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得不省人事的叶刘京,被包老二包老三从轿子里抬出来。
刚进房间,房门关上,叶刘京突然拍拍包老二的肩膀:“放我下来!”
包老三还没反应过来,惊讶询问:“大人没有喝醉?”
包老二却早早明白,松开手转身端上一杯茶:“大人酒量,几杯酒水,怎么可能吃醉,大人是演他们的!”
叶刘京欣赏看他一眼:“不借机会吃醉,怎么能离间他们!”
包老三更加疑惑:“大人离间谁了,我怎么越发看不明白了?”
聪明人不一定聪明,大多时候,只是傻哥们衬托的了。
包老二则聪明多了,开口同样疑惑道:“咱在山上时候,也见过几位当家的,相互斗!他们用的手法复杂……”
“大人?您一句话真的能离间他们?”
他乐意多问学习,叶刘京也乐意多教。
叶刘京从刘文刚那里学到的智慧,手下人要是聪明,自己可省事多了。
他摇摇头开口:“离间他们,跟我的话没有关系!”
“让聪明人起疑心可比让笨人动脑子容易太多了。”
“今日宴席,你们跟我一块去,不知道有没有瞧见,种敬对伦通判的恭敬!”
包老三点头:“确实客气,但……又有些奇怪!”
“疏远!”叶刘京主动开口道。
“种敬这种武夫,哪怕当上文官,也是实打实的靠军功上去的,怎么可能看得起伦通判这种,玩弄阴谋诡计的官员!”
“这事,伦通判肯定也知道。”
包老二疑惑道:“大人,这……我就更想不明白了,种敬既然看不起伦通判,为何主动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做小?”
叶刘京解释道:“因为,他确实在对他人低头,表现自己。”
“只是那个人不是伦通判,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却看得明白,种敬和伦通判之间有分歧和怀疑。”
“怀疑是个荡妇,只有给她一次机会,她就无法收敛自己的春心!我只是给他们之间的怀疑开门。”
包老三恍然大悟:“大人是想借他们的怀疑,对付他们?”
“不!有共同利益的趋势,小小的疑心,不会让他们打起来。”
叶刘京靠着桌子,看向窗外闪烁夜灯:“我只是想看看,他们背后的那个人是人?”
他好奇,这个人是不是牛知府,又或者,杭湖府最大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杭湖府乱,叶刘京想要在乱中取胜,最重要一点,是明白,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
…………
日头升高,又是一天,好时节。
叶刘京刚睡醒,在柳从烟的照顾下起床,由幸福开始一天的劳累生活。
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贪图享受的人。
昨夜说好的温饱思淫欲,他实在不愿让自己变成一个不诚实的人。
完美的生活,由一碗从南山县县衙送来的漱口燕窝开始。
叶刘京再三感叹,不怪那些家伙,愿意爬在百姓身上当吸血虫,这种腐败花得还不是自己的钱的感觉,就是舒服无比。
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就被乔怀埋怨的声音打断思绪。
“大人,这活没办法干了,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他娘的,让老子想起来就生气!”
叶刘京无奈开口:“进来说话,莫要在外面喊叫!”
乔怀推门而入,先看见站在一旁的柳从烟,眼神里立马出现男人都懂的神色。
叶刘京没管他,开口询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乔怀看他神情镇定自若,奇怪询问:“大人,好像早就知道,要出事?”
“嘿,咱们打了粮号的掌柜,昨夜,伦通判还对我百般暗示,知府的意思,这两日要是不出事,倒现在杭湖府那些人窝囊了。”
乔怀是个明白的坏人。
他不算好人,却也懂得,自己跟叶刘京坐在同一条船上,为人处事或许会偏颇,但多不会暗算上司。
乔怀的大优点一直指引他前行,并让他进一步成为金青龙使的心腹,直到……叶刘京的出现。
“今早上,不知道有什么传言,整个南山县,突然没人来买咱们的粮食了。”
柳从烟奇怪询问:“难道是,百姓被人暗中警告了?”
乔怀摇头,很明显不相信这个答案:“不会,百姓离咱们远远的,不像是被人警告,再说南山县不算小,若有人能警告全部百姓,我们也会知道消息!”
路不平从外面进门,见叶刘京拱手,开口说道:“难道是,百姓不缺粮食了!”
乔怀摇头说道:“南山县不种粮食,百姓自然是缺粮的!”
路不平更是疑惑询问:“那到底发生了何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显然问不出个答案!
叶刘京目光从驿站窗户落下:“我倒是知道个人,他应该知道问题的答案!”
乔怀更加奇怪:“谁?”
“你们向楼下看。”
“没谁啊!”路不平奇怪回答。
“那块牌匾下面。”
“下面也没人啊!”
“这么大的一个老头,你看不见!”
这次轮到乔怀想不明白:“大人说,那个卖布头的老头,知道内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双目无光,不像对方的探子。”
叶刘京故作神秘,询问道:“谁说,只有探子,才知道问题的答案?”
“所有的百姓,都不来买咱们的粮食,那只能说明,问题出现在百姓内部。”
“我问你,卖布头的老头,算不算百姓?算不算?”
路不平恍然大悟,开口赞叹:“大人智慧,果然非我等能及。”
乔怀脸上露出慈善的笑容:“咱们把他请上来?”
“不!抓他上来,百姓现在不相信咱们,请是求不出答案的,快去快回,上手抓人,才方便,咱们得出答案!”
路不平与乔怀对视一眼,露出微笑,消失在驿站二楼。
叶刘京盯着路口卖布头的老头,之间乔怀走到他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老头跟着他走到小胡同口。
早已经在此地,埋伏好的路不平,悄悄出现,高高跳起,不讲武德,欺负一个七十五岁的老头子。
一个肘击落下,老头子昏倒在小巷子里。
两绣衣卫鱼龙使,再相视一笑,抬着昏迷的老大爷,消失在驿站旁小胡同!
他二人动作迅速,一点都不像第一次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