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经抬指,捏了捏眉心,没睡饱的嗓音里含着一丝哑:“大哥,你也不想想比起你跟二哥,我被那些人缠着喝了多少。”
萧若岩忍俊不禁,回想起昨夜萧若经被一群国子监的人包围的画面,唇角勾起的弧度扩大。
萧若经的好运,国子监的学生们谁不嫉妒?
平时也没见他在国子监读书时有多用功,整日完成课业后也不检查,就想着出去吃喝玩乐。
很多时候,还会在课堂上公然打瞌睡被抓,再被先生单拎出来,当着众位学子的面厉声斥责。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对待学业吊儿郎当的人,课业也在他的督促下完成得勉勉强强的人,运气好到此次春闱秋闱都是最后一名不说,就连殿试都险险的吊在最后一名。
试问他这般好运,让那些抱书苦读的学子们见之怎会服气?又怎会不抓着他一个劲儿敬酒。
萧若经将手臂随意一搭,落在扶手之上,感叹道:“你为人奸猾,加之又是祭酒的学生,自然能找到借口推辞,我就没那么聪明了,他们一个个心眼坏的很,缠着我,让我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说起这个……”
他话音一顿,颇为幽怨地望着温孤雾白。
温孤雾白也看向他:“?”
萧若经瘪瘪嘴,语气一转:“要说我们兄弟三人里,还得属二哥心眼子最多,跟莲藕孔似的密。昨晚那么多人想要跑去找他敬酒,他直接待在一边不过来,最后被敬的那几杯酒,还是别人趁他要走的时候去敬的。”
奸诈啊。
面对萧若经带着点指控的语气,温孤雾白淡淡地扫他一眼,然后将手中握着的一枝桃花递到岁岁面前。
岁岁见到眼前的桃花,一手抱着怀里的,一手去接他递来的,再与手里的几支桃花放在一起。
老太太盯着两人自然的动作,又看向开得正好的那几支桃花。
想到这都是她精心让人种的,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一样难受。
熟悉老太太的人都知道,她院子里的花都很金贵,最好别摘。
不过,宣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女郎例外。
江惜玥一直站到老太太身边。
她初次来宣国公府,跟宣国公府的人都不熟,就算想要主动去结识,也只能先忍着,等老太太一会儿给她介绍。
在看到温孤雾白时,她的目光亮了一些。
这便是温孤世子吧?
确实风姿过人。
还更胜传闻。
她的丫鬟柏香则是看得痴了,激动得抱着古琴的手都随之收紧。
岁岁在感受到老太太不悦的眼神后,心知老太太院里的规矩,碍着身份,她不好出声解释,只是老老实实地垂眸,再老老实实地盯着桃花。
之后,她大抵是仗着温孤雾白在,知他会护她,索性放空脑袋,忽视掉老太太的目光,默默在心底数起了桃花。
温孤雾白见她如此,唇瓣一勾,说:“方才经过祖母院里时,见几树桃花开得好,便随手摘了几支。”
老太太一听是他摘的,当即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