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海集团那宽敞奢华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水晶吊灯洒下冰冷的光,映照在苟超那冷峻的脸上。
他坐在会议桌首位,身体微微后仰,陷在高级真皮座椅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声响,锐利的目光如两把利刃,直直射向坐在对面的贾书生。
“你为什么投靠我?编个理由让我信服。”苟超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在会议室里回荡。
贾书生身子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诚恳与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地说道:
“苟先生,我不需要编理由,我是真心实意想与您合作。如果您觉得我的地位没资格和您合作,那我愿为您效力,只为报仇。”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激起层层涟漪。
苟超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致的光芒,追问道:“你报哪门子仇?”
贾书生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寒光,那是被仇恨灼烧的炽热,语气里满是无法掩饰的恨意:
“陈爻打败我之仇,还有唐老头不义之仇。”
“哟呵……唐老头咋对你不义了?这事我咋不知道,说来听听。”
苟超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贾书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愤怒,缓缓开口:
“不是对我,是对我的兄弟。唐老头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王八蛋。他一直假惺惺地四处打听,装模作样欲寻找‘审氏集团’背后的老板。可谁能想到,他娘的原来他自己就是那个幕后黑手。”
“什么?我嘞个去,我这原来一边和他对着干,一边还和他做着生意呐!”
苟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又惊又怒,仿佛被人狠狠耍了一道。
贾书生冷哼一声,接着说道:
“呵,还有更令人发指的。修罗的父母就是被他害死的,之后唐老头竟还把修罗抚养成人,利用他帮自己做事。可怜修罗至死都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真相。他那么信任唐老头,把他当成最亲的人,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的背叛和欺骗。这个仇,我一定要替修罗报。”
“太刺激了,继续……”
苟超就像听到了什么精彩绝伦的故事,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催促着贾书生往下说,此刻的他,完全被这个惊人的秘密吸引,仿佛置身于一场紧张刺激的谍战大片之中。
贾书生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轻蔑地说道:
“陈爻才是那个最大的白痴,他认贼作父,把唐老头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和人生导师。他为唐老头鞍前马后,却不知道一直被杀父仇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哈哈哈,这太好了,这比杀了陈爻还爽,诛心啊!得赶紧让他知道,然后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喽!”
苟超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陈爻得知真相后的震惊与崩溃,以及唐老头即将面临的混乱局面。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将成为他在战场上进一步扩张势力的绝佳机会,一场好戏即将开场。
夜幕如墨,浓稠地涂抹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陈爻所在公司的办公室里,昏黄的灯光无力地摇曳着,在寂静中拉扯出几道长长的影子。
忙完一天工作的陈爻,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手指按压着突突跳动的血管,缓解着连日来的操劳。
他刚拎起外套准备回家,办公桌上的手机骤然尖锐地响起,打破了这份压抑的宁静。
他顺手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陌生号码让他心生疑惑,眉头微微蹙起,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警惕: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贾书生低沉且带着几分神秘的声音,仿佛裹挟着暗夜的凉意:
“陈爻,好久不见。”
陈爻听到这个声音,身体瞬间紧绷,脱口而出:“贾堂主,你终于回来了,你在哪?”
话语里既有重逢的惊讶,又藏着对过往的复杂情绪……
贾书生轻轻笑了笑,那笑声穿过电波,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反倒带着一丝嘲讽:
“别紧张,我找你,是有一些关于你最信任的人的真相要告诉你。我知道,你肯定不想错过。”
陈爻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预感在心底迅速蔓延:
“你什么意思?别卖关子,有话直说。”
“有些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在广潮江边等你,你要是有胆量,就一个人来。”
贾书生说完,也不等陈爻回应,便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单调的“嘟嘟”忙音,一下下撞击着陈爻的耳膜。
陈爻盯着手机,愣了好几秒。广潮江边,这个熟悉的邀约地点,让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可贾书生那句“关于你最信任的人的真相”,却像一把锐利的钩子,紧紧勾住了他的好奇心。
思索片刻后,陈爻还是决定赴约,他倒要看看,贾书生究竟在搞什么鬼。
夜晚的广潮江边,寒风凛冽,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在肆意咆哮。江水汹涌地拍打着堤岸,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陈爻将风衣的领子竖起,试图抵挡这刺骨的寒冷,快步朝着约定的地点走去。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细微的尘土,仿佛在丈量着未知的危险。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贾书生的身影。贾书生背对着他,正静静地望着江面,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凝固的雕像。
听到脚步声,贾书生缓缓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爻走近后,冷冷地问道,目光如炬地盯着贾书生,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看穿他的真实意图。
贾书生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没有直接回答陈爻的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向陈爻:
“别急,你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