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糖的清凉触感瞬间侵占口腔,扣在她后颈的手掌指腹温热。
冷热交感。
商砚辞吻得很深,左手抵在她后腰的位置,能清晰感知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形状。
最后一缕清凉消散,他的唇舌渐渐变得灼热,肆意缠吻地勾撩她。
裴喻宁应接不暇,想往后退,却被商砚辞的手掌禁锢住。
呼吸被他一点点吞噬殆尽,裴喻宁咬上他抵进来的舌。
商砚辞低喘一声,缓缓退出来。
裴喻宁眸光潋滟,娇俏的眼尾像染了一层浅粉色的胭脂,唇色水润秾红,微微喘息,嗓音甜软地控诉道:“你好凶!我这一周都不要亲你了!”
商砚辞喉结滚动,舌间的疼痛让他拾起了些微的理智。伸出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轻缓抚揉,声线低沉磁雅:“别撒娇。”
裴喻宁:“?”
商砚辞掀起眼睑,注视着她,温声询问:“我们是领证结婚的夫妻,为什么那样的事我却是通过微博知道的?夫人从不跟我分享你的情绪,难道我们只是会接吻,会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陌生人?”
那天早上,她和商衡在檀景公馆三楼走廊上发生的事,于他而言,是埋藏在心底的一根刺,细小入微,却又存在感极强,最终成为今日的诱因,像死灰复燃的火星,顷刻燎原之势。
裴喻宁察觉到他在生气,但因为自身的教养,他有在压制情绪的不稳定。
此刻,商砚辞脸色严肃,神情是冷的,尽管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温和。
明明她被商砚辞抱在怀里,他的手掌还握在她的腰间。但此刻,因为他的言语,好像瞬间把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远了。
裴喻宁不习惯这样,更不喜欢这样,她倾身靠近商砚辞,双手搭在他肩上,抬头亲吻他:“讨厌你,这是你今天凶我的第二次。”
但我还是想亲你。
距离随着亲吻,慢慢靠近。
商砚辞抬手拢住她后颈,拉开两人的距离,清浅的吻,一触即分,他淡声道:“撒娇没用。”
裴喻宁看着他。
清凌凌的双眸,干净纯粹,像一瓣梨花落入雨后的西湖,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让人的视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谁会舍得拒绝这样的她?
不会,谁都舍不得。
对视片刻,商砚辞轻叹一声,缴械投降,薄唇吻上她,很温柔地和她接吻。
缱绻的交吻过后,商砚辞缓缓退出。裴喻宁靠进他怀里喘息,耳边是他平稳有序的心跳声。
商砚辞抚摸她密长的乌黑卷发,轻声问道:“不是说这一周都不要亲我了?”
裴喻宁抿着微肿的唇瓣,不说话。
商砚辞一本正经道:“我们回到接吻前的话题。”
白亲了那么久!?˙?˙?
裴喻宁像炸毛小猫,张嘴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你不可以再凶我!”
商砚辞由着她咬,并不制止她的行为,认真道:“夫人,我没有凶你。我们需要好好聊聊,把彼此的相处方式引回正确的轨道。”
裴喻宁:“你说,怎么聊?”
商砚辞:“昨晚酒桌上发生的事,在我们视频的时候,你没有分毫想告诉我的打算,对吗?”
裴喻宁:“我觉得没必要让那样的事影响彼此的心情。”
商砚辞循循善诱道:“可对正常稳定的夫妻关系来说,这是很有必要的。”
裴喻宁这次是首婚,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婚后相处的。虽然商砚辞也是首婚,但他的生活阅历比自己丰富七年,所以他说的话是具有一定参考性的。
于是裴喻宁点头答应:“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告诉你。”
商砚辞抬手揉她的脸:“我不期望再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发生,我想表达的主旨是,夫人和我都要多交谈彼此内心的想法与感受。”
裴喻宁歪着头:“比如呢?范畴是什么?”
商砚辞低声轻笑,觉得她可爱,靠近亲了一下,才接着说:“这不是考试画重点,没有具体的范畴。夫人什么都可以和我聊,小到生活中的零零碎碎,点点滴滴。”
商砚辞举例道:“比如今天你在外面的甜品店里吃到了一款很美味的小蛋糕,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向我描述它的口感与味道,我会尽可能地复刻出来,做给你吃。”
裴喻宁安静消化稍许,眼睛特意向下瞟了眼:“那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商砚辞一直注视着她,自然明白她刚才的目光看向了哪里。他直言无讳道:“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代表我的心里想法。”
裴喻宁:“不会难受吗?”
商砚辞:“尚可。”
不想和她在这个话题上费时间,商砚辞把她抱起来,往床边走:“陪我躺会儿。”
裴喻宁:“好。”
把她放到床上后,商砚辞拿起浴袍:“我去洗漱,等我。”
裴喻宁叫住他:“尺码说一下,我让保镖买套换洗衣物上来,西装应该没有你自己定制的合身,先穿着。你身上换下来的这套,我让酒店拿去洗烘,到时候你再看看要不要换回来。”
商砚辞弯腰亲她:“听你的安排。我身高187、体重75、胸围109、腰围75、臀围95。”
大胸!细腰!翘臀!仙品!
裴喻宁红着耳朵尖,敲着键盘记下数据:“好了,去洗吧。”
商砚辞:“嗯。”
裴喻宁把刚才记录的数据和需要购买的衣物种类发给保镖。
商砚辞很快从浴室出来,穿着一身白色浴袍,坐到床上,搂过裴喻宁,抱进怀里睡觉:“还是抱着夫人好睡。”
裴喻宁:“你昨晚没睡好吗?”
商砚辞:“今晚会睡好。”
裴喻宁心软得不行,靠近,亲亲他的下巴。
房间安静了没多久,商砚辞就睡着了。或许是昨晚真的没睡好,又或许是有裴喻宁在怀里,他真的睡得很好。
裴喻宁陪他躺了两个小时,待不住了,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出来。
商砚辞眼睛没睁,手却用了力将她抱住。
裴喻宁一边轻轻拍他,一边小声哄他:“阿砚,我去喝点水就回来陪你。”
闻言,商砚辞慢慢松开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裴喻宁下了床,把浴室里商砚辞的衬衣西装交给酒店的服务员拿去洗烘。然后把保镖买来清洗干净的衣物挂进衣柜。
走到桌前,裴喻宁开始用电脑接着办公,处理公司的事。
商砚辞一觉睡醒,外面的天色已是深蓝的墨。
怀里的宝贝不见了,他从床上坐起来,去找宝贝。
走到大厅,看见裴喻宁正坐在桌前办公,乌发红唇,低眉垂眼盈盈处,娇俏动人。
商砚辞走过去,抬手撩起她的一缕卷发缠绕指间,无言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