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你的账户余额不足,为保证后续治疗的医疗保证请您及时续费。如超过三个工作日内未缴纳,我们将维持最低范围的治疗,望周知。”
电话的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陈廷宇一脸错愣的挂断了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
这一年,他跑外卖,当跑腿儿,刷盘子穷尽自己的所能。
二十万的巨额医疗费用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的他无法呼吸,但陈廷宇卯足了尽头,倾尽全力,母亲是他在世的唯一亲人。
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病痛消磨。
就在昨天,他借遍了亲戚朋友再加上自己的积累好不容易凑足了母亲的手术费用,压在心头的大石总算拨开云雾见月明。
可他分明昨天就已经让女友程兰兰去医院缴纳后续的手术费用怎么可能余额不足。
想都没想,陈廷宇拨通了女友程兰兰的电话,嘟嘟的三声忙音过后,电话接通,话筒中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隐约随即便是程兰兰扯着嗓子的声音。
“兰兰,你昨天去缴费了吗?为什么刚刚医院打电话过来还在催费,兰兰,你在哪里?为什么那么吵。”
陈廷宇眼中浮现出一抹烦躁,但还是压着性子说道。
他知道女友性子野,喜欢在酒吧夜店里蹦迪,陈廷宇一直默默忍着。而今儿个终于迎来大解放,陈廷宇做了一桌子好菜,还特地开了一瓶好酒等程兰兰回来庆祝,她竟然还在酒吧里happy。
“缴费?缴什么费,陈廷宇你脑子坏掉了吧。”
“你妈是癌症救不活了,把钱丢在医院里就是打水漂,有那钱还不如干点别的。我跟你讲,这钱我不同意给你妈治病。”
程兰兰毫不在意的答道。
闻声,陈廷宇心中蓦然一紧,随即发出一声暴喝。
“程兰兰,那是我妈的救命钱。”
谁知,程兰兰却压根没理会陈廷宇的暴怒,而是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救命也得有命救才行,癌症治什么治。我跟你说,陈廷宇你还别跟我吼,我跟你都三年了,我图你什么了?这些年,我那些姐妹坐豪车,住豪宅,我呢?”
“跟你吃苦受罪不说,享过什么福了?这二十万就是我不给你也是我应得的。”
程兰兰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道:“姓陈的,你别跟我呲牙,不瞒你说,这钱我拿去买古董做投资了。”
“钱我不可能还你,买的古董我已经寄给你了,以后我们两清,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程兰兰直接挂断了电话。
“程兰兰!”
陈廷宇双全猛然握紧,眼底有股压抑的愤怒。
他知道这几年卯足了劲头儿挣钱忽略了女友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时要挤出十八个小时来拼命冷落了程兰兰。
对方蹦迪泡吧夜不归宿,陈廷宇心中愧疚,都能忍耐。
可是
可是!
这二十万是母亲的救命钱,陈廷宇是单亲家庭,父亲早亡,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刘慧芬含辛茹苦将他养大,陈廷宇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等死。
他下意识的披上衣服就要去酒吧找程兰兰。
分手也好,赔偿也罢,起码母亲的治疗费用耽搁不得,至于其他,哪怕再卖命一年他也可以给程兰兰赔偿。
没成想,陈廷宇刚刚出门就跟一个跑腿小哥撞了个满怀。
“您的包裹请查收。”
陈廷宇愣了一下,签字接收,只是拆开一看,顿时懵了。
包裹里装的是一块铜镜。
锈迹斑斑,看起来好像有些年头,正好是程兰兰在电话中所说的古董。可这玩意看起来老旧,但上头的斑驳一看就是酸咬出来做旧的。
这种东西,西街的古玩市场里十块钱能批发三个。
该死的。
程兰兰就是为的这玩意花了二十万的救命钱?
腾的一下。
一股无名之火从心底泛起,陈廷宇眼眶发红,猛然将手中的铜镜朝着餐桌咋去。没想到,就在铜镜接触餐桌的瞬间,陡然绽放出万丈光华来。
随即被砸中的餐桌晃动了一下,餐桌上陈廷宇精心熬制了一下午的猪蹄瞬间不翼而飞。
什么鬼。
陈廷宇懵了。
下意识的上前查看,只是刚刚走过去,他的眼珠子顿时瞪的溜圆。
此刻铜镜中迸发出万千华彩,一团雾气在铜镜表面迅速凝聚,勾勒出一副画面来。随即,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出现在了陈廷宇的视野中。
这是
来不及惊愣,下一秒,一声清脆的祈祷声渐渐传出。
与此同时。
大天皇朝,皇城外三十里。
破庙中。
李馨帘双手十合,跪在古庙破旧的石像前双手十合。
庙太破了,到处用茅草挡着,但依旧有刺骨的狂风刮进来,让她忍不住身子发颤。但李馨帘神态虔诚,跪坐在石砖上,眉眼中说不出的坚韧。
“女儿不孝,馨帘遭逢大难,幸得上苍垂怜侥幸逃出生天。”
“皇城已经沦陷,父兄下落不明,李馨帘求助漫天佛陀保佑我父兄安然无恙,小女子愿意用一生来报答仙人的大恩大德。”
李馨帘神态恭敬,表情却非常严肃认真。
她生的极美,圆脸柳眉,樱桃口,面容纯真稚.嫩,尤其是嘴角上的梨涡若隐若现一看就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
不过此刻李馨帘身着一身白色的薄纱,上头沾染了大片大片的泥渍看起来有些许的狼狈。
说完,李馨帘严肃的砰砰砰连叩了三声响头。
这才准备站起身来。
奈何许久没有进食,莫说一个养尊处优的柔弱女子就是正值壮年的大汉也坚持不住,李馨帘身子一软就要软倒下去。
幸好一旁的女婢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殿下,您怎么样?”
闻声,李馨帘摇摇头,尽管身子疲累的厉害,但她并不想在婢女面前露出半分疲态来。
无论如何,她都是这一行人的主心骨。
皇兄和父皇曾经对他说过,一军的气节全在主将,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李馨帘虽不知其中真意,但也不愿堕了皇家威严。
可是我真的好饿啊
李馨帘身子抖了抖,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皇城破,皇族在护卫的誓死保卫下选择突围,早已经散的不能再散了。
而流.亡多日,李馨帘和军士们同吃同住,已经有数日时间未曾进食了。此刻,李馨帘无比怀念母亲炖的燕窝粥,怀念御膳房做的虎皮肘子,更想念自己破城之前还没来的咬上一口的红烧猪蹄。
恰在这时候。
一件东西突然出现在了李馨帘的手中。
有点烫,李馨帘下意识的就要将手中之物给丢出去,可随之而来,一股极其诱人的香味窜进鼻孔,让李馨帘强行的止住了动作。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盆香喷喷,红彤彤的猪蹄儿散发着香气。
这猪蹄,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