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尘露出一副很困扰的表情叹息道：
“我也想知道他们为何要追杀于我们！这已经是我们遇到的第二波杀手了！”
“唉！”秦悠悠也非常配合的叹了口气道，“若非我与夫君此次出门带的护卫比较多，怕是早就没命了！”
听到自己女儿差点被人杀死，莫日根顿时气愤的一脚将两撇胡子的尸体踢出去老远。
刚刚若非自己来的及时，女儿此刻怕是已经被这杂碎给一箭射死了！
当时秦悠悠与裴千尘站在一起，所以从莫日根的角度来看，这两撇胡子要射杀的人便成了他心心念念要寻回的女儿。
若是莫日根早知道两撇胡子其实要射死的是拓跋凌风，怕是连眉毛都不会动一下。
更不要说在高速的马背上松开缰绳拿下背上的弓箭，上演百步穿杨了！
那时候，莫日根是冒着从马背上掉下来的风险去营救自家女儿的。
至于拓跋凌风，在他介绍自己的身世之前，莫日根可是一直将他当成仇敌的儿子看待的。
他与北狄皇室有着血海深仇！
若非他身后还有一个安察鲁塔塔尔部落在，莫日根早就不管不顾的去搞暗杀为父母和死去的族人报仇了。
所以看到疑似仇人之子的人心中怎能没有恨意！
当然，此时他既然已经知道拓跋凌风是恩人的儿子，自然是要好好对待了。
尤其拓跋凌风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婿！
在双方寒暄的时候，暗卫们已经摸完尸，整理好两撇胡子等人的物资...呃...遗物！
“少主，咱们还用去马场吗？”景田上前躬身问道。
众暗卫里只有景田的北狄官话比较熟练，所以这类在外人面前禀报的事情自然是由他来做。
裴千尘看着被牵到一起的十匹马挑了挑眉道。
“不去了！”
秦悠悠干脆连寒暄都不跟莫日根寒暄了，直接去挑选有眼缘的马了。
“这些马——”
莫日根看自家女儿去挑马了，拽过能言善道的哲别与裴千尘寒暄。
自己则抬腿跟上了秦悠悠。
可当他看到秦悠悠面前的马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莫日根可汗，这些马可是有什么问题？”
秦悠悠从拓跋凌风的记忆里知道莫日根所在的安察鲁塔塔尔部落是专门负责给北狄朝廷养马的，所以听到他的惊呼，还以为是这些马有问题呢？
“哲别，西力德格、哈单夫、特木尔，你们都来看看这些马！”
莫日根没有回答秦悠悠，而是将所有族人都叫了过来。
几个草原大汉听了莫日根的召唤全都拴好马走了过来。
哲别也与裴千尘一同走到秦悠悠身边。
当他们看到那十匹马的时候，眼中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尤其是哲别，走到一匹左眼上方有块小指甲大小的白色毛的枣红马面前。
抬手轻轻抚摸上那块白色的毛，嘴里轻唤道：
“那森！是你吗？那森？”
那枣红马轻轻打了个响鼻，显然是认出了哲别。
它还用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哲别的手掌。
“所以——这些马都是出自你们安察鲁塔塔尔部落的战马？”
秦悠悠有些意外的看向莫日根。
莫日根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只有我们安察鲁塔塔尔部落的战马才会被养的这么好！”
说完又指向在拿脑袋蹭哲别手掌的那匹枣红马：
“那森是哲别一口奶一口奶喂养大的——”
莫日根给秦悠悠讲起哲别与枣红马的故事。
原来枣红马是意外早产的，先天不足，所以母马直接放弃了他。
是哲别拿着小碗和小勺，一口奶一口奶喂养长大的。
还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那森。
那森在草原语里是长寿的意思。
哲别希望这匹早产小马能像普通马一样健康长大。
也许是哲别的祈祷起了作用，原本活不成的小马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还在哲别精心的照顾下越来越壮实。
一人一马的感情也急剧升温。
但好景不长，到了每年交马的时间，北狄朝廷派来收马的官员见到精壮的那森，直接让人给拉走了。
根本不理会莫日根还有哲别和族人们说的早产之类的话。
反正在他看来，那森和其他马一样的健壮。
哲别没想到，时隔两年，他竟然还能再见到那森。
“不对呀！”
莫日根突然反应过来。
“我们安察鲁塔塔尔部落的战马被朝廷收走后，都是送往了北狄的各大军营的，怎么会被几个杀手骑着呢？”
裴千尘在心中干笑几声。
他越是想隐藏拓跋凌风的真实身份，老天越是给他找难题啊。
哲别闻言看向裴千尘：
“那个两撇胡子的人我曾在玄菟王身边见到过，所以——追杀你们的人是玄菟王？”
秦悠悠和裴千尘没想到这哲别还挺聪明的。
一下子就猜到了关键点！
“可玄菟王为何要追杀你们？难道——”
莫日根蹙眉看向裴千尘。
在秦悠悠和裴千尘屏息中，莫日根接着说道：
“难道那玄菟王也把你错认成了先太子的儿子了？”
秦悠悠和裴千尘闻言松了一口气。
“莫日根可汗说的很有道理，定然是这样的！”秦悠悠赶紧附和道。
“珠拉，你应该叫我阿布！”莫日根听了秦悠悠的话后，很不满的纠正道。
“从刚开始我就想问了！”裴千尘看向莫日根，“莫日根可汗，为何你要让九娘叫你父亲呢？”
秦悠悠闻言，这才知道阿布的意思。
难道公孙九娘是莫日根失踪多年的女儿？
不对呀！
公孙九娘是有父母的。
就是她的父母在她十岁那年将她卖进了青楼的。
难道卖她的那对父母不是她亲生的？
“因为她就是我失散十五年的女儿珠拉！”莫日根非常肯定的说道。
“既然失散十五年，那您怎么肯定我就是您的女儿呢？”秦悠悠好奇的问道。
她刚刚有仔细观察过莫日根，除了都是头双的大眼皮外，公孙九娘与他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难道公孙九娘长得像母亲？
“因为您长得非常像我们的可敦！”哲别在一旁解释道。
其他几名部落族人也附和着。
在他们的解释下，秦悠悠又懂了一个草原语。
可敦，就是夫人的意思。
可即便是自己与他们可敦长得像，就直接判定公孙九娘是莫日根的女儿，未免也太武断了！
哲别见秦悠悠和裴千尘皱眉，怕他们不信直接离开，赶紧上前朝他们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