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田芙蓉卖完了馍,正打开抽屉收钱,一个穿着税务制服的人走过来,趴在桌案上,抖动着一条腿,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田芙蓉。当田芙蓉扭脸看到他时,他喊道:“田小姐,跟你讲多少遍了,你跟老板说了没有,怎么也不回话?”
田芙蓉跟田菊花一样的性格,说话不让人。她丢下手中的钱,道:“姓翟的,喝醉了吧?我也跟你说多少遍,这是个分店,要缴税也跟酒店一起缴。怎么还一趟一趟来问?”
小翟道:“呦——脾气还不小呢。小美妮,说多少遍也不管用。我告诉你,我是这里的税管,在这条街上做生意,就属于我管,该缴的税必须交给我。”田芙蓉道:“那你找我们老板去,我只管卖包子、大馍,其他的事我不管。”小翟道:“说的轻巧,不缴税你就卖不成。凭什么我找你们老板?你在这做生意,我就找你!”田芙蓉道:“找我有什么用?要不你就在外面等着吧,老板马上就过来,你有话跟他说。”
小翟指着盛钱的抽屉道:“你不正在数钱吗,中午卖了多少钱?把你收的钱拿出来我看看。”田芙蓉赶紧推了一把抽屉,道:“凭什么拿钱给你看?”小翟道:“你怕什么?我是要看你卖了多少钱,每天多少收入,就知道你们应该交多少税。”说着话,歪歪斜斜地朝桌案里面走了过去。
田芙蓉大吃一惊,喊道:“你要干什么,想抢钱吗?”小翟也吓了一跳,站住道:“谁抢钱,我是要看你卖了多少钱?”说着,又朝里走去。
田芙蓉指着他道:“站住,你才卖多少钱呢?再敢过来,我真要喊人了!”小翟盯着她道:“真是个傻妮,你以为我会抢你的钱吗?喊吧,喊谁我也不怕。”田芙蓉哪会让他进到里面,真的喊了起来:“来人哪,要抢钱了!”
说来也巧,跟小翟一起喝酒、正在外面找小翟的两个人听到喊声,来到店门口,看小翟正在里面跟人吵架。其中一个醉醺醺的,走到小翟面前,指着他骂道:“妈的,都在找你呢。正喝着酒人没了,以为你逃酒呢,跑这里泡妮来了。”另一个穿制服的斜着眼指着田芙蓉道:“喊什么喊,他是你们的税官,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会抢你的钱吗?”
田芙蓉看他们几个是一伙的,便对来的两个人道:“他好像喝多了,啥也别说,你们快带他走吧。”小翟道:“谁喝多了?我在执行公务呢。”一个道:“算了吧你,什么时间,还执行公务呢。你想喝花酒,咱们带着她一块儿去得了?”穿制服的道:“对对对,这小妮长得还真不错,是个小美女,怪不得能吸引住咱们的翟税官。”他喊同伙道:“强子,你不是采花能手吗,看你能不能把她带走?”
田芙蓉气的拿起夹馍的竹夹子,举在手中骂道:“你们这帮臭流氓,赶紧滚。我要关门!”
那个叫强子的笑着道:“吔嗨,还发脾气了呢,连税官也不认了。我可告诉你,你们做生意的,不跟税官搞好关系,亏可就大了。你跟我们一块走,陪我们翟税管喝两杯,保证什么事都好说,你可要弄明白了。”田芙蓉道:“我什么都明白,什么也不想明白。告诉你们,缴税的事我不管。要找,你去找我们老板。你们都给我出去!”
小翟还算清醒,看门口站了些人,毕竟有点职业敏感,故意道:“你们大家听听,我还执行公务呢,他不但不买账,还撵我走。”他又对田芙蓉道:“你这是抗税,你懂吗?”田芙蓉道:“什么抗税?你们喝醉了酒来闹事,还抗税呢。别乱扣帽子,自以为人家什么都不懂。”
强子瞪着醉眼道:“你懂,你懂个屁?你说,税官是干什么的?专管你们这样的人。你若叫睡(缴税),什么事都没有;不叫睡(缴税),就是抗睡(税)!”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田芙蓉气愤至极,一边骂:“臭流氓!”一边拿起馍夹子向强子砸去,正砸在强子头上,强子捂住头,也骂道:“臭娘们,你还敢打老子?”说着,向田芙蓉冲了过去。田芙蓉看他气势汹汹地要打架,自己又找不到趁手的东西,只得把坐的凳子举了起来,准备抵挡。
门口有几个隔壁店的邻居,既认识田芙蓉,又怕得罪翟税管。看到马上要打起来,忙喊道:“不能打架,有话好说!”小翟也恐怕事情闹大,伸手拦住强子。可是强子被酒顶得像喝了鸡血似的,拉也拉不住,口出狂言,还不干不净的乱骂。
正在这时,猪净坛来到店门前,看门口站那么多人,又听到里面在吵闹,忙拨开人群,冲进店里,大喝一声:“谁在这里闹事?”
