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长途客运的票价不是运输公司订死的,都是承包长途的股东自己变动,所以票面的价格是560,那是春运、寒暑假的时候的票价。
“最近车票有优惠,所以我的工资刚好够买车票,就是没有多余的钱了,听售票员说去沿海得坐三天两夜的车,到时候我怎么吃饭啊?听说一路上可以和司机售票员一起吃馆子,一顿饭交10块钱就可以了,不过我没钱了。”童心兰丧气的垂下头。
谁也不清楚长途车票具体价格,看童心兰的表现,温桂珍也料不到童心兰是诳她,有些肉痛的将车票还给童心兰。
提前说话截住了孙女可能说出口的要钱的话,道,“提前做点馒头带在身上,馒头放个两三天没问题,你妈当初出去打工,就是带的馒头。”
“可是最近天气蛮热的,会不会馊啊?”童心兰继续试探外婆的良心。
“我们乡下人哪里那么多讲究,以前遇天灾连草根都没得吃,若是那时候给我一个馊馒头,我都谢天谢地了,年轻人年轻的时候多吃点苦没什么,现在啃馒头,以后才能吃山珍海味。”
一句话堵了童心兰的试探后,温桂珍又叮嘱道,“对了,把票藏好了,免得被村里的黑老壳摸了拿去退票换钱,到时候你就白干了一个月了。”
“好的外婆。”
童心兰都以为这样就瞒过了温桂珍,哪晓得晚上童心兰睡觉的时候,温桂珍鬼鬼祟祟进了她的屋子。
童心兰可是十分敏感的,在温桂珍进来的时候就睁开了眼。
虚着眼,透过一条眼缝,童心兰看到这老太婆把童心兰脱下来的衣服裤子的包包、以及装过衣服的书包都搜了一遍。
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温桂珍又来到床边,把枕头下面,床脚都翻了一遍。
温桂珍看了一眼睡着的外孙女,转身离开,回到了她自己的屋子。
然后,童心兰过人的耳力听到外公小声问外婆,“怎么样?”
温桂珍用无比嫌弃的语气,失望的说道,“你还担心她藏钱?她哪里有这个脑子。”
然组成外公周善财惊讶又鄙夷的声音,“一个月真的才赚400啊?还没她妈十多年前打工一个月的工资高,果然像她爸,没出息、赚不到钱。”
“你说我们是答应她出去打工,还是听郑淑芬的给她找个男人嫁出去?她面黄肌瘦、瘦得像个猴子,还没闺女一半漂亮,出去打工能被工厂要么?别像邱家儿子一样,跑到沿海赚不到钱还借了笔钱买车票跑回来,不仅丢人还费钱。”外公说到这里停歇了一下,抽了一口叶子烟。
然后继续说道,“现在把她的车票退了,扣了手续费,还能保住300多块钱,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让她继续上县城打工,然后叫郑淑芬继续给她在外村找不知道我们家情况的男人,这段时间,我们每个月也能也有400进账,等她嫁出去,还能收几千块聘礼。”
这话的意思,400块工资竟是一分钱都不让苏心岚花了,苏心岚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总得有点开销吧,只不过苏心岚营养不行发育的不好,所以女孩子每个月那个都还没来,但也得留一点钱在身上啊。
听到周善财提起郑淑芬,温桂珍竟然没有骂人,童心兰就知道在她不在家的一个月里面,这两个黑心的老太婆一定已经达成什么狼狈为奸的协议了。
稍后,童心兰就听到温桂珍说道,“郑淑芬的话听听就好,外乡的不知道我们家情况,可是最多也只能拿四五千出来而已,可是娃儿去沿海打工,万一能够进厂,一个月就能有一两千给我们打回来,四五个月就比嫁出去专的聘礼高了。”
“你想想,让她干一年,我们就能存一万多块,待得她家人之前的几年,我们就能存好几万了,虽说她没闺女长得好,但你看这个月在饭馆打工吃得好了,身体圆润了一些,看着也有点模样、不是那么瘦了,再说了,她出去到制衣厂上班,那种工厂用不着下体力,不会因为她瘦就不要。”
“你也别怕她跑回来,这两天,我们对她好一点,在她面前哭哭穷、装装日子难过、说说以前带她多艰苦的事儿,保准儿她在外多艰苦都不会回来。”
周善财觉得老伴儿的提议很棒,“还是你了解她,好吧,让她先出去看看能不能赚钱,如果她受不了苦借钱跑回来,我们再找郑淑芬给她找婆家,到时候多要点聘礼就是了,介绍费我们还能分郑淑芬一半。”
周善财的主意可是两边赚钱了,这箱算记下来,他们两口子怎么都不会亏。
两人商量妥当后,便睡觉了,殊不知他们的话都让童心兰听了个明明白白。
苏心岚上一世并没有听到外公外婆的对话,如果听到了,恐怕也不会有后面的结局。
苏心岚打了一个月的工,好不容易能够回家,乡下虽说累,但不是农忙的时候,活儿也不是那么多,相对来说还是在饭馆里面打工更累,所以晚上苏心岚睡得比较沉,怎么可能知道温桂珍进她房间翻过钱呢?
苏心岚也没有童心兰的耳力。
这老两口还真是老不要脸的,把自己的外孙女算计得这么彻底,幸好苏心岚上一世在外面咬牙硬撑赚钱没有回来,不然这两口子恐怕会找上郑淑芬狼狈为奸的把苏心岚早早嫁出去。
“宿主别不开心了,这种人老而不死是为贼,为他们生气不值得,他们一点也没有值得尊敬的地方,真不懂你们人类不管这些老人是好的坏的,都要求尊敬是什么意思,真是太愚昧了。”
“恩,是啊,小一说得对,我们人类太愚昧了。”
因为要三天后才离开,所以剩下的两天,童心兰也打算像上一世苏心岚那般继续在家里干点活儿打发日子。
在童心兰出门为家里养的兔子割兔草的时候,遇到村里的谢大伯扛着锄头路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