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青松拍开摸向胸口的咸猪手,竭力让脸上神情维持正常。
“别跟我装糊涂,不懂规矩吗?”
守卫长官满口大黄牙,嘴里飘出一股浓郁的酸臭味,一边说话还一边咽口水。
“这破地方鸟不拉屎,青楼的女人长的跟母猪似的,你这脸蛋白白净净,正合我胃口,等会送完粮食记得过来,其他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
“小的明白,能得长官赏识是祖上积德。”李青松点头哈腰,装作十分欣喜的模样。
“你小子挺上道,不像之前那些人不识抬举,把我伺候舒服少不了好处,走吧,速去速回。”
守城长官点点头,很满意他的表现,临走前还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啧啧,臀儿正翘。”
沃日,狗东西给本大爷等着,不弄死你,老子不姓李。
李青松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凭大毅力,才忍住暴起杀人的冲动。
后面一路上风平浪静,运粮队长官也没找他谈话,看来对此事司空见惯。
跟着大部队前往粮仓,搬卸粮草,趁着放水的功夫,配合赤练的幻术和他敏捷的身法,顺利脱身。
军役一般管理松散,只要不是负责重大任务,队伍里少了个人没人在意,反正随时可以就地补充。
“不愧是花心贼,男女通吃,魅力无穷啊。”
待到一个寂静的小巷,雪女立马跳出来嘲笑。
草,这事过不去了是吧,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个女人计较
“李郎,这狐媚子白眼狼一个,你赶快灭了她,省得她一直嗡嗡叫个不停,扰人清静。”赤练适时开口,怂恿他大义灭亲。
“说谁狐媚子,我看你才是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贱人。”雪女不甘示弱,回怼道。
我去,两位大姐别吵了,你们都快死翘翘了,还有心思骂架。
李青松只恨不会传说中的点穴神功,要不然“啪“”啪”两下,世界就能重归安静。
“两位仙子给鄙人一个面子,消停会吧,等会引来巡逻的士兵,咱仨都得完蛋。”李青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下贱。”
“德行。”
二女异口同声,互瞪一眼,终于宣布停战。
李青松长长舒了一口气,抱起二人,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小心躲避街道上的巡逻士兵,朝医馆赶去。
一盏茶后,一间古朴典雅的医馆出现面前。
年头不短的楠木匾额上,刻有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春风医馆。
店铺门上贴有一副对联,上联:但愿世间人无恙,下联:何愁架上药生尘,横批:悬壶济世。
瞧见这幅对联,李青松腹诽不止,这间医馆他来过一次,掌柜分明是个见钱眼开的奸商,哪像对联上写的清风高节。
之前有个妇人的丈夫得了风寒,因交不起医药费,跪下求掌柜宽限几天,先给她丈夫治病,掌柜丝毫不同情,直接把她轰了出去,还讽刺道:“没钱就等死,别来打搅生意。”
当时李青松看不下去,自掏腰包,补齐了医药费,掌柜才勉强同意医师出诊。
不过这样也好,等会动起手来,也没有心理负担。
咚咚——
伸手敲响店铺门,装成来寻医的病人。
“掌柜快开门,我家婆娘难产了,接生媒婆说只有你这有办法。”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掌柜不能见死不救呀!”
李青连续低声轻喊,嗓音惶恐中夹杂着焦急,把一个即将痛失妻儿的可怜男人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
“你……我……臭不要脸。”雪女听他这么说,恨恨咬紧银牙。
“相公说的人家都害羞了。”赤练也作妖。
我的老天爷,您行行好,快派观音菩萨把这两个女妖精收了吧。
“谁啊,大半夜还来,急着去投胎啊!”掌柜被吵醒,骂骂咧咧赶来开门。
可不是嘛,你再不来,我真得转世投胎,省得在这遭受折磨。
吱呀。
店铺门拉开,露出一道短小矮胖的身形,八字胡贴在一张大饼脸上,肥厚的手指揉着黑眼圈颇深的眯眯眼,嘴里还嘟囔:“快滚蛋,难产就找地方埋了,别来我这里,晦气!”