小翟吓了一跳。可强子喝得太多了,有酒壮胆,哪能吓得着他?仍然道:“竟敢砸我,我非揍死这个臭娘们!”
猪净坛上去推开小翟,攥住矮个的强子两只胳臂,用力往上一提,强子这才看到猪净坛的真面目,连疼带吓,酒也醒了几分。登着腿嗷嗷乱叫:“你谁,你要干什么?”
猪净坛问道:“你要揍死哪个臭娘们?”强子支支吾吾道:“不、不是我揍她,是她打了我。”猪净坛道:“放你娘的屁。你是哪里的地痞,竟敢来老子店里闹事?”田芙蓉道:“他跟哪个姓翟的是一伙的,在这里耍酒疯。”
猪净坛扭头问道:“哪个姓翟的?”小翟忙对他道:“不、不、不是耍酒疯,我是税务所的,依法纳税。公务,公务!”猪净坛道:“你们都是公务?”小翟道:“不不,他们不是。”猪净坛道:“你是收税的,喝醉了酒来收什么税?”小翟道:“我跟他们不是一起来的,我可没喝醉。”强子道:“我也没喝醉。我们还没喝好呢,我就是来找他喝酒的。不信你问问刁毛?”
那个穿工商制服的叫刁毛,他也道:“谁喝醉了?都没喝醉。”猪净坛瞪着眼道:“没喝醉?没喝醉就敢来闹事,要是喝醉了不得把我的店给砸了?”猪净坛说着话,无意中用了些力,强子疼的又叫了起来。猪净坛道:“我又没打你,喊什么?”强子求饶道:“你的手重,大爷,我实在受不了,放下我吧?”
猪净坛道:“放了你,说得轻巧。你既然敢来闹事,就得有个说法。谁叫你来的?”强子道:“大爷,我真不是来闹事的,我就是来喊翟哥喝酒的。”小翟也跟着道:“他说的是实话,我们几个朋友在对过饭店喝酒,我随便来店里问问缴税的事,他是来喊我的。”
田芙蓉这时站了出来,问小翟:“缴税的事,我叫你找我们老板,你怎么老是来找我?”小翟道:“你在这里开店,不找你找谁,我认识你的老板?”猪净坛道:“不认识也得找老板,你找她有用吗?”
田芙蓉问小翟:“你说是叫缴税,怎么硬要到里面抢钱?”猪净坛丢下强子,抓住了小翟,问田芙蓉:“什么,他要抢咱们的钱?”小翟道:“谁抢钱了?我只是想叫她数数卖了多少钱,好给你们定税额。”
猪净坛道:“稀罕你定什么额?我们的税跟你们当官的讲好的,在一起缴了。哪有你的什么事?”小翟见猪净坛不买账,便进一步亮明自己的职权,理直气壮道:“你跟谁讲了也没有,这条街就属于我管!”
猪净坛本来就弄不懂缴税的事情,但就凭田芙蓉说他要抢钱也饶不了他。恼得搦住小翟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道:“什么属于你管,叫你管抢钱了吗?叫你带着这些痞子来闹事了吗?”
小翟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瞪着眼道:“你想干什么,你敢殴打税务干部?”猪净坛道:“别睁着眼说瞎话,我可没打你。说实话,你也不够我一巴掌打的。这是要拉你去找你们当官的。”说着,拽着小翟就朝外走。
小翟被他拽得踉踉跄跄,挣扎着道:“你别拽,我跟你走。”猪净坛道:“这由不得你。你口口声声是税官,竟敢来我店里耍酒疯抢钱,调戏妇女,还想动手打人,欺负到你猪爷爷头上来了!”
