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府的书房内,烛光幽幽摇曳。雍正端坐在案前,双眸紧紧凝视着孙妙青的画像,那画中女子,眉如远黛,似水墨轻描,勾勒出无尽的婉约;眸似秋水,澄澈而深邃,仿佛藏着万千情愫。
一颦一笑,皆如精雕细琢般刻在他的心间,成为一抹难以磨灭的印记。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想见她,却又因诸多顾虑而不敢去见,那矛盾的情感如汹涌的潮水,在心中不断翻涌。
而孙妙青却全然不知雍正的痛苦,她正开心地筹备着自己的及笄礼。
及笄之礼当日,宾朋满座,热闹非凡。孙妙青身着华服,宛如仙子下凡般款步而来。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被精心绾起,一支精致的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光芒,更衬得她面庞如白玉般温润细腻,毫无瑕疵。眉似新月弯弯,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天然的灵动;眸如秋水盈盈,顾盼之间,光彩照人,仿佛能吸纳世间所有的美好。她的身姿如亭亭玉立的荷花,优雅而端庄,一袭淡粉色的长裙,裙摆轻扬,似云朵般轻盈飘逸。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她,惊叹声此起彼伏。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而孙妙青就是那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身为正宾的户部尚书夫人离孙妙青最近,当为她戴发簪时,连手都微微颤抖。心中不禁感叹道:“活了几十年,今日才真正见到了人间绝色。”
礼成之后,孙妙青拜别宾客,回到自己的小院。坐在梳妆台前,却看到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珍珠点翠发簪。她知道这是雍正送的。
她将发簪取出来戴在发髻上,对着铜镜细细端详。发簪在烛光的映照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与她的眼眸相映成辉。“还挺好看。”孙妙青口中喃喃说道。
可又突然将发簪取下扔进盒子里,吩咐流霞道:“收起来吧,以后不必拿出来。”“是,小姐。”流霞轻轻拿起盒子,退了出去。
自及笄礼后,孙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众人都知道孙家小姐貌美如花,世间难寻。当日见到孙妙青的人,都想把这朵娇艳的花移到自家去。
雍正听闻后十分着急,幸好孙株合全都拒绝了,若不是这样,他都准备去求赐婚旨意了。
朝中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廉亲王送给皇上的海东青,不知怎的竟奄奄一息。
康熙气极,竟当着众皇子大臣的面说他是“辛者库贱婢所生,自幼心高阴险”,自此断绝与胤禩的父子之恩。(这里时间改晚了,本来是康熙五十三年之后发生的事)
此事对廉亲王打击甚大,从此之后一病不起,算是退出了皇位之争。孙妙青知道,雍正马上要继位了。
果然,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驾崩,雍正继位。孙株合也被升为户部尚书。
雍正继位后,最开心的便是他后院的福晋格格们了,毕竟以后就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了。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却始终不见册封的旨意传来。
雍亲王府后院的福晋格格们如今都满心忧虑。正院内,宜修神色不安,紧紧抓住剪秋的手,似是想抓住一丝安全感,问道:“剪秋,你说皇上为何迟迟不下封后的旨意,难道因为我是庶女出身?”
“福晋,许是皇上刚登基,事务繁忙。福晋乃是正妻,等过了这段时间定会册封福晋。”剪秋轻声安抚道。
宜修深觉有理,“对,本福晋是正妻,是以后的一国之母,该慌的不是我。”
这边,年世兰柳眉微蹙,也是满心疑惑“皇上登基已有多时,为何还不册封我们?”
颂芝赶紧安慰道:“侧福晋不必担心,有年将军在,不会委屈侧福晋的。何况奴婢看皇上心中是有侧福晋的。”
“你说得对。”华妃也稍微放下了心。
一时间,这后院里竟是猜测纷纷。有人担心自己失宠,还有人暗自揣测着朝廷局势,是否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又过了几日,宜修终还是坐不住了,来到养心殿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紧张。微微昂首,示意太监通传。
片刻后,得到应允,她踏入这庄严的殿堂。养心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弥漫,雍正正坐在御案前,神色凝重地处理着政务。
宜修缓缓跪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声音沉稳而恭敬。
雍正微微抬眸,看着跪在下方的宜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宜修抬起头,看着雍正试探道:“皇上,臣妾斗胆前来,是为了后宫之事。皇上继位已有时日,潜邸旧人却迟迟未下旨安置,臣妾恐人心惶惶,不利于皇上的江山社稷。恳请皇上早日册封,以安王府众姐妹之心。”她的话语诚恳而急切,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对后宫稳定的担忧。
雍正看着她微微皱眉,沉默片刻。
“朕已知晓。册封之事,朕自有考量。你且先回吧。”雍正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宜修心中一沉,但也不敢再多言,只得再次行礼。“臣妾遵旨,愿皇上龙体安康,江山永固。”说完,她缓缓起身,退出了养心殿。
走在回宫的路上,宜修的心情愈发沉重。她不知道皇上究竟在考量什么,但她明白,自己必须做好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一切情况。
雍正看着退出去的宜修,久久未动。终于,他做了决定,吩咐苏培盛道:“去将九尾凤钗取来。”
苏培盛一惊,赶紧领命而去。他心中似有不安,像是要有大事发生。
雍正微微提起笔,思绪如潮水般涌向心中的那个人。笔尖在纸上轻盈地游走,墨香四溢:“青儿,以此钗为证,日后定如青儿心中所愿。”写完,雍正轻轻放下笔,眼中满是眷恋。
他唤来苏培盛,郑重地将信交予他:“一同送去孙府,一定要送到她手上。”
苏培盛双手接过,按下心中惊疑,恭敬道:“奴才定当小心护送。”说罢,转身而去。
苏培盛将信和凤钗郑重地交给孙妙青。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孙妙青,心中暗暗想道:这可比画像更胜许多,难怪皇上如此放不下。想当年纯元福晋在时也不见皇上如此茶饭不思。
孙妙青缓缓接过,眼中有一丝疑虑,“公公,不知这?”
“孙小姐看了便知。”苏培盛十分恭敬。孙妙青微微屈膝:“那便多谢公公了。”又看向一旁的流霞,“去送送公公。”
苏培盛不敢托大,微微侧身行礼,“那奴才便告退了。”
孙妙青先打开了盒子,竟是九尾凤钗,她不由得心中一惊。又赶紧打开信,看到信中的内容,她明白自己也该顺着台阶走下去了,况且自己也从没想过要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