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经验老道的猎手会从痕迹发现端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梁津生处理过现场痕迹,迅速带着司遥离开。
这一路上,他一直牵着司遥的手没有放,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突然一下子杀了头一百多斤的野猪。
梁津生很担心她,“媳妇儿?还难受吗?”
司遥心情已经平复下来,抿唇微微一笑:“还好,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摘那个刺竹笋吗?”
梁津生看她脸色不像刚才那般苍白了,心里微松了一口气,指着前方的高山,说:“嗯,我们要去那座山上摘。”
箭射中野猪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大量肾上腺素分泌,神经兴奋至极,那种收获的喜悦真是难以言表。
看到鲜血淋漓的野猪后,心脏猛地下坠,一股负罪感油然而生,她感到很不适,又惊又慌。
梁津生立时握住了她的手:“司遥,我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就跟你说个简单的,你就把野猪当成是蚊子,不要有思想负担。大队今年的红薯地就让野猪给拱了,糟蹋得不成样子,损失起码有个上百来斤。”
司遥一点就通。
野猪的命是命,但蚊子的命也是命。
她打死蚊子的时候可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反而感到很高兴。
司遥不再苛责自己。
她就是一个爱吃肉的俗人,自私、虚伪、任性。
梁津生手指的高山看着很近,走过去花了半个多小时。
前天晚上下过一场秋雨,竹笋在雨后长得特别快。这个时节,上山来摘刺竹笋的人很多。
野生刺竹生长在高山密林之中,竹杆细长,枝叶比较密集,盘根错节。竹子的节处和竹笋外壳上布满了硬刺,属于是比较难采摘的一种笋。
需要弓着背,猫着腰钻进刺竹林里。
梁津生带着她去的是地势较好的一片山坡,他手持镰刀开路。
司遥跟在后面钻进去。
梁津生看见一根细长的竹笋,指给她看:“这就是刺竹笋,很好摘。”
说罢,他示范给她看,手指抓住一根笋子根部,往下一掰一撇,只听“卟”的一声脆响,笋子便摘下来了。
“这声音太好听了!”
司遥看到右边有一根细长的笋子,迫不及待去掰下来。笋子折断的声音脆脆的,比捡板栗还好玩。
刺竹笋瘦而尖,直接用手就可以掰断,不像冬笋,需要拿锄头去挖。
可惜就是这一片山坡上的刺竹笋长得比较稀疏,隔几米才有一两根。
梁津生说这里刺竹笋已经被人采摘过的。
刺竹笋长得多的地方,一般是斜坡峭壁,地形复杂,刺林很深。他不敢带她去。
“今天就这里摘吧,这一片林子,估计也能摘个十来斤。”
“嗯。”
钻进竹林里面后,司遥不想跟在梁津生后面捡漏,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梁津生:“别走太远了,小心迷路。”
“知道了。”
司遥低头弯腰前行,眼睛扫视着身边的各个角落。刺竹笋长得大小不一。
发现好几根才破土的,小小的,很可爱。
有些是长在竹林深处,要挤开竹枝和杂草,才能钻进去摘到。
司遥很快就找到了一块竹笋长得多的地方,一口气摘了至少二十来根,太开心了。
梁津生隔上十来分钟就要呼唤她一回,确保她在身边。
摘了差不多两个钟头,司遥收获不错,有大半袋。
梁津生经验丰富,摘得比她更多,背篓里装满了。
因为这一段山路容易遇到人,不好再将背篓收进空间,他背着走。
司遥就不用,把袋子往空间一放,继续空着手。
她还机智地把背篓里的竹笋挪了大一半到空间里,只剩下一小半在里面。
十一点了,早上吃得太丰富了,两人都还不饿,喝了补充体力,消除疲劳的灵泉水后,梁津生又带她去找猕猴桃。
秋收前频繁上山打猎,他早摸清楚哪些地方结得有猕猴桃。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找了几处,只有两处藤上结得有,其他地方都已经被摘过了。
但是收获不错。
有一处是在陡峭的半坡上,梁津生一个人爬上去采的。密密匝匝地悬挂在藤上,摘了最少有二十来斤。
野生猕猴桃个头和乒乓球大小,摘回家去要放软之后才能吃。
山里有的松子产量并不多,而且口感不是特别好,又苦又涩,梁津生没带她去。
司遥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差不多就这样了,我们该回家了。”
下午一点多才到家。
司遥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去把女儿接回家。
小家伙在邵奶奶午睡还没醒。
“邵奶奶,今天谢谢您照顾我女儿,晚上一定来我家吃饭,我们今天上山抓到了野鸡,晚上炖板栗烧鸡吃。”
空间里打到的两头野猪,司遥和梁津生商量过,并不打算交公了。
他以前需要在村子里生存,所以会上交一些大猎物,曾经打到的一头一百四十斤多重的野猪,交上去,分到了一斤肉。
村里没多少人领他的情,总喜欢在背地里说他和她的坏话。
这次索性就不交了,偷偷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