小翟听他说这样的话,真有些胆怯了。他只知道这里是高老庄酒家卖包子、馒头的分店,还听人说店老板两口子故意冒充猪八戒、高翠兰,就是图个新颖,招揽客人的,没想到这家伙真跟想象中的猪八戒一样吓人。万一被他拽到自己的单位,告这样的黑状,不丢人现眼吗?于是哀求道:“猪老板,咱们有话好商议,你先放了我。”
这时候,猪净坛拽着小翟已经到了门口。忽然间,只见七八个“酒鬼”围了上来,只见那个叫刁毛的也在其中,吆喝道:“就是他,竟然敢抓咱们的弟兄,一起上,打死这个假八戒!”门口围观的人看到这个场面,赶紧趔在了一边。
原来刁毛看猪净坛抓住强子不放手,搦得强子直求饶,知道这家伙不好对付,便瞅个机会跑出去报信。
他们喝酒的地方就在斜对过的“得意饭店”,刁毛到了那里,便咋呼强子被人抓了,叫大家快去救人。这帮人已经喝了不少酒,仗着人多,一个个义愤填膺,都表现出两肋插刀的义气来。酒也不喝了,拍案而起,一拥而上。有的拿着酒瓶,还有两个从炉子旁拿走了煤铲、炉钩。
猪净坛一看来了这么多人,喊道:“刁毛,是你喊的人吗?看来你没喝醉,还知道搬兵去了?”刁毛道:“你快放了翟哥,要不然可没好果子吃。”猪净坛道:“他来我这里闹事,为什么要放他?这一回连你也跑不掉!”
刁毛指挥他的一帮人道:“弟兄们,给我打!”猪净坛大喝一声:“谁敢打,没看见我手里有你们的人吗?”刁毛道:“别听他的。吃了熊心豹胆,竟敢抓翟哥。一齐上,给我打!”果然几个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那个拿煤铲的楞头小子不问三七二十一,朝猪净坛搂头就拍了过去,猪净坛看他用力凶猛,朝旁边一闪,那铲子正拍在小翟的头上,小翟“哎呦”一声,头上已经血流如注,痛得栽倒在地。猪净坛一把攥住煤铲,顺手一拉,把那楞头小子拉了过来。
正巧,那个拿炉钩的黑脸小子也下了狠手,用铁炉钩打了过来,那炉钩不认识人,居然一下子扎在楞头小子的肩膀上,疼的楞头小子大叫一声,也倒在了地上。吓得黑脸小子一脸无奈,打了个酒嗝,丢下炉钩,道:“楞哥,我不是打你的。”在场的几个人也都呆了,哪里还敢打架?
猪净坛上前指着刁毛道:“这都是你叫打的。你说怎么办吧?”刁毛还硬着嘴道:“怎么能怪我呢。要不是你抓了翟哥,我们能来打架吗?”猪净坛道:“什么你妈的翟哥?我抓姓翟的有我的道理,要打架跟我打,我不会怪你们。可你们都喝醉了,自己人打伤自己人,你说这事咋办吧?”
刁毛反问道:“你说咋办?”猪净坛发火道:“装什么糊涂?我这里是个店面,做生意的,可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打伤的人也不能睡在这店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店里出什么事了呢。还不赶紧弄走,送医院?”
街上看热闹的也道:“对对,救人要紧,赶快送医院。”刁毛耍起了无赖,老重复那句话:“这事都怪你,要不是你抓了翟哥,怎么能打起架?要送你送!”
猪净坛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左右开弓给了他两巴掌,打的刁毛两手捂住了脸。猪净坛骂道:“敢跟老子耍无赖,刚才就是你小子跟这个姓翟的来店里抢钱,还在田姑娘面前耍流氓,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又搬兵来打架。你也不打听打听你猪爷爷是谁?西关的庞八爪被我打得叫爹,工商所的鹞子眼被我整的喊爷,无影山‘七鬼’的铁棍挡不住老子的一根木棒。你们这几个小痞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想在这里耍威风?”
说着话,从地上拿起那根比大拇指还要粗的铁炉钩,从中间一折,用手拧了几拧,顿时变成了两股“麻花”,攥在手里,指着刁毛喝道:“快送他们去医院,听见没有?”
