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人家,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山上来埋尸啊?”花盛开一句。
“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山上来偷人呐?”双鱼回一句。
蔺琅:“……”
“臭娘们,你这嘴巴是被鲱鱼腌入味儿了吧!又臭又毒!”花盛开接一句。
“你也不遑多让!”双鱼怼一句。
段乘风:“……”
“那就接着打呀!”
“来呀!”
“住手!”蔺琅和段乘风异口同声道。
几乎是习武之人的条件反射,花盛开和双鱼立刻背靠背,形成半防御半攻击的架势。
毕竟两人交过手,对于外界突来的声音,她们第一时间一致对外。
“谁啊?”
“盛开,是我,还有段乘风。”蔺琅率先发出声音。
双鱼也看清了段乘风,身体不自觉放轻松。
花盛开见了亲人,立刻黏上蔺琅,环抱着她整个人,撒娇道:“掌柜的,我被人给欺负了!她下手老重了,我这都是内伤!”
“哼!刚好不用治了,山上挖坑埋了就是!”双鱼双手抱臂,翻了个白眼。
刚刚她俩交手,花盛开可是拳拳到肉,没见她这娇态,演给谁看呢!
“掌柜的,你看呐!我落了下风,你要为我出口气!哼嗯嗯………”
蔺琅跟段乘风递了个眼色,让他出来打圆场。
他会意,忙说:“你俩在这儿打架,满山的鬼可都看着,还以为你们给他们献舞呢!”
蔺琅:“……”
花盛开:“……”
双鱼:“……”
段乘风说着,长腿一迈,站在蔺琅身边。
他的保护从来无声。
“蔺琅,盛开,介绍下,这是我的情报大佬,双鱼,得供着。”段乘风特意强调,手指转了一圈,“双鱼,这是我的未婚妻,蔺琅,得敬着,还有我的朋友,花盛开。”
嗯?
今天怎么不介绍她是老板了,改未婚妻了?
“嗯?”花盛开没听见后面的赘述,不满地盯着段乘风。
段乘风抿着嘴巴,脑袋一灵光,想了句:“……得捧着。”
三个女人一台戏!
她仨个个都是毒舌里的佼佼者!这要端水不平,岂不是得被她们唾沫星子淹了?
双鱼见不得自己的老大被逼迫,冷嗤,“花盛开?确定不是火盛开?”
“你、你、你……你别人身攻击啊!我看你也不叫双鱼,叫双鲨吧!”
“你俩要不进军相声界做搭档,一捧一逗?”蔺琅一出声,万籁俱寂。
花盛开和双鱼互相不忿,但都住了嘴。
双鱼客气地伸出手递到蔺琅面前:“嫂子好。”
这声称呼,很新鲜。
但并不属于她。
蔺琅有点羞惭。
但段乘风那样介绍了,将错就错吧!
“你好,双鱼。”她迟疑了下,回握住。
“我老大……”双鱼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段乘风在一边猛地咳嗽。
“咳咳咳……咳咳……”
她瞬间领悟,接着说:“呃,嫂子真美,都给我激动的嘴瓢了。那个,我大老板我们嘴巴都损着呢,你见怪不怪啊!”
段乘风深呼口气,憋着嘴不说话。
还是年轻了!她以为蔺琅的嘴巴是光用来念阿弥陀佛的?
“不会不会,挺练口才。”蔺琅谦虚地回应。
段乘风把话题绕回正道。
“好了,言归正传,双鱼,说一下你的发现。”
“荣深跟业界大佬在游轮上待了一夜,凌晨四点直接坐私人飞机来了h市。头两天一直在接见各种人物,名单已经理出来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发给你,但初步筛选,没什么可疑之处。昨天下午两点,他突然来这座山上,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坐在山头等到太阳下山。今天,他又来了,这一次,直奔那座坟墓,还带了些祭祀的食物。但是墓碑上是空白的,不知道他在祭拜谁。他刚走没一会儿,我撞见花盛开鬼鬼祟祟,我俩就打了起来。”双鱼汇报。
花盛开就疑惑,“荣深在游轮那一晚,你怎么知道他凌晨四点登上了私人飞机?”
“因为,我也坐着私人飞机监视他。”双鱼语气傲娇。
段乘风瞥她一眼,她别开脸没好气地纠正:“……我骗你的。不过你没必要知道,我不需要向你汇报。”
“哼。”花盛开扯唇表示不屑,“掌柜的告诉我他有妻儿,我在往这个方向查亡者身份,还没查到,你们怎么就来了?”
说到这儿,蔺琅看向段乘风。
他显然心虚,看天看树就是不看她。
而且,他每一次与双鱼对视,她都看在眼里。
段乘风,绝对不简单。
他一定隐瞒了自己一些事。
她勾唇,没把话说白。
“拍戏太累了,听你说有新线索,迫不及待就来了。”
“那不是更累?”花盛开顺势就给蔺琅捏上了肩膀。
“你们会更累。”跟踪调查,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有时还需要熬通宵,实际上侦探跟演员的生活状态也没什么差别,甚至更累。
双鱼也确实困了,今天刚好逮到段乘风,就直言不讳:“大老板,缺钱,给我点工资吧!”
段乘风手一指,“呐,问嫂子要,她也欠我工资没给呢!”
“喂!你是我家掌柜的未婚夫,好歹是个大明星,你缺钱缺到这种地步了吗?我都没见过你给她买过什么礼物,你还问她拿工资!”
“啧。”双鱼看一眼段乘风,嫌弃地摇摇头,“算了,你还是给嫂子买点像样礼物吧,真小气!走了!”
“哎,你过分了啊……”段乘风指着双鱼潇洒离去的背影,无人回应。
“回酒店吧,明天查,我都头晕眼花了!”花盛开也呵欠连连,跟着下山了。
段乘风始终走在蔺琅身后,听着山间活动的虫蚁叫声,怎的觉得今晚异常美好。
坐在车上,蔺琅煞有介事地问他:“你很缺钱吗?等回遥城,我把工资给你。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多给你打一些,别苦了身边人。”
她意指双鱼。
“不缺啊,只是用处更多。”段乘风直接否认。
“你用在什么地方?”
是关心,也是探问。
“攒钱娶媳妇儿。”
嗯……当她没问。
段乘风开着车,感受深更半夜h市无人街头的宁静。
路灯的光一下子钻进车里又逃出去。蔺琅靠在椅背上,忽然喃喃地说:“我今晚特别想我的家人。”
“他们在哪儿?”
“不知道。”
“所以你把侦探社命名为‘寻你’,就是在寻找他们?”
“忘了取名的初衷,就是感觉我一直在寻寻觅觅,查案,找人。也许吧,我要找很多很多人……”蔺琅睡意困顿,声音渐渐小了。
段乘风漆黑的眼眸在夜里格外亮,却也显得心事重重,就劝慰道:
“有时候不用太执着,到最后你知道真相了,未必就快乐。”
“不过,蔺琅。”
“嗯……”她半晌才发出细碎的声音。
“向我许个愿望吧,一定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