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多人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投向江宁,在他们心中,江宁所写的无疑是最差的。
让人意外的是,云阳公主竟然同意了,她也着实想看看江宁究竟写了啥。
江宁笑了笑,心说:“我一个纨绔,名声早就臭名昭着,难道还会害怕你们不成?光脚的几时怕过穿鞋的。”
说来也巧,甲等有三份,乙等有六份,丙等有九份,剩下的丁等竟然也是三份。
在这三份丁等中,有两个才子看到是自己的作品时,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们倒不是觉得被评为丁等丢人,只是因为丁等中还有江宁,与他同等,必定会遭人耻笑。
那么,另外一份自然就是江宁的。众人看清江宁的诗作后,哄堂大笑。只见江宁的诗是这样写的:
“不见明月圆,许是乌云盖,提剑向天劈,我自见月明。”
“什么狗屁诗,简直狗屁不通。”就在众人肆意嘲笑时,三位花魁娘子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异色,偷偷看向了江宁。
江宁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承受着众人的冷嘲热讽。
云阳公主于心不忍,出声道:“天色不早,就此散了吧。”
三位花魁行礼正要告退,云阳公主突然喊道:“三位花魁娘子,是不是忘记归还名帖了?”
众人也来了兴致,纷纷附和道:“对对对。”他们也很想知道是哪些人的名帖能让三位花魁娘子齐聚一堂。
阮七七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朝着江宁走去,众人顿时一片哗然,“不会吧?凭什么?”
众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好似被人狠狠扇了耳光。
阮七七掏出一张名帖递给江宁。江宁干笑,看向云阳公主,只见云阳公主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
江宁眨了眨眼,向阮七七使了个眼色。
阮七七向众人行了个礼:“不好意思,刚才来得匆忙,拿错了名贴。”
众人听了阮七七的话,心中这才释然,开始自我安慰道:“我就说嘛,江宁那纨绔怎么可能邀请得到阮七七,定是把江宁的名字看成了江天了。”
突然,这些自我安慰的人僵住了,只见白浅和云兰有样学样地同阮七七一样,把名贴递还给江宁,也都对着众人说是自己不小心拿错了。
一个拿错也就罢了,接着三个都拿错了,这能有人相信吗?
江天此时只觉得像吃了屎一样恶心,径直离去。刚才那叫嚣着要喊爹的才子,此时也偷偷溜走。其他才子脸色难看,犹如便秘,纷纷告辞离开。走时还用一种不解的目光看向江宁,心中也不知有多少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独孤小独感觉有些抬不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江宁一眼,也没脸留下。
最后,只剩下江宁和云阳公主。江宁讪讪而笑:“这些花魁也太粗心了,这都能弄错。”
“是啊!这都弄错了,是够粗心的。”云阳公主轻笑一声,似乎心情不错。
江宁心中苦笑:“自己好像快要藏不住了。”
回府的马车里,光线昏暗,只能看出模糊的轮廓,但江宁感觉得到,云阳公主正在注视着自己。
突然,云阳公主欺身上前,将江宁抵在了马车壁上。
江宁感觉自己被壁咚了,只听云阳公主吐气如兰:“你还不承认,若你承认,我就……”
云阳公主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江宁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感受着云阳呼出的热气,江宁咽了咽唾沫,他向前凑近了几分,鼻尖上的汗毛似乎已经触碰在了一起。
云阳公主实在受不了,坐了回去。江宁却顺势而上,紧紧贴住云阳公主,云阳公主心跳加速。
“承认什么?我说我是写诗的人?你信么?你真的愿意为了几首诗,便与我有夫妻之实么?你会因为我会诗词而喜欢上我么?”江宁缓缓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很乐意告诉你,我就是李白,就是柳永,就是苏轼,就是李煜。”说着,就慢慢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云阳公主。
云阳公主不知所措,刚才她可是鼓足了勇气,下了很大的决心,没想到得到确切的答案,她却退缩了。她始终想不通,一个纨绔为何摇身一变,就成了诗词无双的人,但她确实开始相信江宁便是那写诗词的人。
江宁看着云阳公主的表情,摊了摊手,顺势伸了个懒腰,终究没有去抱。他坐了回来,暗自叹道:“终究是以前名声太烂。”然后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的住处,江宁倒头就睡。昨夜一夜未眠,今日又折腾了一天,着实有些困倦了。
江宁呼呼大睡时,云阳公主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中想着心事:“江宁承认是写诗的人,难道这不是自己期待的答案?可今天他写的诗确实狗屁不通。”
云阳想着,又在心中念了两遍江宁的诗,突然,云阳嘴角一笑:“藏头诗,好生拙劣。”
日理万机的李恒此时也正在听着王公公禀报着今天迎接宴会的所有情况,不由地哈哈大笑:“这纨绔,也只有他能做出这种事,那些老秃驴怕是气坏了。”
不过当听到和尚中竟然有赵国二皇子时,李恒眼眸微眯,沉声道:“他还是来了,就不怕我把他留在这儿么?”
