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不堪调侃，脸还红了。
他有点结巴，“秦同学，好久不见。”
秦宁宁对这位班长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没有跟风说她的人。
想到这里，她对他微微一笑。
“你们来了怎么都不叫我？”
随着一个懒散的声音，一个穿着名牌小套装的女人走来，一头暗红的卷发垂在胸前。妆容精致，五官有明显医美的痕迹。
她不屑的眼神划过众人，到秦宁宁时，还翻了个白眼。
秦宁宁记得，这是大姐头的跟班之一，但现在她俩的位置好像调过来了。
林文静讨好的迎上去，“蒋怡，你这可就误会我了，我可是给你打过电话发过短信的，可你不是没回吗？”
语气也是软得恐怖。
蒋怡不悦，“那你就不能打我保姆的电话吗？我又不是没把保姆的电话给你。”
“是我没想到。”
……
秦宁宁看着这一切，充分理解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蒋怡傲然看她，“她怎么也在这儿啊？”
林文静说：“她以前就跟心曲关系好，来这儿正常。”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怎么还有脸在外面晃呢？”
林文静表示不理解，“她怎么了？”
“看你那样，不会是没看新闻吧。”
“我看了啊，不是说她嫁了什么首富，几辈子吃穿不愁吗？”
“呵～”蒋怡嗤之以鼻，“那你有没有看后面陆氏的声明？她哪是真嫁那么好，就是买了个假戒指炫耀。”
“有这事？”林文静震惊，“我孩子这两天病了，我都在带孩子来着。”
“让你嫁个这么没用的。”
林文静脸瞬间铁青，但还是捧着一张笑脸，“这不是没你的运气好吗？老公又好，对你又体贴。”
每说一句，蒋怡的脸就翘高一份。
“不过你起码有自知之明，不会那么装，不像某人啊……”
秦宁宁感觉几道目光向自己袭来，挺眼熟，像是学生时期。
林文静早就没有先前的恭敬，“秦宁宁啊，刚刚我们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也不知道解释一下，你可真够虚荣的。”
“虚荣什么？”秦宁宁笑问。
“你还好意思问。啧啧……假钻戒还戴手上呢。”
秦宁宁抬手，钻石折射太阳的光，无比耀眼。
“你是说这个？我先生倒也没有必要买假的。”
“还嘴硬？”蒋怡鼻孔看人，斜眼走到秦宁宁面前，伸手就要抓她的戒指。
秦宁宁自然躲过。
“不是说真的吗？怎么不敢让我们好好看看？”
“你不配。”
她平静的吐出这句话。声音很轻，轻得仅有蒋怡一个人可以听见。
蒋怡瞪大双眸，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你算什么东西！”
秦宁宁忍不住蹙眉，声音依旧很轻。“虽然很不礼貌，但你这样子确实挺难看的。”
“你在说谁丑？”
“你。”
“你找死！”蒋怡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奈何秦宁宁反应更快，她想起那个晚上的拳击，抬手就是一拳。
蒋怡的鼻子弯了。
这是她花了大价钱的鼻子啊！
“秦宁宁，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文静跳出来。
她的其他几个姐妹也跳出来。
秦宁宁一脸无辜，“对不起，可是她先要动手的，文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林文静等人能明显感觉到秦宁宁变了。
她们回头先去扶起蒋怡。
蒋怡捂着鼻子哀嚎，不时还说：“今天一定要教训这个贱人！”
林文静等人看着蒋怡，犹豫片刻，还真上前。
跟几人对战，秦宁宁没有胜算。
“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听她的话？打我？在这里？”
经秦宁宁提醒，她们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别人葬礼上。
周围来往的人很多，都在忙着摆弄葬礼事宜。
她们已经引来了一些路人驻足。
原本就在场的楚心曲母亲脸色更难看了。
“我原本以为心曲她爱热闹，才请你们过来。没想到……”
“对不起。”秦宁宁马上道歉。
林文静等人本要附和，但还是看蒋怡的脸色。
蒋怡吃了闷亏，也只能安安稳稳的起身，说：“阿姨对不起。”
“希望你们能够和平相处，起码等到送走心曲。”
“我们会的。”蒋怡抢先回答，想笑时却扯到鼻子，又歪了嘴。
楚心曲母亲叹息，随即离开。
蒋怡林文静也不好再发作，扔给秦宁宁一个白眼离开。
人群三三两两散开，唯有班长还留着。
“秦同学，你……”
“什么？”
“没……没什么。”班长微笑，“葬礼结束能跟你吃一顿饭吗？”
秦宁宁：“呃……”
他挠了挠脑袋，“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就是太久没有回来，对这里不熟悉了。听说你一直生活在这里，就觉得你应该知道什么地方东西好吃。”
气氛是大写的尴尬。
“不好意思，我还要回家带孩子。”
“你有孩子了？你真的结婚了？！”
合着全部人觉得她的钻戒是假的啊……
秦宁宁尴尬的笑笑，不再多言。
楚心曲的灵堂设计的很少女心，就算是只有黄白花，也设计得与众不同，可以看出楚心曲母亲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
楚心曲母亲靠在楚心曲的遗体边，泣不成声，几次张嘴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是来悼念的亲友吧。”
殡仪馆工作人员走到秦宁宁身边。
秦宁宁点头。
“如果可以你劝劝她吧，尸体已经停这里很久了，就算遗体修复师再厉害也无法阻止尸体腐烂了。”
在工作人员的口中，秦宁宁再一次认知到了楚心曲母亲的执拗。听说，悼念的人已经来了好几波了，但每次她都是找几个人聊聊天然后就回去趴在女儿边上哭。她的白发是这段时间生的，皱纹是这段时间长得，几天老了十岁不止。
秦宁宁看着她的背影，结合工作人员刚才的话，总觉得她在等什么人。
“我会跟她说的。”
“那就先谢谢你了。”
秦宁宁走到楚心曲母亲身侧，尸体确有腐臭味，但被人用什么料给遮下去了。
楚心曲托遗体修复师的能力，面容跟生前别无二致，甚至因为化了妆的原因，气色看起来更好了。
她莫名觉得，该把肖洛那个家伙压过来，好好看看他自己造的孽。
“她从小就活泼开朗，遇到事情也乐观，怎么会自杀呢？宁宁，你觉得她是自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