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轩辕的话先是一愣,不过仔细想想还真是,虽然她每一次出门都是悄悄地走的,可这个时代对夜晚的一些声音一向非常敏感的,尤其是有经验的老人家更是十分敏感的,那破旧不堪的门再小心翼翼地打开时都会有一些声音的,阿渝部落的那些人没道理完全不知道啊,以前没仔细想,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的,西陵嫘不由得摇头一笑,站起身嘟囔一句:
“原来我就是瞎担心啊!”
轩辕也跟着西陵嫘笑一笑,两个人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赶紧离开了兽圆。
苗黎族平民居住所
不同于华夏部落平民是按照家族来居住,苗黎族可能是因为建房的能力不行吧,他们是按照已成家和未成家来待遇区分的,已成家的男女可以获分一间属于他们的小屋子,只是在他们两个人都活着的时候才能住,假如像阿幺这样失去另一半的,在娃娃十岁以后就要去住集体宿舍,把房源留给更需要的成家男女,而如果是同样性别的娃娃倒是还可以一起住,不同性别的娃娃就要与自己的家里人分开,自己去适应集体宿舍的时候。
而普通的贵族在住宿上也和平民的规矩差不多,只是屋子稍微舒适一些,一起住的人少一点点而已,而作为蚩尤的次夫人,则是有女儿的就带着女儿一起住,没有娃娃的就两个两个的住在一起,而浅离夫人则是在炎居刚刚来组织建造木屋的时候,她还是大头人夫人,所以给她的是单独的一间屋子,后来被画羽取代了位置蚩尤也没让她搬出来,对此画羽还十分的不忿呢,可蚩尤始终都没改变主意。
而蚩尤的两个儿子则是兄弟俩单独居住,而他们的屋子就在蚩尤的旁边,可见蚩尤还是十分看重两个儿子的,不像对其他的女儿一样,十天半个月不问一句,蚩尤恐怕是最早有重男轻女思想的人了,他主要是觉得儿子是能够和他一起上战场的,而女儿在野心太大的蚩尤眼里就没什么用处了,一个对待自己亲生骨肉都区分有用没用的人,还想让他对平民百姓好这不太可能吧。
在得知苗黎族的分住所规则后,西陵嫘都有些佩服蚩尤和炎居的节约,只是这种方法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人家才十岁还是需要自己亲人在身边照顾的年纪,就让人家和家人分开居住谁能愿意,不过这都不关西陵嫘的事。
现在站在阿幺居住的平民居住所外面的西陵嫘,看着比他们居住那两间屋子牢固一些些的屋子,西陵嫘在心里盘算着一会应该如何和阿幺姨单独谈谈,知道阿幺姨有癫痫病,西陵嫘就怕问一问的阿幺姨的癫痫病又发了,让人知道他们谁也没,好处。
不过西陵嫘想到昨天阿幺姨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也感觉得到她还是想说出来的,于是在心里定下一个原则,在不刺激阿幺姨发病的情况下才问,一旦发觉阿幺姨的脸色不对劲就立刻停止,在心里打定主意的西陵嫘走进去。
看到西陵嫘进来住在这里的妇人们都觉得奇怪,只是谁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定定地望着西陵嫘。
西陵嫘望着这些都是三四十岁失去自己家庭、还没有再组成新的家庭的女子轻轻一笑,尽量让自己笑得无害一些,走到阿幺姨身边的时候,西陵嫘故意问阿幺姨:
“阿幺姨,今天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做饭吧?走,咱们一起去膳房!”
对于这个在部族里刮起一阵风的阿渝头领,苗黎族的平民都特别好奇,虽然一开始就见过这个看上去脸上全是疤痕的女子,都很是想不明白一贯偏爱美女的大头人,这一次怎么会看上了这个丑女,基于此西陵嫘进来以后,才吸引了这些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打量和研究她。
而阿幺姨见识过昨天西陵嫘的应变能力,心中是即钦佩又感激的,虽然她还有一点点害怕西陵嫘像是知道她所有秘密的样子,但她知道如果昨天不是她的冷静处置,她就算是可以挺过来,也会被当成恶魔给处于火焚之刑活活烧死,所以她态度算是友好地答应西陵嫘:
“好啊,一起走!”
脸色苍白的阿幺姨这才站起身在几个老姐妹的注目之下,和西陵嫘一起离开她们的住所,这几个都是一些身体不太好的妇人,被她们所在的膳房留下来做饭,而其他的人都去找食物去了,平民之间还是比较友好的,一旦接受你是她们之间的一员,就还是会适当地照顾照顾容易感染病邪的人。
西陵嫘和阿幺姨走出来,西陵嫘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故意看了看周围,眼神里都透着一些小心翼翼,还在比她矮一些的阿幺姨耳边说道:
“阿幺姨,我看我们还是分开走吧,我也是突然才想到,我现在是画羽夫人最为嫉恨的人,这样和你走在一起,万一被画羽夫人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什么都已经和我说了,我倒是没事,反正知道不知道我都是戳在画羽夫人肉里的那一根刺,她啊恨不能立刻把我除了才痛快,只是我怕连累你,我还是先走啦,待会膳房见!”
说完没理会阿幺姨的反应就匆匆走开,她也没证据所以不会直接就问,而是想让阿幺姨自己先沉不住气,有时候在不能直接指认的情况下,打草惊蛇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望着西陵嫘真的像是突然想到怕连累她而匆匆离开的背影,本来就一直为那件事而心存内疚和恐惧的阿幺姨想:这阿渝头领到底是知道什么了吗?她连恶魔都不怕,难道她是神女吗?
阿幺姨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她想如果这个阿渝头领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了,那她能不能告诉自己应该要如何去做呢?这几年以来她的良心一直在受着煎熬,那是从小到大对她最最好的浅离姑娘啊,她却为了儿子的安危去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