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唐婉茹正坐在床上发呆,就见到病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护工服的女护工站在门口,一脸微笑地对她说道:“今天医生说你已经可以出去活动了,我是b号院区的护工,今天由我来带你去固定的活动场所。”
唐婉茹跟着她绕过弯曲的回廊,走到一个门口。那门的材质看着像玻璃般透明,但精神力却无法穿透。
唐婉茹正打量着这道门,就见护工对着上方的摄像头掏出了工作证。
过了一会儿,有一道声音从喇叭处传来:“工号,请回答今日暗语,秉灯人今天最想吃什么?”
“好吃到嘎嘎叫的咸奶油奥利奥和榴莲啵啵双拼戚风蛋糕盒子。”
护工说完,悄悄瞥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唐婉茹,见她只是站着,没有投来意想中诧异与好奇的目光,心里有些失望。
“暗语通过,请进入。”
透明门应声打开。
护工站在门口,对着唐婉茹摆出一个“请便”的手势,一边嘱咐道:
“外面是露天的活动场地,接下来就是自由活动时间,记得在下午2点之前回到这里。另外......”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道:
“请注意安全,这一片区域是与罪犯共用的,如果遇到危险,请立即大声呼叫,警卫队将及时赶到。”
唐婉茹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然后走进了大门。
透明门在她的身后缓缓合上。她抬眼看去,周围是至少有十几层楼那么高的高墙,墙体的材质看上去很特殊,应该是用特殊材料制造的。
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哨台,那黑洞洞的圆形孔洞后面不知道是眼睛还是枪口。
这些墙就这样将露天的场地围成了这一片四四方方的天地,她抬起头仅能看到偶尔飘过这一片区域的云,再远一点的就看不到了。
真是让人窒息。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色的草地,草地上铺就的环形跑道将整个活动场绕了一圈,中间连接着不同的活动空间。
斋戒所里按照性别分成两个区域,因此此时露天活动场上只有各自相熟的女囚犯成堆地凑在一起。
唐婉茹穿着白底蓝色条纹的病号服,在一群囚犯间分外明显。
就像一只闯入了狼群的迷途的羔羊。至少在场的囚犯都是这么想的。
这里没有人会因为性别而小看任何一名女囚犯,恰恰相反,能够被关到斋戒所的女囚犯不管是能力还是心性远甚至超于普通的男囚犯。
这里没有“弱不禁风”,只有“弱肉强食。”
但此时却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人,最主要她还不是囚犯。
靠近这道门的两名囚犯对视一眼,当中一人使了个眼色,另一人点点头,朝着唐婉茹走去。
她很高,约莫有近1米8的样子,头发扎成一个高高的丸子头在脑后,身上的肌肉很扎实,看着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
她笔直地朝唐婉茹走来,挡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
“喂,你是新来的神经病吗?”
这话里的嘲讽和挑衅能把一个正常的人当场气的跳脚。
但唐婉茹没有,她扫了一眼有意无意打量着这里的其他人,等到对面的人有些不耐烦地想要上前推她一把的时候,才慢悠悠地开口:
“知道我是神经病,还敢和我这么说话,你是想死了吗?”
她的音量不高,一贯柔柔的语气让远一点的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一副好脾气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说出来的话能将对面丸子头的脾气一下子点炸。
那人本预推她肩膀的手方向一变,带着重重的力道挥向她的脸!
监控室里的李医生等人见状,屏息等待着唐婉茹的反应。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响亮而又清脆的耳光先一步打在了丸子头脸上,将她整张脸打的歪向一侧,身体也朝着那一侧踉跄了几步。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被打红的脸,牙齿隐隐作痛,舌尖甚至舔到一丝血腥。
“你找死!”
她举起拳头就朝唐婉茹的脸上挥去,带着十成十的力道。她的禁墟本就是力量系,虽然禁墟被压制,但平时一直以来都锻炼,身体的强度能比这里许多失去禁墟就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太多。
但她小看了唐婉茹,或者说看着这一幕的所有人都小看了她。
她没想过留手。她的拳头甚至比丸子头更早地挥出,在抽了她一巴掌之后,她完全没有停手先看一看对方反应的打算。
“嘭!”的一拳重重砸在了丸子头的胸口,着力点巧妙又不讲武德,让丸子头在一瞬间双手捂住左胸佝偻下身躯。但还没等她缓过这阵钻心又令人尴尬的痛感,她脑袋后的丸子被一只瘦弱的手抓住。那力道让她有一种头皮都被撕裂的错觉。
丸子头被迫抬起头,就在她以为要被这个精神病人抓着头发羞辱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撕扯感传来,她整个人被唐婉茹从后拖着头发朝墙边走。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唐婉茹几步将她拖到那扇透明门边,监控室的众人以为她要按响门铃呼叫警卫队时,她又再一次没有按常理出牌。
只见她就这样抓着丸子头的头发,又快又准地朝着透明门砸去。
“嘭嘭嘭!”一连快速地被砸了好几下,门上已经有了血迹。
“快!警卫队快将人拉开!”李医生反应极快地按动了桌面的一个按钮呼叫警卫队。
而就在这时,在露天广场上的众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有几个迅速朝着唐婉茹这边跑来。
但还没等他们靠近,透明门及时打开,训练有素的警卫上前将唐婉茹与丸子头隔开。跑过来的一脸凶神恶煞的几人也没有再向前。
唐婉茹没有丝毫抵抗地放开了手,丸子头的脑袋软软的垂下早就失去了意识,被身旁的警卫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哼,算她走运。”远远看着这里的,被几个人簇拥在中间的女子啐了一口。
也不知道真正幸运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