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那尖细且拖长的通传声,皇后身着一袭黄色宫装,仪态万千地步入殿中。
她莲步轻移,行至雍正跟前,优雅地屈膝俯身行礼,口中娇柔温婉地说道:“臣妾拜见皇上,听闻俪妃妹妹身子有恙,臣妾心急如焚,不知妹妹如何了?”
那秀眉轻蹙,眼眸中满是焦急与关切之色,仿若真是满心担忧安陵容的安危,任谁瞧了去,都要赞一声皇后的贤良淑德、姐妹情深。
可雍正哪有心思理会她这惺惺作态,面庞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密布的墨云,那双眼恰似寒夜中燃着怒火的炭火,灼灼逼人。
“皇后!”他猛地开口,那声音好似裹挟着滚滚闷雷,震得四下里空气都似簌簌颤栗。
压抑已久的震怒喷薄欲出,周遭伺候的一众宫女太监吓得脖颈一缩,脑袋垂得更低,身子抖如秋风中的残叶,簌簌发抖。
“你身为后宫之主,是如何管理后宫的,竟让这后宫成了谋害妃嫔、戕害皇嗣的腌臜之地。”雍正的目光犹如锋利冷硬的刀刃,直直刺向皇后,其中满是毫不掩饰的不满与失望。
皇后心下猛地一慌,忙不迭屈膝跪地,嗫嚅着回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疏忽大意,未曾料到竟有人胆大包天,敢在这宫闱禁地行此等恶事,戕害嫔妃,更危及皇嗣。”
恰在此时,章太医神色匆匆,脚步急促,仿若一阵旋风般疾步踏入殿内。
雍正目光如电,瞬间锁定来人,那眼神仿若能穿透皮肉、洞悉人心,声音中不含一丝温度:“章太医,可有结果了?这麝香究竟从何而来?”
章太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声响,他磕头如捣蒜,额头上瞬间鼓起微红的印记,磕了个头后,才颤着嗓音回道:“皇上,臣等领命之后,丝毫不敢懈怠,细细查验了这承乾宫每一处角落,逐一甄别,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终是发现了其中蹊跷之处啊。”
说着,他缓缓抬眸“皇上,这承乾宫今日所用之碗碟,竟全是用麝香煮过的啊!那麝香药性霸道,早已丝丝渗入这些碗碟的瓷质纹理之中,用餐之时,一经热力激发,药性便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恶兽,缓缓散发出来,长此以往,只怕是再不能有孕。”
“简直胆大包天!”雍正气极,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敢使出这般阴毒手段。
“苏培盛去查,凡是经手过的人,一个都不许放过,都给我查清楚!”雍正咬牙切齿地吩咐道,那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帝王无上的威严与滔天的怒火。
“是,奴才遵旨。”苏培盛忙不迭应下,领旨如丧家之犬般匆匆退下。
雍正余怒未消,又将冷厉的目光投向皇后,语气中满是不耐与厌烦,“你也退下吧,好好反省反省。”
“臣妾告退。”皇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心不甘,却也只能悻悻离去,那背影瞧着,少了几分往日的雍容,多了些许狼狈。
回到景仁宫,皇后重重地坐在软榻上,剪秋赶忙递上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满脸忧色道:“娘娘,奴婢觉着今日这事儿透着古怪,处处都像是被人精心布下的局,防不胜防呐。”
皇后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平复了些许心绪,才幽幽开口道:“这安陵容,倒真是福大命大,这般阴毒算计,竟没能将她一举拿下。”
“娘娘觉得是谁下的手?”剪秋凑近,小声问道。
“哼,谁下手的又有何妨,只是可惜,没能一击必中。”皇后搁下茶盏,茶水晃荡。
“娘娘,虽说此番没能得逞,可那俪妃经此一遭,胎儿也未必能保住,即便保住了,往后身子骨定也大不如前,再难成气候。”剪秋继续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皇后眉头紧皱,目光望向窗外,神色渐冷:“只是看皇上的样子,怕是怀疑上了本宫,这才是最棘手之处。”
“娘娘放心,皇上英明,定会查清楚的,定不会冤枉了娘娘的。”剪秋赶忙宽慰道。
承乾宫内,安陵容悠悠转醒,榻边雍正满脸憔悴却难掩欣喜之色,他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容儿,你可算醒了,可吓坏朕了。”安陵容眸光尚有些迷离,待看清眼前人,眼角瞬间溢出泪来,那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恰似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皇上,臣妾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咱们的孩子……”说着,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满脸忧色,那双手颤抖着,满是对腹中胎儿的担忧。
雍正忙轻抚她肩头,柔声安抚道:“孩子尚好,太医说暂无大碍,你且安心养病,朕已命人严查,定要将那谋害之人找出来,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安陵容并未出声,只是泪眼蒙眬地看着雍正,那眼神中满是柔弱与依赖。见此,雍正更是怜惜无比,更是恨那下毒之人。
“系统,你这次怎么没装死,竟然开口提醒我了。”安陵容在心中暗自问道,满心疑惑。
“谁让你肚子里的娃是雍正啊,这必须得平安生下来。”系统在心底默默回应,可又不敢让安陵容知晓背后缘由。
系统也是满脸问号,正史里的雍正来给电视剧里的雍正当儿子,这般错乱,让系统都觉脑子混乱不堪,好似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得,又装死了。”安陵容不禁在心中暗暗吐槽,满心无奈。
晚间,养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幢幢,苏培盛耷拉着脑袋,脚步匆匆,进殿回禀:“皇上,奴才查了这几日,着实蹊跷。那膳房一干人等,平日里老实本分,采买记录、烹制流程也无甚破绽,且碗碟都是内务府统一烧制配送,经手多人,可问来问去,都咬定不知麝香之事。奴才实在是……”说着,他偷瞄一眼雍正,见龙颜阴沉似水,好似暴风雨肆虐后的湖面,忙又磕了个头,不敢再言语,身子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雍正抬眼看着苏培盛,那眼神仿若能冻死人,声音冷冽如冰碴,在养心殿内幽幽回荡:“看来朕这后宫真是卧虎藏龙啊,个个都有这般能耐,能在朕眼皮子底下把事儿做得如此滴水不漏。”
“你下去吧,让夏刈进来。”雍正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
苏培盛如蒙大赦,应声而退。不久,夏刈一袭玄色劲装,仿若暗夜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进来了,恭敬行礼道“微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日之事,你去查。宁可错杀一人,不可放过一个。”雍正的眼神中满是冷冽,仿若寒夜霜星,那话语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满是决绝与狠厉,昭示着此事绝不善罢甘休。
“微臣遵旨,定将此事查明。”夏刈一脸郑重,单膝跪地,抱拳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