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钱真不经花。”
林川感叹一声。
原本他以为从彭宇那里赢来十万两黄金已经很多了，可真的花起来，却是根本不够。
就算他没买基础灵阵图录和丹云灵阵绘制材料，十万两黄金也只能换几十枚下品灵石。
要是全力使用灵石修炼，还不够他一个月消耗的。
感慨过后，林川依例早起，赶去演武场，去聆听基础修武理论课程。
可这一次，林川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此人，正是林清月。
她不仅也来聆听基础修武理论课程，还坐到了林川常坐的位置旁边。
按理来说，青山武院总共也就八九百弟子，林清月即便是用贵族特权加入武院，也属新弟子之列，碰到林川很正常。
可是，她偏偏选在了今天，还坐到了林川身旁，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因为，基础修武理论课程每天都会开放，但是由几个老师交换着来上的。
而林川，只会四天来听一次这老师的课，位置也是固定在那个角落。
林清月不仅在四个老师中和林川选了同一个，还坐到了林川的固定位置旁边，显然是打听好了他的习性。
没有任何表情，林川无视了这由林清月精心制造的不期而遇，全神贯注地聆听课程，就连位置都没换。
两个时辰过后，课程结束，那老师离去，林川也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而林清月，静坐在原位，看着林川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
片刻后，林川正一边行走一边参悟着雷神诀第二重的内容，却被林清月拦住了去路。
“川哥，我能不能和你说几句话？”
林川神思恍惚，还以为是林小龙进入了武院，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林清月。
倒也不怪林川听不出来声音，主要是他心思都在参悟雷神诀之上。
加上“川哥”这个称呼最近这几年只有林小龙喊，所以他才会如此。
林川动作微滞，平淡问道：“有事？”
察觉到林川脸上的笑容在看到她后收敛了起来，又感受到林川话语中的冷淡，林清月轻叹，似有无尽话语凝于喉间，却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她也知道，林川的笑容是将她误认为林小龙了，可看到是她以后，立刻将笑容收敛了起来。
两年半以前，她也和林小龙一样，追在林川屁股后面喊“川哥”。
可是，那次武魂觉醒，让她决定和林川分道扬镳。
见对方不说话，林川也不会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当即向着侧边走去，两步便跨过了林清月。
见林川没有任何要停留的意思，林清月轻咬下唇，终于开口。
“恭喜你，拿到了青山武院入院考核第一名。”
“多谢。”
林川简短回应，随后继续朝着住处走去，没有丝毫想要停留的意思。
只留下林清月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段冗长的静默，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尴尬。
看着林川渐渐远去的背影，林清月终是鼓起勇气。
“两个月后，你别去和谢春赌斗，你……你打不过他的。”
林川微微愕然，不过片刻后又释然了。
难怪这几次来听课，其他人都以一种惋惜的目光看着自己，原来是赌斗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了。
按理来说，私人赌斗不可能传得这么广。
可，林川是本届的入院考核第一，谢春又是修为高达灵武巅峰的老弟子，本就引人注目。
再加上周浩和谢春在背后推波助澜，大肆宣传，闹到人尽皆知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赌斗，与你无关。”
听到林川这冷漠的回答，好似丝毫没有体会到她话语中的关心之意，林清月唇齿轻咬，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谢春是周浩的朋友，他二人还一起前往大汉军营历练过两年，有着生死交情，你若赴约，他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此言一出，林川心中微动。
周浩定然不会主动告诉林清月这些事情。
能知道这些，看来是林清月自己打探到的。
不过，她打听这些干嘛？
“谢谢关心，不过我不需要他手下留情。”
林川淡然回应。
“……”
林清月欲言又止，她是想来给林川通风报信，从而改善二者的关系，以期重新回到林川身边。
“我知道你怨恨我在你没有觉醒武魂后离你而去，可我一个女孩儿，没有依靠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在这弱肉强食的世上生存。
我和周浩同行，只是为了他的特权而已。
我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看着林清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林川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嗤笑一声。
武者修行，本就是逆天改命。
既然选择了修行这条路，那后面的一切后果都应由自己承担。
就像林川，他坚定地选择了修武，所以转世过后不到四岁就开始自己修炼。
没有功法武技和系统的修炼方式，那就靠着前世的记忆练力、练拳脚功夫、练烂大街的基础招式。
没有好的灵药和修炼资源，那就自己进山采药换取资源。
就连没有武魂，林川都是咬着牙继续坚持，坚信自己有出头的一天。
若林川在没有觉醒出武魂后便自暴自弃，又怎会因为进山采药而获得吞噬武魂？
又怎会成功加入青山武院？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
自己，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一直都只是将你当作一个朋友，也从未怪罪过你的离去。”
“人生一世，本就会遇到许多过客，真能陪着自己走到最后的，寥寥无几。”
“你修武，只是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地位和财富。
而我修武，只是因为我不甘于平凡，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争取到属于我自己的公平，想要看遍这世间风景。
权势，并非我所求。”
“从一开始，我们就是陌路人。”
林川语气平淡地诉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就连丝毫怪罪林清月的意思都没有。
从未在乎过，又岂会怪罪。
林清月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从未想到，林川竟然将她的本质看得如此透彻。
哪怕她一直告诉自己，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生存，都是为了不像她母亲一样被男人无情抛弃。
可心底里，却是她对权势和财富的渴望。
她也从未想到，林川修武竟然不为权势。
正如林川所言，从一开始，她就是林川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两者注定陌路。
将事情说清楚后，林川也不再浪费时间。
他说这些，就是要告诉林清月，不要再来打扰他。
“两个半月时间，足够谢春突破玄武境了，他的实力远超你的想象，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不要去赴约。”
见林川离开，林清月不再纠缠，只是开口提醒他。
林川那番话，让她心里产生了许多感触。
可林川并未回应，只是继续一边参悟一边朝着住处而去。
见此，林清月终是未再多言，只是回忆着自己和林川的过往，任由那份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在自己空荡荡的内心缓缓流淌。
……
第二天一大早，林川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演武场。
今天没有课程，本该在家练习灵阵的林川，如此匆忙赶来，皆是因为今天是新弟子通天塔排名考核的日子。
青山武院有规定，武院弟子每半年最少进行一次通天塔排名考核，新弟子入院考核结束后一个月，也必须进行一次排名考核。
片刻后，一个背负着长方形木匣的男子来到场中，正是林川他们六十五人的教官洪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