楚,按照上辈子的记忆,三皇子近日要去宝金寺祈福,真清观离宝金寺不远,她自请真清观不过是为了多与三皇子接触。
她相信三皇子定会相信她的清白。
姜同甫一脸赞赏看着她,毫不犹豫便同意她离开姜府。
“你宁愿去道观,也不愿意嫁给我?”
“罢了罢了,终究是我们身份有别,你不愿嫁给我们也实属正常。”
那五人难得统一战线,不给姜朝雪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掩面离去,临走时甚至连肚兜都没有归还,大有一副要留着收藏的模样。
聘礼自然也不可能留在姜府,全都被下人们抬走。
周遭百姓见状,不免对姜府的人更加唾弃,恐怕以后无人再敢娶姜家小姐。
周围人渐渐散去,哪怕姜同甫和姜朝学嘴皮子都起皮,却无一人信他们的话。
于兴昌尴尬摇了摇头,也赶忙带着衙门的人离开,门口只剩下姜家几人。
姜挽云不禁冷笑一声,姜同甫和孟淑涵还真是双标,今日若是她清白被毁,等待她的恐怕就是家法处置,以死谢罪。
哪里还有机会去道观祈福。
她冷眼看了一眼姜朝雪,直接甩袖离开。
她这次侥幸活了下来,等到了真清观,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方才在袖中下了毒药,已被姜朝雪吸入,不出三日便会全身溃烂而亡。
死在道观之中,还无人收尸,该说是她幸运还是倒霉?
——
寂静深夜,京郊深山一处悬崖之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霍沉遇带着一队人马冲上来时,着实没有料到会是这般局面。
“如遇山匪余孽,杀无赦!”
夺天寨的人都是无恶不作的无非,根本不需要同情。
众人听令冲进山寨,竟无一人出来阻拦。
片刻功夫,他们顺利跑遍整个寨子。
“王爷,寨子已经人去楼空!”偌大的山寨,一个活人都没有瞧见。
“王爷,有人发现一间密室,里面关押着许多妇人和孩子!”
浓烟密布,等到他们将那处的火焰灭掉时,密室中的人大多被熏死,还有少数几人被熏得晕厥过去。
士兵们将人摇醒,迫不及待打听寨子的情况。
醒来的妇人被吓得捂着头惊声尖叫,“别杀我,别杀我——”
“这位大娘,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官兵,不是山匪。”
不论他如何解释,那妇人也不敢睁开眼睛看他们一眼。
“将其他人也一并救醒。”如今只有她们才知道答案。
好几人被陆续救醒,醒来皆是一副恐惧的神情,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