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峻的山路上沈旭利用下山的机会开始练习清风步来,清风步是他在藏书阁强记下来的一门步法,按书上形容这门步法练至大成之时,身轻如燕,御风而行,飘忽不定。
既然他选择了叠浪剑诀,那他就必须在敌人的攻击之中闪躲或者硬抗足够长的时间,以此来给他施展叠浪剑诀争取时间。
沈旭脚尖点地,故意不去控制他下落的距离和方向,利用他本身的惯性给他的下山之路制造困难,并且不断用清风步避开路上的乱石枯木等障碍。
这种行为其实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他就可能跌下山去生死难料,但危险中同样蕴含着机遇,不确定的山路不仅考验着他的应变和反应能力,同时他的步法也在一点点进步着。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过去,沈旭每天重复着同样日程,而他的清风步也在上下山间的练习臻至大成,元气如流水般在他脚下汇集,让他的身形更加的灵活多变,而他所施展的叠浪剑诀就隐藏在这变化莫测的步伐之中,让人难以分辨。
沈旭的动作流畅自然,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一种韵律感。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与剑融为一体,随着剑诀的施展,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都被搅动起来。
一缕缕白色的元气汇聚到他的剑上,仿佛形成了白色的海浪,随着浪潮的一层层叠加,剑上的元气也在不断的压缩叠加中变得愈发浓郁汹涌起来,元气海浪像潮汐一般剑身上不断来回翻涌滚动,剑身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重了几分。
可是就在剑光继续舞动之时,剑身上的元气却突然崩散开来,顿时以沈旭为中心形成了一股狂风吹袭四周,瞬间沙尘四起,然后逐渐消散不见。
看到这一幕沈旭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掌握了四重浪,而且仅仅只是四重浪的威力就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的人阶中的剑诀,摸到了人阶上的门槛。
要知道前世的他一直在死磕的那一门剑诀也不过只是人阶上而已,而且他可以肯定五重浪的威力肯定会达到了人阶上等剑诀的层次。
可是他施展的五重浪却始终不能够成功,而且这叠浪剑诀越往后所消耗的元气也就越多,他丹田内的元气也支撑不了他施展几次,所以他每一次都抱着万分小心谨慎的心态来施展第五重浪,可是即使他做好了每一个细节最后的结果却仍然是失败,这不免让他感到有些气馁。
看书册上的经验心得也最多只到四重浪,至于五重浪的修习方法书中却没有提及,这很不寻常。
他不相信没青竹剑派立派几百年连一个练到第五重的人都没有,所以说这本叠浪剑诀肯定会有后续的修炼方法,只是没在这本书里写出来而已。
不过也算可以理解,要是这本书上真有后续的修炼方法,那它也不会被放在藏书阁第一层了。
沈旭觉得藏书阁第二层肯定有这门剑诀的五重浪的修炼方法,而且他可以确定的是这门剑诀并没有缺少什么关键信息,既然别人能找到五重浪的修炼方法,那他一定也能找到。
沈旭收剑而立,看着远方的云海他的心情也舒畅了不少,既然暂时没有什么突破的契机他也不打算强求,于是施展清风步飘然下山而去。
他前几天答应了给杨七七讲故事,但除了之后的一天见到了她,剩下的时间他都没有在外门执事堂见到过少女,也没见过张长老。
不过他觉得少女并非无信之人,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很大可能是少女已经进入青竹剑派高层的视线,暂时不会来外门了,但他每天还是固定时间来到外门执事堂等少女半个时辰。
而此刻另一边沈光剑正在给从山外历练归来的莫山接风洗尘。
“莫兄,几日不见如隔三秋呀!不知此次外出收获如何?”
“侥幸突破进了养气境七重,不过比起沈兄还有很大的差距。”
“莫兄谦虚了,像莫兄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养气七重,即使在门派内也算少见,成为内门弟子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也是养气七重的修为,所以莫兄不宜妄自菲薄呀!”
“沈兄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即使内门中估计也少有人能和沈兄相媲美,沈兄你估计早就可以突破养气七重拥有进入内门的权利,之所以还是在养气七重不过是为了拿外门大比中外门第一的奖励罢了。”莫山笑着恭维道。
“哈哈,还是莫兄了解我!不过外门中卧虎藏龙,即使是我也不敢说拿定了这个第一。”
“哦?还请恕我暂时还想不到外门中能对沈兄造成威胁的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哈哈,沈兄开什么玩笑,我刚刚突破境界都不稳固,又拿什么跟沈兄去争,到时候在擂台上碰见沈兄估计只有主动认输的份了。”
“对了,莫达在什么地方,我回来之后就没有见过他。”莫山开口询问道。
“小达正在照顾小羡,因为他俩的关系很好,小羡受伤后就是小达一直在照顾他。”
“什么?小羡受伤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莫山有些奇怪地问道。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父亲早年间曾赏赐过我家的一对旁系夫妇一柄宝剑,但那对夫妇却因为一场意外双双死亡,只留下了一个年仅几岁的幼童,因为可怜其身世悲苦,我父亲便无偿将他养大。
直到最近他也进入了青竹剑派,我担心他那把剑受人觊觎,于是便想着先帮他保管一段时间,待他实力强大后再还给他。
但他似乎理解错了我的意思,非要跟我在外门大比中赌斗,我出于无奈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但沈羡似乎对其中的事情有所误会,于是便带着莫达去和我那位后辈商议这件事,也不知道怎么了反被我那位后辈一剑割破了喉头,到现在还在疗伤,并且连带着莫达也受到了宗门的惩罚。
是我对不起莫兄你,没有看好他们二人,辜负了莫兄对我的信任。”沈光剑深深叹了口气。
“可恶!小羡他现在没什么事吧?”莫达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了桌子上,在桌上洒下了一片水迹。
沈光剑立即宽慰道:“莫兄还请放心,小羡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只是之后一段时间都不能说话了,而且小达也没有受伤。”
“沈兄也不是我说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后辈就应该好好教训,更何况他还伤了小羡。”莫山有些气愤地说道。
“可我毕竟是他的兄长,实在是不好出手,而且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我手下实在也没人有把握赢下他,也就只好这样不了了之了。”
“如果沈兄不嫌我多管闲事的话,我愿意帮沈兄去教训一下那个小子,我还不信他能反了天了。”莫山主动提议道。
沈光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也担心他一直这样下去迟早会吃大亏,莫兄帮我给他一些教训想必对他也是件好事,不过莫兄切记不可伤了他,他毕竟也是我的族弟。”
“沈兄还请放心,我有分寸。”莫山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