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宣染是老社牛了，直接无视了周围人投射来的视线。
她迅速站起身打了打身上的灰，朝着虞兮的方向招了招手。
“嗨哎~虞兮！”
其他人又随之朝着虞兮看去了。
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都被虞兮给吸引住了。
“好……好漂亮……”
“她是从三楼下来的吗？莫非也是通天代？”
“颜值和才华集于一身吗……有趣~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齐刷刷的视线，对于凌宣染这样的社牛无所谓。
但虞兮显然是有些不自然起来了。
更何况还是刚下了直播，这些人大部分的屏幕画面还是她直播间的页面呢。
虞兮有些局促地对着大家笑了笑，快步朝着凌宣染走去了。
“你这家伙啊……会不会看场合啊，虞兮可不像你一样没脸没皮的……”
凌宣染嘿嘿笑着对身边扶额的林琳说道：
“这有什么的嘛~你看，大家对于虞兮都是欣赏的眼光嘛~咱们兮兮这么优秀，说不定哪天就一飞冲天了，我这不是给她训练一下，好让她提前适应这些灼灼的目光嘛~”
凌宣染说完，不顾一旁林琳的白眼，又兴致勃勃自顾自说道：
“哎~小琳琳~我看那猜想还真有可能呢——我就说嘛，之前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勿语学妹这性格，这能力，却给人一种被虞兮吃得死死的感觉，怎么想都不应该啊~你看虞兮在哪里，勿语学妹就在哪里，她俩之间……”
凌宣染声音一顿，向远处张望了一下。
“哎？勿语学妹人呢？难不成刚才是我眼花了？”
“宣染，琳琳，你们怎么在这里？”
凌宣染话音刚落，虞兮就走到了跟前。
宫仙醉则是给了虞兮和朋友交谈的空间，先去了下边。
“嗨呀~虞兮，我们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我和林琳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们要在盛典大玩特玩一番了？倒是你，不是说去打工了嘛~你怎么在这里？还是从那夜楼兰俱乐部的三楼下来的，你不会是什么隐藏的大佬吧？”
凌宣染笑着朝虞兮扬了扬下巴。
“咳……这个啊……”
虞兮轻咳一声，随口说道：
“我啊……我就是在夜楼兰俱乐部打的工呀~”
“呀呵~行啊，虞兮，这可是个好地方，即便是服务员，夜楼兰也有十分完善的保障~”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
林琳先是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躲闪的虞兮，随后看了看通往三楼的楼梯。
“虞兮……其实真的是大佬……”
不等虞兮开口说话，凌宣染就哈哈笑了起来，揉了揉小巧林琳的脑袋。
“哈哈，我说林琳，我刚刚就是随口开的一句玩笑，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这怎么可能嘛~兮兮可连电脑都没有，哪有功夫当那什么大佬去——对吧，虞兮~”
“额……嗯，嗯……哈哈……”
虞兮打着哈哈笑，有些汗流浃背了。
林琳不语，只是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盯着虞兮看。
凌宣染则是一把揽过了林琳，晃了晃后大笑起来说道：
“我说福尔摩斯琳……你的侦探本能还是留着待会过副本用吧，用在这里有些过于无意义的浪费了~”
林琳被凌宣染晃得七荤八素——她这小身板，不管多少次，她还是无法适应凌宣染这随手的力度。
“你的助手华生染提醒你，咱们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探索呢~”
好样的华生染，你尽管探索吧……总不能比福尔摩斯琳的“直觉”更麻烦了吧……
虞兮正心想时，凌宣染转向了虞兮，笑吟吟地开口问道：
“我说虞兮，你和勿语学妹……你们，嘿嘿，怎么样了？”
“勿语学妹？”
怎么样了？什么怎么样了？
虞兮先是在心里闪过这个疑问，随后情不自禁地委屈起来了。
“能有什么样呢？人家和我……不熟吧……”
虞兮有些黯淡地开口道。
凌宣染和林琳都是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
大侦探的直觉错了？
但是又不太对啊……
“你们又闹别扭了？”
林琳开口问道。
“闹别扭？又？”
虞兮重复了一遍，脑海里不自觉浮现了午休前勿语温柔的模样。
看起来是那样的可靠，温柔，心中无法抗拒的就生出亲切，依赖的暖流。
好似要让自己沉沦在其中——当时的自己似乎就是这么想的。
就此沉沦，管它能持续多长时间——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一觉醒来，那冰冷的现实还是让她清醒了过来。
不能理解的痛彻心扉让她又找回了自我。
是啊……就像我说的，我们不熟……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呢？我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萍水相逢罢了，不过是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说不定人家离开都是因为不想给我添麻烦呢……我居然还说人家是骗子？
我才是那个坏蛋才对吧……
“虞兮？”
我们不熟——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
“虞兮！”
凌宣染大了几分的声音拉回了虞兮的思绪，她木然下意识笑道：
“嗯？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走……”
“虞兮……”
凌宣染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
“你……哭了？”
“又开玩笑了宣染……无缘无故的我……”
虞兮忽然一滞，她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颤。
她手向上摸去，一股冰凉的湿润随之传了过来。
“哎？”
虞兮修长的手指捻了捻，那泪珠碎成了一片。
奇怪……我……我怎么……
虞兮鼻子一酸，尽管她一直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尽管她一再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可是心中的委屈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她总感觉对方不应该这样做，她内心总若隐若现的甚至有些任性的感觉——对方应该不舍得这样做才对。
虞兮的视线愈发模糊起来。
可是这时不时从内心最深处跳动而来的想法——究竟是为什么呢？
她说不清，也道不明。
这样的感觉像是悬在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上，那无法自救的无助让她痛苦，让她抓狂。
在这般诸多情绪一涌而来的时刻，甚至让她绝望。
虞兮轻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向着空旷的楼梯间跑去了。
凌宣染和林琳也没有拦住虞兮再说什么。
“她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样子……可不是不熟的人之间会出现的表现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两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基于和虞兮的关系，再加上勿语的性格，她们自然更多是偏向于虞兮的。
所以凌宣染再一次寻找起了勿语，大有要质问一番的样子。
而此时来到了较为空旷的楼梯间的虞兮擦了擦自己的泪，快速的奔走让她心情缓和了些许。
但她依然一副幽怨的样子——尽管她认为自己没理由，勿语也没义务。
“哼……这坏蛋我当就当了，我就要说——勿语学妹是骗子，大骗子！”
虞兮刻意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回荡着，虞兮终于感觉自己开心了些。
就仿佛她埋怨的当事人就在这其中——清清楚楚听见了她娇嗔的抱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