刁毛刚才被打得一直捂着脸懵在那里。现在看了猪净坛的一系列动作,又举着那个“铁麻花”对着自己,真不知道他是哪路神仙了。吓得他一边用手挡住头往后躲,一边道:“别打了,我送、送就是了。”猪净坛这才停住手。
再说得意饭店的老板叫周全,早就对翟税管一肚子意见。因为他经常领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店里吃喝,吃罢抹抹嘴就走。要是追问起来,他就不耐烦地扔一句“记我的账就是了。”可从来也不没有结过账。
周全老板心里明白,虽然缴税给了点优惠,可是远远抵不上饭帐。自己暗中吃着哑巴亏,明着还不敢得罪他。今天看翟税管带来的这帮人更是不对头,饭没吃完就跑了,房间里一片狼藉。还有两个人竟然把他们正用着的煤铲、炉钩都给捞走了。周全老板十分生气,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追出门来一看,原来跑斜对面店里打架去了。
周全老板是认识田芙蓉的,每天都从她那里进一些高老庄的包子、馒头,作为顾客酒后的主食,很受欢迎,饭店的生意也比以往好了很多。周老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打架,但他还是怕田芙蓉吃亏。他的饭店和旅馆是一体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连忙回到旅馆找了个电话号码,向公安局报了警。幸亏公安局新局长管理的严,值班人员接到报警。
却说猪净坛正逼着刁毛送受伤的人去医院,只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下后,从车上跳了下几个警察。猪净坛一看领头的是安队长,忙招呼:“咦——安队长来了,消息这么灵通?”安队长道:“你也在这里?我是干什么的,消息不灵通?”
他看地上躺两个人,铁着脸问猪净坛:“怎么回事?伤这么多人,看样子是你出手了?”猪净坛指着刁毛道:“你问这个刁毛,是谁叫打的?”
安队长没听懂意思,严肃地道:“开玩笑,人命关天的事,他叫你打你就打了?”猪净坛吃惊地道:“安队长,我以为你是个明白人,这说的什么话?谁说他叫我打的,他叫我打我就打了?”
安队长愣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不是你打的。你手里拿的是个什么玩意?”猪净坛道:“饭店捅火的炉钩。”他指着黑脸小子和倒在地上的楞头小子介绍道:“这就是他拿的炉钩打的这个小子,钩子扎在肩膀上了。”
安队长查看了一下愣头小子的肩膀,道:“还真伤着了。”又看了看猪净坛手中的炉钩,问道:“炉钩怎么是这个样子?”猪净坛道:“这个玩意带钩,我恐怕他拿着再伤人,就把钩子收起来了。不信,你看我把它再撅过来。”说着,他用手掰巴掰巴,又恢复了炉钩原来的样子,在场的人一片唏嘘。
安队长拿过铁钩看了又看,用手试了又试,问他:“你说的是实话。真不是你打的?”猪净坛道:“幸亏你们今天来得快,大家都没走开。你问问他们,是谁打的,谁叫打的?”
安队长稍微放下了心。只要不是这个老猪打的,事情就好处理一些。于是问刁毛:“你叫刁毛,是哪单位的?”刁毛道:“东城工商所。”安队长道:“还是工作人员呢,那你说吧,是谁打的谁,谁叫打的?”
刁毛指着猪净坛道:“是他抓了我们的人,我才叫弟兄来的。”安队长道:“这么说,是你叫打的?”刁毛仍然指着猪净坛道:“他刚才还打了我呢。”
安队长看了看猪净坛,问道:“你打了他?”猪净坛道:“对,确实打了。我看他指挥人打架,把人打伤了。我叫他把人送医院,他跟我胡搅蛮缠,我不打他打谁?不过就煽他两巴掌,警告他的。”
安队长问刁毛:“是这样吗?”刁毛道:“你看我的脸肿了吧,还两巴掌呢。都怪他,是他抓了我们的人,才、才------”安队长看着地上的小翟,道:“别说其他的,先说是谁打的人。这里还躺着一个哩,他是谁打的?”
刁毛只得指着受伤的楞头小子道:“他打的。”安队长又问道:“他是谁的人?”刁毛道:“他是我们的人。”安队长厉声道:“还有脸说是你们的人,像话吗?你们一个个喝的神志不清,在这大街上大动干戈,伤了自己人,还要讨说法,可知道丢人现眼?”
