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止被他拉着,甩了几次也没能甩开。也不知是自己被困几日又鏖战一场太过虚弱,还是这个人的力气就是大了许多。
“钟吾炎苏,营里有大夫不需要劳烦太医,好意心领了,你赶紧松开我!”
“哈哈哈哈哈!美人,两年不见,你怎的还是这么傻?”
炎苏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刚才温和有礼的样子,笑的极为猖狂。
“……”
“何意?”
“我这儿全是骑兵,你难道是没看见吗?你看着哪一个像是太医?”
炎苏不由分说的拉着辛止便要上马,自己的营帐差不多也该搭好了!
辛止气结!
这王八羔子当真是一点未变,如此更是去不得了。思及此,手便按上了腰间的长剑。
“哈哈哈哈哈哈”
炎苏拉着美人的一只手不放,见到他手上动作,放声大笑,然后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美人,你最好是乖乖的上马!不然我也不介意就在这儿上你,有人看着肯定更刺激。”
二人对视一瞬,辛止知道这个疯子是认真的!
想到他今日阵前的身手,现在还真未必打的过他,就是打的过也是丢人丢到家了。
旁人定是要问,你二人为何事大打出手?
……
辛止认命般的被炎苏拉上马背。
锦皓一直等在营外,见二人出来,便远远的跟在后面。
这疯子搂的死紧,辛止觉得自己就要被他勒死了。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儿的?还带着兵?”
尽量忽略这个疯子在自己脖子上的动作,还是先问紧要的事比较重要。剿匪什么的,傻子才信。
“……”
炎苏舔吻的极为认真,根本没有空闲回答他。
营地驻扎的并不远,炎苏的帐子被其他兵将的围在中间。
帐子内只有几张兽皮,还有一个浴桶,这桶还是锦风刚刚从东境大营那边借来的。
热水正在烧,现在桶里只有刚打的冷水。
“美人,你跑的可真远啊!可我又抓住你了!”
刚进到帐内,炎苏就把人按倒在兽皮上,一把扯开已经被划的破烂的铠甲,连同里面的衣服,并把那柄长剑扔的老远。
他的手被铠甲的鳞片划出几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可他就像毫无痛觉一般,毫不在意。
“你个王八羔子赶紧放开我!他娘的这可是军营!”
“放心,没人敢乱说话。”
辛止根本挣脱不开他,剧烈的挣扎反而让已经不流血的伤口一个个再次崩开。
炎苏因为嗅到了香甜浓烈的血腥味,体内强大的灵魂似乎要冲破身体的桎梏一般不断地冲撞。
难受的要命!
每一丝灵魂都在叫嚣着,想要撕碎他,想要占有他,吸干他的血,将他整个人拆吃入腹。
力气竟又大了几分。
“你!你的眼睛?”
辛止吓了一跳,他的眼瞳,原本漆黑的眼瞳,此刻竟然是血红色的!
炎苏牢牢的按着朝思暮想的人,一点点把从伤口迸裂出来的鲜血用舌头卷入腹中。
“唔!”
辛止被按的难受,伤口又疼,被舔的又痒又酥麻。
这个疯子的侍卫就跟看不见一样,依旧一桶桶的往帐内送热水。
“钟吾炎苏,你个变态的王八羔子,你够了没?”
辛止声音很低,咬牙切齿的,总不能像个被强暴的大姑娘似的哭闹叫嚷,这他娘的可是军营!
……
“主子,浴桶的水放好了。”
锦皓倒好最后一桶水,禀告一声,就不再进来了。
“起来,去洗洗!”
“嘶!”
炎苏连抗带拽,强硬的把人按进桶里,这水中也不知道洒了什么药粉,伤口一沾了水奇疼无比。
辛止疼的直抽冷气,不过肩膀被按着,也站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那股子疼痛消了下去,泡着热水,整个人也舒服起来。
“你又要干什么?”
辛止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疯子,他脱的干干净净,然后……这是也要一起泡泡?
“唔!”
“宝贝儿,放松一点儿!”
炎苏把人控制在怀里,手上的动作倒是比从前温柔了不少,也没那么多废话了。
他早已等不及了,却还是强迫自己耐心一些,不然兔子又要跑了。
辛止试了几次,丝毫挣脱不开,全身都红透了。
过了好一会儿。
“啊!”
美人原本死死扣着桶边的手,连忙挪到嘴上,不断地提醒自己这可是军营。疯子可以不要脸,自己还得要。
炎苏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从桶里到兽皮上,辛止有些累,失血有些多,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大概会被折腾死吧?与其死的这么憋屈,倒不如战死还光彩一些。
……
辛止再次醒来的时候,被一双古铜色的胳膊揽在怀里,娘的,他睡的倒是舒服。
“嘶!”
炎苏被踹出去老远,滚了好几圈,差点滚出帐子。这美人踹的未免太狠了点!
辛止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包的有些松松垮垮,大概是这个疯子胡乱缠的。
四下看了看,也没什么能蔽体的。于是从身子底下抽出来一张兽皮,围在腰上。
“说吧!你到底为什么来东境的?”
辛止盯着刚刚爬起来的人,那套剿匪打猎的说辞,自己要是信了那才有鬼。
谁家好人剿匪剿到边境,谁家好人打猎带着这么多重骑兵?
“目的不明显吗?我自然是特意来睡你的!”
炎苏站起来,从地上捡起沾着灰的里衣,随意的甩了甩,便套在了身上,然后盘腿坐在美人对面。
“……”
“钟吾炎苏,我在和你说正事!”
