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沉默下来，秦意狐疑着，“怎么了，不方便说还是……”
“不是。”
霍郁寒自是能滴水不露的圆滑回答她。
可他并不想骗她，也不想给她一个模棱两可，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
他沉思片刻，随后才慢慢望向她道，“我跟你哥的事有点复杂，三言两语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有机会，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
听荣牧野那语气，秦意本能以为他说的有趣，是什么说出来会逗得人好笑好玩的事儿。
但霍郁寒这反应……
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她一知半解着。
而霍郁寒素来是，心里想着的东西，从不露在表面上，以至于很难让人从他的面部表情，观察到他内心的所思所想。
秦意没有从他脸上看出太多东西，于是不做深思。
“不好几句话说清楚，那就等以后慢慢说好了。”她轻轻点了下头，又兴致盎然的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好奇的，我哥在部队，跟你们的关系好吗？”
这简直是直中要害处了……
霍郁寒静默不语的看了看她。
秦意抿唇而笑的道，“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能跟我哥合得来的人，所以我哥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但刚才听荣牧野说起来，你们好像都很熟，所以关系应该也还可以的吧？”
问这句话，她不是在试探什么，而是真的很好奇，从来没有朋友的秦慕白，真的能跟霍郁寒和荣牧野他们混得很熟么？
霍郁寒静了须臾才答道，“还可以，不算特别熟，只是你哥曾经在部队里能力杰出，算是个风云人物，很多人都知道他。”
秦意想想，觉得也是。
倘若真的那么熟，关系很好的话……不说荣牧野，霍郁寒跟秦慕白同是江城人，怎么离开部队以后这么多年都没见往来？
起码，她是从来没有看见，秦慕白和霍郁寒有过什么接触，连听她都没从秦慕白嘴里听过。
“我跟你哥的关系不太好说，但我倒是可以跟你说点以前你哥在部队里都做了什么，毕竟曾经是风云人物一枚，他的事迹还是有很多可提的地方。”微顿，霍郁寒看了眼时间，“不过现在时间不早，回去再慢慢说，你还吃么？”
他询问的目光落在秦意身上。
秦意本就不饿，又吃了那么多早就撑了。
她摇头，笑得愉悦轻松，“走吧。”
秦意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起身，霍郁寒顺手将她的包拿起来。
两人一块转身正欲离开，不经意的抬眸间，秦意的视线望见四楼的露台边，坐着暗红衬衫白西裤的荣牧野。
他就懒懒散散坐在那儿，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先前秦意没有发现也没有在意，而现在再看着荣牧野，忽然令她有种特别不同的感受。
他一个人坐在四楼的露台边，喝着酒，听着悠扬的音乐声跟海浪声，享受着海风拂面，看起来是多么悠闲惬意自在。
然而这份悠闲惬意自在，却掩不住他此时神色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