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们便收拾好行李继续赶路,李大估摸着,差不多下午就能到达黑水河。
沿途而行植被越来越茂密,为了穿越密林,我们不得不轮流走到前面当开路先锋,这样虽然确保了队伍顺利推进,但也大大减缓了我们的行进速度。
“小李,你带对路没有啊?别给我干出国了!”
“应该没错,前面再走个四五公里,有一棵大树。”
胖子:“走不动了!”
我们在原地简单休整后,便继续赶路,差不多下午四点左右便到达了李大所说的那棵大树附近。
然而还不等我们走近,前方的闷油瓶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往前看去,只见两顶帐篷诡异的矗立在那里。
我压低声音:“外国人?”
闷油瓶:“不是……”
随后我和胖子跟在闷油瓶身后小心翼翼的往那两顶帐篷走去。
我和胖子生怕里面钻出几个持枪大汉,所以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
闷油瓶:“没人。”
我和胖子松了一口气,随后胖子撩开帐篷的门,只见几个背包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胖子从背包的一侧捡起一张工作证。
“科考人员。”
我接过胖子手中递来的工作证,细细地审视了一番。这张证件的主人,我们暂且叫他小胡,是一位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他虽佩戴着眼镜,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清澈。
“胖子,你别翻了,万一别人等会回来看到我们,那不得把我们当贼。”
说完这句话,我就察觉到一丝不寻常,如果他们在周围收集相关数据和样本,那为什么不带装备?甚至是录像的摄影机也放在一旁。
“他们回不来了。”
我抬头看向闷油瓶,他正弯腰从睡袋旁捡起一副眼镜,而这副眼镜跟工作证上的小胡所佩戴的是同一副。
“小哥,天真,他们这是凭空消失了?”
我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打斗或是野兽侵扰的蛛丝马迹,就连地上的炭火也似乎自然而然地熄灭了,仅余下一堆灰烬。
倘若他们真的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变故,常理之下,他们定会匆忙之中抓起手边的装备逃离。然而,他们为何会如此决绝地舍弃这些至关重要的装备?
我的目光落在了小胡遗留在睡袋旁的眼镜上。
对于一位近视者来说,眼镜无疑是他们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伴侣,清晨醒来,第一件事往往便是戴上眼镜。
而小胡的眼镜,此刻却孤零零地躺在睡袋之侧,甚至被细心地摆放成镜面朝上的姿态。
我理解为何胖子会说他们“凭空消失”了,而不是说他们“失踪”了。
\"失踪\"这一词汇,深含了外力介入的意味,突如其来的变故,或是其他难以预料的因素,导致个体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失去了踪迹。
而\"凭空消失\",则描绘了一幅更为神秘和诡异。它暗示着这些人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仿佛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悄然带走,甚至在甜美的梦乡之中便失去了踪影。
而小胡的眼镜就恰巧说明了,他们是在睡梦中被一种诡异的力量带走了……
所以闷油瓶才会说他们回不来了……
可杨帆电脑上的定位显示,他们明明还在哀牢山深处移动着。
“这里……好像不一样了……”
胖子:“哪里不一样了?”
李大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只见他往那棵大树走过去,随后端详起来。
这棵‘大树’就是字面意思,非常的大,我甚至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树,胖子估摸了一下直径得有七八米,高度则更不用说了。
李大:“我四年前来的时候,他只有现在的一半大。”
胖子:“四年间长了这么多?这是有人专门来施肥啊。”
闷油瓶自背后悄然抽出黑金古刀,寒光一闪,瞬间斩断了紧紧缠绕于大树根部、仿佛有生命般扭曲的藤蔓。
随着藤蔓的断裂,一幕令人心悸的景象逐渐显露——无数动物的白骨赫然在目,数量之多,简直难以计数。
这些白骨层层叠叠,宛如一座由死亡堆砌而成的山丘,而藤蔓则如同邪恶的锁链,将它们紧紧束缚。
“胖爷我还真说对了,这就是有人来给它施肥嘛。”
闷油瓶收起刀“这些动物是自愿来的……”
“啥?自愿来?来了之后躺在树下等死?然后腐烂变成肥料?”
胖子这个看似不靠谱的想法,闷油瓶听完后却点了点头。
闷油瓶:“或许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这棵树会散发一种独特的孢子,或者是香味来魅惑周围的这些生灵。”
想到凭空消失的几人,脑海里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他们会不会也变成了肥料?
想到这里我围着这棵诡异的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身影,我松了一口气。
闷油瓶看穿我的想法开口说道:“他们不在这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凝视着无光的白骨,上面并未覆盖着任何新鲜的动物遗骸,仿佛上一次有生灵在这棵树之下默默等待死亡的时刻,已经是很久之前。
闷油瓶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我们原本计划在此地安营扎寨,但转念一想,若这棵老树突然间释放出孢子,我们恐怕也难逃一劫。
随后,胖子钻进帐篷,将被遗留下来背包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罐头,绳子等物品。
他扬了扬手上的摄像机:“录个视频回去好像杨帆交差。”
一切规整妥当之后,我瞥了一眼时间,发现已悄然逼近下午五点,密林渐渐弥漫起一层薄雾,然而,我们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时至六点,林间愈发昏暗,光线仿佛被厚重的浓雾吞噬殆尽,我们只能借助手电筒的光,在错综复杂的树影间蜿蜒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而谨慎。
直至晚上七点,眼前景象忽而一变,豁然开朗,只见那些曾遮蔽天际的树木悄然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而绚烂的夕阳余晖。
“爽!在林子里面已经三四天了,真他娘的压抑!”
此时,李大却略显兴奋地说:“我们再往前走点,有一条小溪,顺倒小溪上克就是黑水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