辛止强压着想弄死他的怒火,看在这个疯子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昨晚就当又被狗咬了一口吧。
“我说的难道不是正事,我真的是千里迢迢来睡你的!”
“……”
二人面对面的坐着,辛止做了几次深呼吸。
“你到底看上我哪了?我他娘的就是一个糙汉子!还是我哪里得罪你了?这都两年了,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换个人霍霍?”
他问的极为认真也是真的很好奇,自己但凡有一点跟美沾边的地儿,也不会好奇成这样。
“换了,京都长得俊的霍霍了个遍!但是哪一个都没有你上着爽,我这不就来找你了么!”
炎苏盯着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双臂撑在身后,身子后仰,长发自然下垂,搭在兽皮上,闭上眼睛轻轻的叹了口气。
“我现在睡别人的时候,都得把人的嘴堵上,再把自己眼睛蒙上,幻想那是你,才能稍微带点劲儿!”
“……”
辛止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变得铁青。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跟个不要脸还没脑子的疯子讨论这种问题。
“所以你是碰巧路过那个山谷?你觉得我会信吗?”
“自然不是。我是……”
“主子!”
锦皓的声音从帐外传来,他跟了炎苏最久,如果不是正事急事,绝对不会在这时候来打扰主子。
炎苏正想让人进来,可直起身子看见了眼前的辛止,突然就不想让别人看见光溜溜的美人了,虽然盖着兽皮也不行。
“在外面说吧!”
“主子,尉迟军那边来人了,想要带走苍夷的那个俘虏。”
炎苏和辛止对视了一眼,辛止没说话,但是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告诉他们,稍晚些辛将军会押着俘虏回去!你让锦风过来,顺便带一身衣服来。”
炎苏说完突然就把坐在自己对面,皱着眉正若有所思的人扑倒。
辛止刚想动手,身上的人却在耳边轻声讲话了。辛止的眼睛渐渐睁大,也不再挣扎,听得极为仔细。
这个疯子的心眼子果然比藕还多。
酉时,炎苏带着几个人,陪着辛止一起到了东境大营,一来是送美人,顺便把拓跋潇押过来,二来是跟尉迟老将军辞行。
“舅外公,我此次剿匪离京许久,也该回去了,特来拜别。”
说着,又给老将军行了个礼,然后带着人就走了,营帐已拔,当真是要离开了。
尉迟老将军也不多留,自己姐姐常常提到这个宝贝外孙,只说爱玩爱闹不成气候,却不想竟然这般有出息。
这军中有细作无疑,只是不知是哪一个。
追查了一日那天去山谷间寻人的,最后确定只是一支百人的巡逻小队而已,那队正更是不知所踪。
尉迟老将军简直要被气笑了,这还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能向敌军透露作战部署,那人必然是高级将领,现下军中也就这么几个人,小小队正哪来这么大的本事?
辛止悄悄的找老将军谈了半个时辰,消失的队正就背了通敌的大锅,此事就此翻过不再提了。
拓跋潇是苍夷皇子,老将军也并不苛待,想着能不能用他和苍夷交涉,停了这边境之战,歇个两年也好。
却不想第二日的夜里,看守拓跋潇的将士被无声无息的杀了,人被救走了!
“尔等夏姓走狗,还不快快出来受死!做什么缩头乌龟?”
隔日这人领了大军又来叫阵,但他手臂受了重伤,拿不得巨斧,骑不得战马,只是坐在辇车之上,一脸的狰狞。
等他骂够了三日,辛止这才来到阵前回应:
“手下败将竟然还敢叫嚣!今日天色已晚,且让你多活一日!明日巳时可在十里之外的平原一站!”
拓跋潇看着辛止恨的牙痒痒,差一点就能斩杀昭朝的这员猛将了!不过也不差这一日,就让他们部署,部署的越详尽越好!
“好!明日便明日!不打的便是龟孙!”
现在两军的兵马相差两万有余。
尉迟军上次折损太多,原本的十万大军,现在已不足六万。
苍夷此次兵马本就多些,虽也有折损,但是至少还剩八万有余。
东境军的大帐内,众将领一起商讨战事部署,那苍夷几次叫阵,都是几万大军,想必明日也定然不会少了。
天未亮,大军便整军出发,提前到达进行埋伏。霍将军、程将军、战将军各领一万人,等战事一起,便从三面进行包围。
此次大昭几乎全军出动,大营仅剩不到万人,且多有病残。
平原之上,两军对峙,辛止带着两万兵将与敌军正面厮杀。
“哈哈哈哈!辛将军就带这么点人,也敢来送死?还是早有埋伏,又何必那么麻烦?”
拓跋潇带着六万人马,直接迎战,看起来倒是并没什么谋略。
“诸多废话作甚,苍夷蛮狗,还不速速受死!”
伴随着冲锋的号角声,双方兵马纷纷向平原中央涌去!辛止一马当先,与苍夷军的另一员猛将厮杀在一起。
战火瞬间便燃了起来!
众人均已涌向战场中央,按照计划,埋伏的三万人马应该马上进行包围,可是右方却有了豁口!
那霍将军也不知在搞什么鬼,竟迟迟也不动作!
“辛将军,我们的人太少,有些顶不住了!”
“不能退,杀了这帮狗娘养的杂碎!”
这便成了四万对阵六万!大昭的兵马渐渐落了下风,士气也渐渐低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