“掌柜说得对,小子马上照办。”李青松笑呵呵回应。
同时腰背用力,向前一挤,掌柜直接弹飞出去。
“哎呦!”掌柜摔在地上,哀嚎一声。
李青松抬脚关上店门,把二女放到厅堂椅子上,一脸坏笑逼近掌柜如毛毛虫般扭动的躯体。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治疗我娘子,二是我送你去投胎,自己选吧。”
掌柜停下打摆子,从地上爬起,神色惊恐问道:“你是什么人,强闯民宅可是死罪,你现在离去,我可以不追究……”
李青松打断掌柜念王八经:“我是你爹,给个痛快话,别磨磨叽叽。”
“我救,但要叫楼上医师下来,我只负责经营打理店铺,没救人的本事。”掌柜果断认怂。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去吧。”李青松点头同意,不打算跟着上去,以防有人躲在暗处,对两位娘子不利。
整间医馆分上下两层,中庭位置没有天花板,上下贯通。
胖子掌柜扶着老腰,挪动臃肿的四肢,走向通往二楼的阶梯。
李青松视线一直追随掌柜身影,防止他搞小动作。
看见他在楼梯前停下,手掌在墙壁摸索,竟抽出一条绳子,作势下拉。
“耍小聪明可要承担后果。”李青松飞起一脚,直冲掌柜下三路。
突然遭受重击,胖掌柜本就脆弱不堪的老腰又雪上加霜,都快折断了。
李青松跨坐掌柜腰上,挥舞起王八拳,口里念念有词:“啊打,还想通风报信,不知好歹,吃我一记降龙十八掌……”
他上下其手,左右开弓,直揍得胖掌柜鼻青脸肿,抱头求饶,才恋恋不舍离开。
“知道错没,少给我耍花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大爷的监视下。”李青松批评教育。
“臭屁,不知道是谁躲在水缸里不敢露头。”雪女完全不给他留面子。
赤练就爱与雪女唱反调:“夫君威风,奴家崇拜死你了。”
李某人脸皮抽动,我咋成了你们互相攻击的武器。
“少侠,我冤啊,这条绳子连接二楼医师房间内一个铃铛,只要拉动绳子,医师就知道来病人了。”胖掌柜委屈巴巴道。
“啊?”
竟然是这样,李青松有些尴尬,打错人了,脚趾在地上扣出三室一厅。
但表面上还是强撑镇定:“你以为我不知道,本公子看你这老小子贼眉鼠眼,不像好人,让你涨涨记性。”
“公子教训的是。”胖掌柜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李青松露出欣慰表情,“哪个房间是医师的,你指给我看,我上去请他下来。”
“那间便是。”
顺着掌柜抖得像筛糠的手望去,是一间门前摆放一盆兰花的屋子。
李青松脚一用力,施展轻功,飞了上去。
还没敲门,屋内便传来色厉内荏的恐吓:“外面的人别乱来,我师傅可是县长府上贵客……”
没跟他废话,李青松踹门而入,一位年纪不大,却蓄着长胡须的年轻男子蜷曲在角落。
“你不要过来啊!”
看见他进来,年轻人吓得年色苍白,空气中隐约飘荡一股骚味。
李青松嫌弃地捏住鼻子,另一只手像拎小鸡仔抓起年轻人后领,返回一楼。
“快点替我娘子疗伤,不然你家掌柜就是你的下场。”李青松威胁道。
年轻人吓得连忙点头,立刻观察二女的伤情。
几十息后,年轻人脸上流露纠结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怕说错话挨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青松催促道。
“二位女侠外伤好治,但体内的毒深入骨髓,难以拔除,若不尽快找到解药,怕是撑不过半月。”
年轻人说完后闭上眼,就像奔赴刑场的死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