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她的话,心中有些不忍,但又想起现在自己的生活,以及身边的苏甜甜,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玲玲,你要坚强一点,我相信你一定能度过难关的。但我们已经分开了,我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能帮你的也有限。”
“我明白,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对不起,打扰你了。”叶玲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挂了电话,我回到座位上,苏甜甜抬起头看着我,问道:“谁啊?”
“一个老同学,随便聊了几句。”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一些。
苏甜甜没有再多问,这时,菜也陆续上来了,我们开始吃饭。但这顿饭,我却吃得心不在焉,叶玲玲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让我陷入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过去与现在的种种纠葛。
叶玲玲跟我相识,缘起一次偶遇。那天,我加班到很晚,本来上午约了秦朗吃饭,结果因为我的迟到,改变了计划。秦朗打电话把我骂了一顿,然后跟我说,第二场。
我不喜欢 KtV 这种特别嘈杂的地方,喝了几杯啤酒之后,我便想着出门透透气。我蹲在台阶上点燃了一根烟,刚抽两口,两根葱白纤细的手指就突然从我身后伸过来,一把抢过了我手中的香烟。我扭头看去,只一瞬间就惊讶到了我,让我立时就沦陷了。
我不知道貂蝉西施长得什么样,反正,葱白手指的主人,长得就是我心目中的貂蝉西施。一根马尾辫高耸在头上,漂亮的瓜子脸,两根柳叶眉,明晃晃的大眼睛,楚楚动人。
她红唇轻启,将香烟缓缓送入嘴中,深吸一口,刹那间,那烟头的红光如同夜空中闪烁的诡谲星辰,明明灭灭。白色的烟雾从她微张的嘴角袅袅升腾而起,肆意地在她眼前缭绕,似要将她那精致却又透着几分清冷的面容掩去。她微微仰头,目光透过那层烟雾,望向不知名的远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倦怠,仿佛这世间的纷扰都在这吞云吐雾间被短暂地隔绝在了身外。
片刻之后,她将香烟递还给我,开口说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接着抽,介意的话,等会我再给你买一包。”
“我如果不介意的话,是不是就相当于间接亲吻了你?”我调侃道。可我说完之后,她的举动就再次惊讶到了我,她竟一手把我拉起来,然后嘴巴直接堵住了我的嘴。天呐,她强吻了我!!!
妈的,便宜不占白不占!想到这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顺势搂住她,然后和她激吻起来。五分钟过去,她猛地一把把我推开,大口喘着粗气,嘲讽似的说道:
“你这技术不行啊?!舌头硬得跟块石头似的,真没劲!”
我一听这话,瞬间激发了我男性的荷尔蒙,一把将她拉在怀里,准备第二波攻势,谁知道她竟然玩起了欲擒故纵,死死地用手顶住我的嘴,然后说道:
“臭男人是不是都这德行!得寸进尺!”
我依旧没有说话,继续第二波攻势。这时,她一个低头然后又一个转身,就挣脱了我,然后朝着 KtV 里面跑去,我下意识地追了上去,边跑边喊:“喂!等等我!”她跑得并不快,也许是有意在等我,没一会儿我就追上了她。
“你干嘛跟着我?”她停下脚步,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却带着一丝笑意。
“你亲了我,就想这么跑了?”我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说道。
“那你还想怎样?”她挑衅地看着我。
“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我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她。
“叶玲玲。”她微微扬起下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从那之后,我们便开始频繁地联系,渐渐地走到了一起。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曾经也以为会这样一直走下去,可生活总是充满了变数,结了婚之后我们聚少离多,最终我们还是选择分道扬镳。
如今,再次听到她的声音,那些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知道,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的生活里有苏甜甜,她是一个善良、温柔且全心全意爱着我的女人。我不能因为过去的感情而影响到现在的生活,可叶玲玲的困境又让我有些揪心。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苏甜甜似乎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轻柔。我轻轻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可叶玲玲的面容却总是在我眼前浮现。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也许,时间会慢慢抚平这一切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尽量让自己专注于陪着苏甜甜,但叶玲玲的事情就像一根刺扎在我的心里。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偶然遇到了我的大学同学林中韬。他看到我后,神色有些异样。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就让苏甜甜一个人先去逛一逛,我和林中韬则找了个茶馆叙旧。
两人坐下之后,林中韬的第一句话就是:
“冷杰,好久不见。”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中韬,你怎么会在渝州?你不是考了京师的公务员吗?”对于我这个大学同学兼室友,我时刻都在关注着,只是,我没有想到,几年没见,一切好像都变了。
林中韬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我辞职下海了!”
“是吗?最近怎么样?”我问道。
“还行吧,就是……我听说你前几天在商场遇到玲玲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嗯,怎么了?”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她其实是因为我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林中韬低下头,满脸愧疚地说道。
“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追问道。
林中韬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出了事情的始末:“我当年辞职下海的时候,资金不足,就想从你这里借点钱用于周转,当时觉得打电话借钱显得不太隆重,就想去你家找你。”
林中韬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支,自己点上一支,接着说道:“我在半路上遇见了叶玲玲,聊了几句之后,她就把借钱之事揽了过去,她带我去找了一个银行的经理,替我担保贷款了一百万。呜呜,冷杰,你知道的,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没有做生意的经验,把钱赔了个底朝天,还把叶玲玲牵扯了进去,导致她失去了原本不错的工作……”说到此处,林中韬大哭了起来。
刚才只顾着聊天,此刻我才发现,我这个同学现在竟然有半头的白发,想来也是吃尽了苦头。
“这事儿多久了?”我关切的问道。
“有一年多,快两年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遇到困难不给我联系?”我有些生气地看着他。
“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和玲玲,我也在想办法解决,可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林中韬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