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目光一怔:“……”
温孤雾白在她身后轻笑,少年沐浴在日光之下,绯红的衣袍醒目至极,又让人一眼惊艳。
然而比这一抹张扬色彩更醒目的,是他的脸。
他轻抚岁岁的侧脸,指尖轻抬她的下巴,在她滑嫩的肌肤上一戳,引得她回神后,说:“岁岁,今日我们什么都不想,就好好看一看这繁盛热闹的街景吧。”
岁岁眉眼一弯,果真将老太太的脸从脑海里回去,也果真如他所言什么都不想地道:“嗯。”
温孤雾白看她一眼,见她当真开始专心地欣赏起街角风光来,唇角的弧度加深。
这一世,她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他始终会站在她这一边,始终会护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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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望都之中便流传起温孤雾白已有意中人的言论,有人还将温孤雾白带着佳人骑马游街的一幕制作成画,在望都疯传。
看到画的人里,有的羡慕画中的女子能得温孤雾白的喜欢,有的在好奇画中的女子到底是何身份,想方设法打听,有的则是纯纯的嫉妒,还伴随着对画中女子的贬低咒骂。
老太太院里。
茶盏碎了一地。
李嬷嬷吩咐人收拾残局。
老太太将画拿起来再看一眼,想到岁岁的脸,想到温孤雾白这回的胆大行径,便气得咳嗽起来。
她失态道:“狂悖!狂悖!!!”
今日,秦氏没过来院里请安,在忙着准备晚间的庆祝宴。
宣国公府三位公子高中,一位状元,一位探花,一位被赐同进士出身,这样大的好事,惹得望都其他人家眼红不已,且三位公子的年纪都该议亲了,正好借此机会与其他人家多多来往,从中物色适龄的女郎。
老太太说罢,将画扔到地上。
画中的女子别的人认不出,宣国公府的人却是知晓的。
能让温孤雾白如此宠爱的,除了岁岁还能有谁?
老太太拄着拐杖重新坐好。
李嬷嬷进来奉茶,顺便将地上的画捡起来,认出画像上的女子是谁后,将画收好,道:“老太太,世子年轻气盛,做事难免不周全,想来游街一事,也是世子一时兴起罢了。”
老太太闻言,不但没有消除火气,反而道:“那是你不了解他。”
李嬷嬷:“……”
世子这回也真是的。
喜欢个丫鬟,与老太太说明,将人收房便是。
非得跟老太太唱反调。
还非得在高中游街当日弄出这般大的动静。
如今府里的下人们私底下都在议论,说是世子对岁岁的心思不仅仅是想要收房那么简单。
李嬷嬷路过时听完,想起温孤雾白的种种作为,也意识到了这点,但还是不准下人们再多嘴。
老太太喝了茶,顺了气后,才说:“雾白自小主意大,智多近妖,从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更不可能考虑不周。”
顿了顿,又道:“他这哪里只是想将岁岁收房啊。”
她这嫡孙,怕是想娶一个丫鬟当世子妃。
李嬷嬷见老太太面色难看,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