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父向佟新伟使着眼色,然而佟新伟却完全不理会。他的双眼因愤怒和疲惫布满了血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此刻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
或许是今天在警察局所遭遇的种种不顺,让他平日里伪装出的耐心和温柔消失殆尽,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野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他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那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向乔媛媛那颗本就破碎的心。
“爸,不用怕她!她要是不乖乖配合,我就弄死她,弄不死她,我就弄死她女儿!老子现在这样都是她害得,心里没点数,还想着算计我,就别怪我不念往日情份!” 他恶狠狠地瞪着乔媛媛,眼神中透露出的冷漠与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那,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人在做天在看,你不怕报应吗?” 乔媛媛的声音颤抖着,眼眶泛红,她死死地盯着佟新伟。那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与难以置信,仿佛要把他看穿,看看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何能如此无情。
佟新伟 “砰” 地一声重重放下碗筷,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由于用力过猛,椅子被他带得往后倒去,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惊心。
他迈着大步,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走到乔媛媛面前,一伸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握住乔媛媛的手臂,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臂捏碎。乔媛媛拼命地挣扎与呼喊,然而佟新伟却不顾她的反抗,硬生生地拉着她就往屋后的柴房走去。
“报应,我现在让你知道什么是报应!” 佟新伟的声音低沉而凶狠,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回荡着,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让人心惊胆战。
“佟新伟,你要干什么!” 乔媛媛惊恐地尖叫着,她的双手在空中乱舞,试图挣脱佟新伟的禁锢,然而她的力量在佟新伟面前却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
佟新伟一把将乔媛媛推进柴房,柴房里漆黑一片,这屋子里没有灯,只有门口处透进一丝微弱的光亮,勉强能隐隐约约看见乔媛媛那颤抖的模糊身影。
佟新伟那高大的身子堵在门口,仿若一座山,挡住了绝大多数光亮,使得柴房内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乔媛媛慌乱地抬起头,看着佟新伟,他背着光,面部沉浸在阴影之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狠厉劲儿,那股劲儿如同一股寒冷的气流,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
“我觉得,你还是适合在这个房间待着。” 佟新伟的声音冷得像冰,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一般,让乔媛媛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佟新伟,你放我出去啊!” 乔媛媛带着哭腔苦苦哀求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孩子还在楼上呀,晚上她会饿的,她需要我!”
这个柴房她待过一次,那种阴森黑暗的感觉至今令她恐惧,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待第二次了。这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无尽的黑暗,似乎什么都不存在,就像一个能吞噬一切的黑洞,时间漫长的让人绝望。
“一个女娃娃而已!饿一晚上也饿不死,或者是我上去把这女娃娃抱下来,丢给你,陪你在这里待着?!” 佟新伟残忍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那笑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佟新伟,你这个疯子,你放我出去!” 乔媛媛崩溃地哭喊着,双手不停地拍打着佟新伟,然而她的拍打对佟新伟来说毫无作用,她根本没有力量与之对抗。
身后的黑暗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将乔媛媛吞噬,她不顾一切地想朝门外的光亮走去,她害怕这里,她不要待在这里,她要出去,她要回到孩子身边。
“你放我出去” 乔媛媛因为恐惧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明显没有了先前的淡定和不以为意,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一个被恐惧笼罩的可怜女人。
佟新伟没有说话,他依旧笼罩在阴影里,乔媛媛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就像深渊里的魔鬼,看不清面容,却让人从心里散发出恐惧,那股恐惧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乔媛媛的心。
佟新伟突然退后一步,直直地就要拉上房门。乔媛媛大惊失色,忙拽着佟新伟的手臂阻拦。“佟新伟,不要,放我出去!” 乔媛媛急了,每次她怕极了才会卸下伪装连名带姓地叫着佟新伟的名字,可是此刻她却忘了,佟新伟也是最讨厌别人连名带姓的叫他!
佟新伟没有理会乔媛媛的阻拦,一把搬开乔媛媛紧抓他的手,顺势把她推倒在地,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把关上房门。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没有一点怜惜和迟疑,仿佛乔媛媛只是一个低贱的,无足轻重的东西。
乔媛媛发疯一样过去捶打着房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佟新伟,你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那声音在柴房里回荡着。
屋内瞬间被黑暗吞噬,寂静得只剩下乔媛媛微弱而绝望的啜泣声。而门外,佟新伟仿若什么都未发生一般,神色平静地踱步回到饭桌前,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那碗面 —— 那碗乔媛媛亲手为他做的面。
就在方才,他面无表情地亲手将乔媛媛关进了柴房,在他的眼中,乔媛媛所有的付出都似过眼云烟,他的心坚硬如铁,从不曾因她对他的付出,而泛起一丝一毫的怜悯或不忍。
佟父眉头紧皱着,他的眼里泛着隐隐的担忧,然而面对如此冷漠无情的儿子,他却又显得有些无奈。
“爸,别担心!对她就得下猛药,不然学不会乖!” 佟新伟一边吃着面,一边满不在乎地说道。
“差不多就放出来,可不能让警察明天发现我们关着她,不然说不清!” 佟父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爸,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女人,不教育一下,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佟新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和冷漠,仿佛乔媛媛只是他随意摆布的棋子。
乔媛媛在漆黑的柴房里,蜷缩着身子,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越来越恐惧,身子已经不受控制地发冷发抖。
过了没一会儿,楼上传来了孩子的哭声,那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孩子应该是饿醒了。
她开始慌了,孩子不能没有她,她要出去!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佟新伟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他要的是顺从!
乔媛媛缓缓起身,双手颤抖着攥成拳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叩击着房门。她明白她只能用自己的哀求、妥协与顺从,去换取他一丝一毫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