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撒落的钻石。
夜莺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优雅得如同在跳舞。
\"你的动作,\"纪云冲开口,\"太花哨了。\"
\"这叫艺术,\"夜莺在翻滚中反击,\"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无趣。\"
纪云冲轻哼一声,手中的枪却准确击倒了一个敌人。
\"我这叫效率,\"他说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
夜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无趣先生也会分心。\"
\"闭嘴,\"纪云冲别过头,却掩饰不住耳尖的红色。
就在这时,一颗子弹擦着夜莺的发梢飞过。
纪云冲的心猛地一跳。
下一秒,他的身体已经本能地向她扑去。
\"小心!\"
两人一起滚到掩体后面。
纪云冲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这次,\"夜莺在他耳边轻声说,\"是真的想抱我了?\"
纪云冲想松开手,却被她按住。
\"别动,\"她的声音突然认真,\"你背后有狙击手。\"
纪云冲僵住了,不是因为狙击手,而是因为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你的心跳,\"夜莺突然说,\"很快。\"
\"因为在战斗,\"他下意识地解释。
\"是吗?\"她的声音带着笑意,\"那为什么只有在我靠近时才会加速?\"
纪云冲沉默了。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落在她的脸颊上。
\"专心点,\"他最终说,\"别让我...\"
\"再救你,\"夜莺接过他的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她抬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狡黠,\"可是每次,都是你主动的。\"
纪云冲正要反驳,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最后一辆车,\"夜莺说,\"要一起解决吗?\"
纪云冲看着她,突然说,\"你知道吗?\"
\"嗯?\"
\"你很烦人。\"
夜莺笑了,\"可是你还是会保护我。\"
\"因为你总是惹麻烦。\"
\"是吗?\"她凑近他的耳朵,\"那你为什么在笑?\"
最后一辆车停在了路中央,车灯将雨夜照得通明。
\"他们好像有点生气,\"夜莺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黑衣人,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
纪云冲瞥了她一眼,\"因为你说话太多。\"
\"明明是因为你,\"夜莺反驳,\"谁让你一直盯着我看。\"
\"我是在观察敌情。\"
\"哦?\"夜莺挑眉,\"那为什么只观察我这边?\"
纪云冲正要说话,一颗子弹突然擦着他们的掩体飞过。
\"看来他们不想让我们继续聊天了,\"夜莺轻笑。
她的手指无意中碰到了纪云冲的手背,触感温热。
纪云冲没有躲开,\"准备好了吗?\"
\"和你一起,\"夜莺眨眨眼,\"随时都准备好。\"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行动。
默契得仿佛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夜莺负责吸引火力,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
纪云冲则在暗处寻找机会,每一枪都精准命中。
\"你知道吗?\"夜莺在翻滚中说,\"我们配合得很好。\"
\"专心,\"纪云冲皱眉,\"别分心。\"
\"我没有分心,\"她轻笑,\"我只是在想。\"
\"想什么?\"
\"想我们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纪云冲的动作微微一顿。
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一颗子弹擦过他的手臂。
\"看吧,\"夜莺的声音突然严肃,\"现在是谁在分心?\"
她快速移动到他身边,检查他的伤口。
\"没事,\"纪云冲说,却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
\"你吓到我了,\"她轻声说,声音里有着难得的脆弱。
纪云冲看着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夜莺,\"他叫她的名字。
\"嗯?\"
\"等这场战斗结束。\"
\"然后呢?\"她抬头看他。
\"我有话要对你说。\"
夜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好啊,\"她说,\"不过在那之前。\"
她举起枪,干脆利落地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
\"我们得活着离开这里。\"
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潮湿气息。
街灯在水洼中投下摇曳的倒影,像是碎掉的月光。
\"你的伤,\"夜莺看着纪云冲手臂上的伤口,声音里带着责备,\"需要处理。\"
纪云冲低头看了看,\"只是擦伤。\"
\"擦伤也要处理,\"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医药包,动作熟练地帮他包扎。
纪云冲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突然说,\"你总是随身带着这个?\"
\"嗯,\"夜莺的手指轻轻掠过他的伤口,\"因为某人总是受伤。\"
\"某人?\"
\"就是现在这个,\"她抬头看他,\"总是逞强的人。\"