“陛下,老奴听说这赵和知道江宁和云安公主的事后,依然要求娶云安公主,帖子都送到礼部了。”王公公试探着说道。
“求取云阳不成,便来取云安,虽说赵国对女子清白不甚在意,但这也太胡搅蛮缠了。庄妃和惠妃天天替这二皇子吹枕头风,朕告诉她们云安对江宁至死不渝,她们就是不信,朕都烦死了。”
王公公陪着笑,心里暗自嘀咕:“这事搁在江宁那纨绔身上,有几人能信?”
李恒顿了顿,思虑一番后继续道:“云安被禁足,不能入宫。明日我让庄妃和惠妃自己去看,你去通知一下江宁和云安,让他们好好……哼。”李恒说到这冷哼一声。
王公公领命,转身就要去传旨。
“今日已晚,明早再去,不急。”李恒叫住王公公,然后又挥了挥手,让王公公退下。
至于后面的文会,李恒不感兴趣,没有再问,只当是一群年轻人的无聊游戏。
翌日,江宁刚要出公主府,迎面撞上了王公公。江宁顿觉没什么好事。
“大监,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江宁试探着问道。
王公公笑了笑,也没有废话,把皇帝的旨意传达给了江宁。
“大监,陛下这话是不是没说完?”江宁虽然猜到了李恒的意思是让自己和云安公主好好演,但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问道。
“咱家也不懂,只是传达陛下原话。”王公公自然也知道李恒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但他可不想横生枝节,他也是个聪明人。
看着王公公离去的背影,江宁骂了声:“老狐狸。”然后便去往云安公主府。
云安公主府里,云安正在客厅喝着茶,等待着两位贵妃的到来。
江宁进了客厅,见到云安便一副思念成疾的模样:“云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快来让我抱抱。”江宁张开双臂。
云安公主斜睨江宁一眼,冷冷道:“人都没到,你演戏给谁看?”
江宁假装看了一下四周,讪笑道:“没人啊,我以为两位贵妃在呢?”
江宁走到云安身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贵妃们要几时来?”
“女人出门前总要打扮一下,磨磨蹭蹭的,谁知道!”云安公主撇了撇嘴。
江宁哑然,心说:“莫非你不是女人?”但想到云安喜欢男装,也就释然了。
江宁喝了口茶,小声问道:“公主,我有一个问题一直在心里,能不能问?”
“说。”云安公主瞟了江宁一眼,抬起茶杯吹了吹,也不在意江宁会问什么问题。
“你的处子之身,是不是你自己捅破的?”江宁话刚出口,云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骂道无耻,但还是点头承认,这总比说是被那双修之人夺走的要强。
“公主,庄贵妃和惠贵妃来了。”这时清儿进来禀报。
江宁本以为云安公主会起身去迎接,但见她淡淡说了一句“让她们进来。”
清儿出去后,云安公主怒目看向江宁,都怪江宁问得让人尴尬。江宁干笑两声,提醒道:“莫要让贵妃看到了,我们可是有着至死不渝的爱情,演砸了陛下那儿不好交代。
不多时,雍容华贵的庄妃和惠妃款款而来。江宁看向门口,想看看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模样。
突然,江宁一惊,一下起身,脱口而出:“九命猫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