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想到你们不结婚了呀,我明明记得材料早就寄过去了,我还以为,结婚证已经做好了呢。”
干出这么恶心人的事,她还跟寻常聊天似的,一副颇为遗憾的表情。
方晴这个人,根本没有道德可言。
林玉瑶知道方晴在试图激怒自己。
方晴所不知道的是,她还真不生气。
不光不生气,她还得谢谢她呢。
不然她还找不到退婚的理由。
“哦,挺好的,谢谢你啊。”
方晴:“……”
林玉瑶说:“你也别说什么希望我和陆江庭结婚的话,其实吧,我跟他确实不如你跟他般配。不管怎么着,急忙和他结婚的人是你,对吧。”
说到这儿,方晴就笑了。
“是啊,所以我特意过来谢谢你。玉瑶,真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你跟他退了婚,而我居然有机会嫁给他。我还以为至少也得他也成了二婚我才有机会,真是没想到啊,玉瑶,我再谢你一次。”
“成,你的谢谢我收到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去送个份子钱。”
方晴笑容一僵。
心里冷笑着,心想你还挺能装。
青梅竹马多年的感情,都走到即将结婚的这一步了,却被我搞黄了。
现在竹马要和我结婚,你还得祝福我们,我能信吗?
“下个月初八。”方晴还是说了日子,“我们是先领证再办酒席,玉瑶,军婚是不能被破坏的,你不会去闹事吧?”
方晴特意告诉她,等到下月初八办酒席的时候他们已经领证了,她敢来闹事,就是破坏军婚。
说得林玉瑶都笑了。
“老乡,说什么呢,我是真心看在老乡的份上去送份子钱。你放心吧,我真心祝福你们百年好合,就像两把锁在一起却没钥匙的锁,谁也打不开。”
心想这两人赶紧锁死才好呢。
过年在老家的时候她就知道,陆江庭的父母就不同意这亲事,找过她爹娘好几句,还想说服自己去当那个冤大头。
爹娘怕她糟心,只是没跟她说而已。
陆江庭和方晴非要结婚,肯定能把那两人气得半死。
结婚后,还不得可劲儿磋磨方晴吗?
当方晴的身份,从王建军的遗孀变成了陆江庭家的奴才,看她还高兴不高兴。
当王晨晨的身份,从恩人留下的血脉变成二婚妻子带来的他姓子,看他还能得到多少偏爱。
方晴没得痛创到林玉瑶,带着几分失落走了。
现在她也分不清林玉瑶是真的不在乎了,还是装的。
回到分开的路口,看到陆江庭和王晨晨还在原地,她加快了脚步。
陆江庭带着几分不满问:“怎么这么久?”
方晴说:“玉瑶问起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告诉他下个月初八,就跟她聊了几句。”
陆江庭全身一震,“她怎么说?”
“她说恭喜我们,还说她来送份子钱。”
“她恭喜我们?她……她还说她来送份子钱?”陆江庭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看他这样,方晴心里很不痛快,轻轻点头,又感慨道:“我感觉玉瑶已经想开了,她说是看在同乡的份上送份子钱。江庭,玉瑶真的很好,这种事,要换作我,我是做不到的。”
陆江庭脸色苍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想开了,她怎么就想开了?
他们多年感情,她这么快就走出来了。
她到底有没有爱过自己?
“江庭?江庭你怎么了?”
突然面色煞白,把方晴都吓到了。
陆江庭冷漠的推开方晴扶着的胳膊,淡道:“没事,回去。”
方晴紧紧的咬着牙,牵着儿子跟上。
该忍的她还是会忍一忍,毕竟现在结婚证还没下来呢。
只要结婚证没下来,一切变动都有可能。
比如之前他和林玉瑶的婚事,就差最后出证了,不也黄了吗?
当然,等他们正式结了婚,她就不会再让他心里还惦记林玉瑶了。
……
书店。
“我怎么看到方晴匆忙的从这里出去,她来找你麻烦了?”
“没有,她来请我吃酒的。”
“吃酒?”
“是啊,她说她下个月初八和陆江庭结婚,他们在这边没什么朋友,我也算他们老乡了,去喝个喜酒不过份吧。”
“呵。”傅怀义冷笑道:“人家是故意来耀武扬威的吧。”
林玉瑶微笑着点头,“她是来炫耀的,她以为我在乎,我还谢谢她,顺便恭喜他们呢。”
傅怀义:“你真的不在乎?”
“嗯。”林玉瑶白了他一眼,“莫非你以为我在乎?”
傅怀义眼神闪躲,低声说道:“其实我早在见到你之前,就知道你了。”
林玉瑶:“啊?”
“陆江庭说的呀,他以前老在我们跟前炫耀,说他老家有个未婚妻和他感情很好,拿着你的照片说多漂亮,引得一帮人羡慕。”
林玉瑶黑了脸。
傅怀义又说:“其实那张手心大的照片根本看不清脸,咱们就顺着他的意思吆喝。我也是在你家去陆家退亲时,才看清你长什么样。”
“哦,然后呢?”
“然后?陆江庭这人爱面子,偶尔也会吹吹牛逼,看到你的时候我才信,他炫耀的未婚妻没吹牛。”
这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班时天早已黑尽,街道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只有寒风呼呼的吹。
林玉瑶拽上的门,又被风吹开。
傅怀义见状上手帮了她一把,尽力的让门合拢,好让她锁门。
“今儿风又这么大,你睡在楼上会比较凉吧?”
林玉瑶愣了一下,道:“没事,有电热毯呢,我现在可舍得用电了。”
“那风吹得呼呼的,也影响你睡觉。”
哦,所以呢?
那不也得忍着吗?
莫非我还能去楼下睡。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说罢,赶紧裹紧身上的大衣。
傅怀义悬在半空的手顿住。
就差零点零毫米就牵上了,她却突然裹大衣去了。
真是不懂事的风。
走在前面的林玉瑶大喊,“快跟上啊,快下雨了。”
她的声音都被吹刮跑了。
傅怀义加快了脚步。
她的嘴很灵,雨来得很快。
两人还没跑进楼道雨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