纪云冲想反驳,却在对上她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轻叹。
\"你刚才,\"夜莺一边包扎一边说,\"想对我说什么?\"
纪云冲沉默了一会,\"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为什么?\"她的动作顿了顿,\"因为还有敌人?\"
\"不,\"他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因为我还没想好怎么说。\"
夜莺轻笑,\"堂堂'幽灵'也会犹豫?\"
\"在某些事情上,\"纪云冲的声音很轻,\"我确实会犹豫。\"
\"比如?\"
\"比如,\"他转头看她,\"如何告诉一个人,她已经走进了我的生命。\"
夜莺的手指微微颤抖,\"这是告白吗?\"
\"不,\"纪云冲说,\"这是事实。\"
夜莺低下头,但纪云冲还是看到了她嘴角的笑意。
\"你知道吗?\"她继续包扎,声音里带着笑意。
\"什么?\"
\"你很狡猾。\"
\"为什么?\"
\"因为,\"她抬头看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你总是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说这些话。\"
纪云冲勾起嘴角,\"那你呢?\"
\"我什么?\"
\"你总是在我分心的时候,让我更加分心。\"
夜莺笑了,\"所以,我们扯平了?\"
\"不,\"纪云冲看着她,\"我们才刚开始。\"
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默默守候。
\"你住哪?\"纪云冲问,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夜莺歪头看他,\"怎么,要送我回家?\"
\"这个时间,\"他顿了顿,\"不安全。\"
\"原来你会关心人,\"她笑着说,\"我还以为'幽灵'只关心任务。\"
纪云冲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夜莺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嘛这样看我?\"
\"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每次遇到危险,\"他的声音很轻,\"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你。\"
夜莺的脚步微微一顿,\"这是在责怪我吗?\"
\"不,\"纪云冲摇头,\"这是在责怪我自己。\"
\"为什么责怪自己?\"
\"因为,\"他看着前方,\"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幽灵'了。\"
夜莺轻笑,\"那你想像谁?\"
\"想像一个,\"他转头看她,\"会为某个人担心的普通人。\"
夜莺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我影响了你?\"
\"是,\"他承认得很干脆,\"你影响了我很多。\"
\"比如?\"
\"比如现在,\"他停下脚步,\"我在想要不要牵你的手。\"
夜莺愣住了,随即笑出声,\"你知道吗?\"
\"嗯?\"
\"你有时候,\"她的声音带着笑意,\"意外的可爱。\"
纪云冲皱眉,\"我不可爱。\"
\"是吗?\"夜莺向他靠近一步,\"那你为什么脸红了?\"
\"路灯的颜色,\"他别过头,\"太暖了。\"
\"真的吗?\"她继续靠近,\"不是因为我?\"
纪云冲转头,发现她已经近在咫尺。
能看清她眼中的笑意,和一丝期待。
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一颗子弹划破夜空。
纪云冲瞳孔一缩,本能地将夜莺拉入怀中,向旁边的巷子闪去。
\"看来,\"夜莺的声音依然平静,\"有人不想让我们约会。\"
\"这不是约会,\"纪云冲警惕地观察四周,\"这是护送。\"
\"哦?\"她在他怀里抬头,\"所以你刚才想牵我的手,也是在护送?\"
纪云冲正要反驳,又是一梭子弹扫来。
\"专心点,\"他皱眉,\"别在这时候说这些。\"
\"为什么不?\"夜莺从他怀里滑出,动作优雅地抽出双枪,\"我觉得这是个好时机。\"
子弹在她身边划过,却仿佛无法触及她分毫。
纪云冲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她吸引。
那种在危险中依然从容的气质,像是黑夜中的萤火。
\"你在发什么呆?\"夜莺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小心你的右边!\"
纪云冲迅速转身,一枪击倒了偷袭的敌人。
\"这次又是谁?\"夜莺在战斗中问。
\"可能是永恒之蛇,\"他冷声道,\"也可能是影子军团。\"
\"哇哦,\"她轻笑,\"你的仇家真多。\"
\"彼此彼此,\"纪云冲瞥了她一眼,\"你的仇家也不少。\"
\"但至少,\"她灵巧地翻过一堵墙,\"我的仇家不会打扰约会。\"
\"我说了,\"他跟着翻过墙,\"这不是约会。\"
\"那你为什么,\"夜莺在翻滚中开枪,\"一直在笑?\"
纪云冲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确实在笑。
\"因为,\"他解决掉最后一个敌人,\"你很特别。\"
夜莺停下动作,转头看他,\"特别到让你分心?\"
\"特别到,\"他走近她,\"让我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她说,但眼神却变得柔软。
\"我知道,\"纪云冲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但我还是想这么做。\"
远处又传来脚步声。
\"看来,\"夜莺叹了口气,\"我们的约会还得继续等。\"
\"不是约会,\"纪云冲说着,却牵起了她的手,\"是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