刁毛不再吭声,可黑脸小子却指着猪净坛,结结巴巴辩解道:“我根本就不是打楞哥的,是打他的,他抓了翟哥,没想到打错人了。”
安队长看了看猪净坛,问道:“哪个是他翟哥?”猪净坛指着地上的小翟道:“就这个。”安队长又问:“他说你抓他,你抓他干什么?”猪净坛道:“对,我还没跟你说呢。就这个姓翟的,还有这个叫刁毛的,叫什么强子的,他们喝多了酒,是先跑到这店里闹事的。”又指着田芙蓉道:“当时店里就她一个人,他们不仅在这里耍流氓,而且还要抢钱。”
安队长忙问田芙蓉:“什么,耍流氓、还抢钱?”田芙蓉道:“姓翟的是先来的,说要我报税。我看她喝多酒了,就对他说,缴税的事叫他去找老板。他不去,非缠在这里,还逼着我把钱拿出来。我就喊了起来,门口的人都听见了。”
安队长问在场的人:“你们有听见的吗?”有人道:“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喊声才过来看的。”安队长道:“妈的,我以为只是打架斗殴呢,这问题就严重了。”
猪净坛道:“我进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居然跟一个女孩子动起手来。幸亏我来到,拦住了他们。我拉这个姓翟的,是要去找他们领导,我们的税都是一起交的,来这里要什么税?他这是借题发挥,没事找事。我正拽着姓翟的,没想到这个刁毛偷偷地去搬了兵,来这里打起来。”
安队长对刁毛:“打起来也不能打自己的人呀,你们都犯混了?”猪净坛道:“这还不明白吗?他们本来是想打我,可都喝多了酒,谁都认不清了,哪还有准头?再说了,他们打我,我也不能愣站着不动。我这一躲,他们就打了自己人了。大家都看得清楚,你尽管问他们。”
安队长心里已经有了谱,瞅着刁毛道:“打架的人是你搬来的,打人也是你叫打的,你还参与抢钱,你小子胆够大的。怎么办吧,你说?”
刁毛有些怕了,但还是壮着胆子道:“谁参加抢钱了?翟哥是税务局的,我是工商局的,堂堂国家工作人员,我们会抢钱吗?”安队长指着他道:“行了,瞧你那德行,也不怕糟蹋了那身制服,还有脸说是国家工作人员。你们在酒店喝你们的酒,跑这里惹一个姑娘干什么,能有什么好企图?”
刁毛指着小翟道:“我就是来叫他回去喝酒,可是他?”安队长厉声道:“别说了。抢钱的事我自会调查,先说打架的事。这样,刚才也听你讲了,大家也都明白,这次打架你刁毛要付主要责任。”刁毛道:“我付主要责任?”安队长道:“对。你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件事的起因是这个税管员,是他无事生非,喝了酒来找事。可他现在受伤了,也成了受害人。现在只有你,你是整个事件的参与者、组织者,你必须要负主要责任。”
刁毛阴捂住脸道:“我也挨打了,也是受害人。我负什么责任?”安队长道:“负什么责任?光天化日之下,结伙跑人家店里闹事,在大街上打架斗殴,而且伤了人,影响极坏。就这一条,就够拘留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形势?正在严打,本应该把你们全部抓起来,可有人受了伤,还是治伤要紧。”
他指着刁毛道:“我说叫你负责任,就是负责把他们先送到医院去治疗。现在给你讲清楚,伤者的医疗费,谁打伤的人由谁出。有不愿意出的,那就由你出。听明白吗?”刁毛傻了眼,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安队长还叫手下把他们的姓名、单位、住址都记了下来。并要求他们明天去公安局里说清楚。
这时候刁毛一帮弟兄似乎没有酒意了,看旁边有三轮车,便招呼两辆,叫弟兄们把小翟和楞头小子架上三轮车。
刁毛一帮人正要走,忽然一个人喊道:“安队长,不能让他们走,他们吃的饭帐还没结呢?”
众人回头看时,是得意饭店的老板周全。安队长喊住刁毛道:“快给人家结账去。结了账再走。还想白吃不成?”刁毛对周全道:“翟哥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记他账上就是了?”周全硬着头皮道:“还记他账上呢?记两年的账了,就没有结过。今天他可没叫记账,你们还是给现的吧!”正是
无论是否有因果 醉酒容易惹灾祸
酒能成事也败事 劝君还是悠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