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秋走到宋时初房门口,缓缓地推开房门,一进门就看到宋时初把头闷在被子里,
身体微微颤抖着,那被子也随着她的颤动而轻轻起伏,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贺子秋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了一般。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那动作轻得生怕惊扰了床上之人,
随后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如同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轻声哄道:
“初初,我来了,你怎么了?你把头抬起来好不好,和小哥说说。”
宋时初在被子里听到贺子秋的声音,身体顿了一下,但并没有把头抬起来,只是带着点鼻音小声说:“你走开,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贺子秋更着急了,他双手用力扯了扯被子,试图让宋时初露出脸来,着急地说:
“初初,你别这样,你要是生我气,就打我好不好?就这么闷着多难受啊。”
贺子秋见宋时初还是不说话,心里越发着急,又接着试探道:“初初,是不是因为今天看到舒宁你才不开心了?
你要是因为她不开心,那我以后就不理她了好不好?
我真的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和她多说几句的,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他的语速不自觉加快,话语中满是焦急与讨好。
贺子秋边说边轻轻晃了晃被子,他眼睛紧紧盯着被子里宋时初的轮廓,那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焦急。
宋时初赌气地说:“没有生气,你们两个怎么样不关我的事,反正她也喜欢你,你们两个在一起也挺好的。”
她把脸更深地埋进被子里,双手紧紧揪着被子一角。
贺子秋听了这话,难受极了,感觉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也有些沙哑,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颤抖地问:
“初初,你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贺子秋的眼眶泛红,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那眼眶中的晶莹却怎么也藏不住,像是即将决堤的洪水。
“你就这样这么轻易就要把我推开了吗?”说完,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起身,他只觉得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只想透透气,脚步虚浮地朝门口走去。
宋时初虽然闷在被子里,但也感受到贺子秋起身的动静,心里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搅乱,慌成一团。
其实她刚刚说的那些赌气的话,也只是因为心里委屈又拉不下脸来。
那股子委屈在心里翻涌,像潮水一样,让她一时失去了理智,才会口不择言。
此刻听见贺子秋的话就觉得他肯定特别难受,她现在又有些后悔了,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满心懊悔。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拉住贺子秋,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急切的弧线,却只抓到了一片空气。那落空的感觉,让她的心仿佛沉入了谷底。
贺子秋脚步有些踉跄地往门口走去,他觉得胸口像被什么紧紧箍住了,每呼吸一下都扯得心疼,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着。
宋时初心里顿时像是怕失去什么,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那被子被她甩到一边,带着哭腔喊道:
“小哥,你别走……”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过与哀求,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贺子秋听到她的呼喊,脚步顿住了,背对着宋时初,身体微微颤抖,声音沙哑地说:
“初初,我以为你懂我的,可你刚刚的话就像一把刀,扎得我好疼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宋时初光着脚就下了床,地板的凉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可她顾不上这些,
她快步走到贺子秋身后,一把抱住他,手臂紧紧环绕着他的腰,眼泪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他后背的衣服:
“呜呜呜,小哥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不该那样说,小哥你别走……”
她一边说着,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
贺子秋身体微微一僵,随后缓缓转过身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宋时初,眼里满是心疼。
他伸手轻轻擦去宋时初脸上的泪水,手指温柔地触碰着她的脸颊,抱着她轻声说:
“初初,你要我怎么办呢?以后都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好不好?”
宋时初拼命点头,哽咽着说:“嗯,我知道了,小哥我再也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贺子秋看着宋时初把她抱到床边,目光中满是深情与眷恋,慢慢的把嘴凑近了一点,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与期待,
见她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便缓缓轻轻的带着满心的疼惜与爱意,在宋时初的额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房间里只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贺子秋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接着,他又缓缓下移,轻轻吻上了宋时初的眼睛,像是要吻去她刚刚流下的泪水,吻去她的委屈与难过。
宋时初紧闭着双眼,感受着贺子秋的温柔,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贺子秋的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再次离开她。
最后,贺子秋终于轻轻地吻上了宋时初的双唇,那是一个带着无尽深情的吻,饱含着他对宋时初所有的喜欢、在乎与珍视。
许久之后,贺子秋才缓缓松开怀中的人儿,双手却依旧紧紧环着宋时初,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像是要把这么久以来的心意都倾诉而出:
“初初,这一路走过来,我有多在意你,你应该也清楚。以后,都别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
今天和舒宁,真的只是个误会,我对她从没有过别的心思,我真的是看在她是你朋友的份上才教她的,相信我,好吗?”
宋时初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她抽噎了一下,带着些委屈的鼻音哽咽着说:
“我知道了……可我今天看到你教她做蛋糕,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特别难过。
我知道不该乱吃飞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小哥我怕……”
贺子秋听着,手上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像是要把宋时初揉进骨血里,急切地说道:
“初初我错了,你要是气不过,我就把那套做蛋糕的工具全扔了,以后只给你一个人做,好不好?求你别再掉小珍珠了……”
宋时初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下贺子秋的胸口:“谁掉小珍珠了,我才没那么小气,丢了咖啡店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贺子秋才恋恋不舍地把宋时初放开,那目光温柔且炽热地看着她,似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在这目光里。
宋时初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像是被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微微泛红,眼神也开始闪躲,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贺子秋看到她这样,轻轻伸出手指,抬起宋时初的下巴,
动作轻柔得不像话,这个动作也让她的目光再次与自己对上,贺子秋嘴角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打趣道:
“怎么啦,初初,现在知道害羞了?刚刚冲我发脾气的时候可厉害了呢,我家初初现在还知道吃醋了!”那语气里满是揶揄与爱意。
宋时初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还说”,小声嘟囔着:“哼,还不是你。”
贺子秋赶忙认错,双手合十作揖状:“是是是,都怪我,初初你害羞的样子可真可爱。”
说着,又忍不住微微低头,在宋时初的嘴上轻轻落下一吻,如同蜻蜓点水般轻柔。
宋时初的脸瞬间红了,她捂着脸转身就跑,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显得有些狼狈又无比可爱。
贺子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笑容里满是宠溺。
他觉得宋时初就是那只容易害羞的小狐狸,一不好意思就会找借口躲开。
宋时初一路小跑着来到洗漱间,关上门后,靠在门上大口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着,刚刚的经历就像是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的脸滚烫滚烫的,就像火烧一样,心脏也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看着镜子里红透了脸的自己,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
“我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就一个吻,居然就慌成这样。”
她打开水龙头,用凉水扑了扑脸,那清凉的水滑过脸颊,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一想到贺子秋那温柔又深情的眼神,刚刚降下去一点的温度又“噌”地升了起来,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刚的画面,脸也变得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