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侍妾两个字,宛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地扎进了她的心口。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颤动了。
听了淑太妃这番荒谬的言论,凌王率先反对。
“不行,母妃,这我绝不同意!”
淑太妃很是不满,“你有什么不同意的?白茶已经两次深夜去你的房间,这次更是被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男儿要有担当,都是你自己做下的事情,人家姑娘家名节也已经没了,你不纳了她,就是没有男子汉的担当和责任!”
淑太妃每说一句,凌王气的脸色就涨红一分。
到最后,他已经咬牙切齿了,“母妃,你不必说了!”
本来温颜就误会着呢,她再来搅和这么一番,不是将温颜越推越远吗?
“你说的都是没有的事!我是不会娶其他女人的,我此生就只娶颜颜一个人!”
此时,凌王解释的话落到温颜的耳中,已经丝毫掀不起任何波澜。
淑太妃却好似根本听不懂凌王的意思一般,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这孩子,母妃也没有让你娶白茶啊,只是纳妾而已,说白了,她也只是你和颜儿的奴婢罢了。”
“颜儿如今操劳没有时间照顾你,多一个人的分担不好吗?况且,颜儿自从嫁入王府一直无所出,咱家王府也是需要绵延后嗣的,找个侍妾这不过分吧?”
淑太妃转而看着温颜,追问道:“你说是吧?颜儿?”
温颜此刻的心已经麻木了,听着淑太妃的一字一句,她只觉得讽刺无比。
亏得自己曾经还真的把他们当成家人一样看待,她以为灾难的发生会改变他们阶级观念,却没想到一切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此刻听到淑太妃问她,温颜收起眸底的嘲讽,微微一笑。
“母妃说的没错,不过分。”
话落,凌王瞬间满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温颜。
他无法相信,温颜居然没有任何反抗的,就同意了?难道她就真的这么不在乎自己吗?
淑太妃很是满意,“你看看人家颜儿,多么明事理。”
虽然刚刚温颜对她的态度不敬,但是看在她这么明事理的份上,淑太妃决定不生气了。
于是,淑太妃直接一锤定音:“好了,既然颜儿也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以后白茶就给你做……”
谁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凌王冰冷的声音打断。
“母妃想要娶那就自己娶吧,本王说了,我不同意。”
说完,凌王就头也不回地离开,脸色黑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白茶见此,眼中满是委屈与羞愤,大颗大颗的泪水瞬间滑落……
淑太妃看着就这样拂袖离去的凌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从小到大,凌王从来没有公然忤逆过她,今天这是疯了吗?
无所适从的淑太妃将目光落到温颜身上,还在和温颜抱怨。
“颜儿,你看看,这人怎么能……”
温颜根本不理会淑太妃的倾诉,而是直接冷冷道:“母妃,我头痛的很,先进去休息了。”
说罢,也不管淑太妃的意见,直接转身就回房了。
淑太妃本想和儿媳妇求安慰的,可是儿媳妇竟然也不理她?
“不是,这……这叫什么事啊?”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理本宫了是吗?”
淑太妃越想越生气,气的直接骂道:“反了!真是反了!”
白茶眼中噙着泪,轻轻拉了拉淑太妃的衣角,哽咽道:“太妃,不要为了白茶伤了您与王爷和王妃之间和气,白茶蒲柳之姿,得蒙太妃一番照拂已经是白茶的福气,白茶不敢奢求太多……”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顿时惹得淑太妃心疼极了。
她拉住白茶的手轻拍着,“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知进退,懂隐忍,本宫是真的心疼!”
“你放心,有本宫在,一定不能让你白白受了这份委屈!”
回去以后的淑太妃,立即对着林嬷嬷开始发起火来!
“你看看今天颜儿和漓儿对本宫的态度,简直就是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
林嬷嬷很是无奈,劝着淑太妃。
“太妃,奴婢早就劝您,让白茶姑娘给王爷做侍妾这事不妥……”
“有什么不妥?那还不是他自己喜欢的?”淑太妃固执地坚持着。
“那白茶能进去他的房间,还不是得到他的默许了吗?这次甚至连人家的衣服都脱了,他给人家个妾室的位份,那不是很应该的吗?”
淑太妃冷哼:“我看啊,那漓儿就是被他的王妃拿捏住了,堂堂一个王爷一点魄力都没有!”
林嬷嬷看得通透,心中无奈一声叹息。
他们这太妃……糊涂啊。
“太妃,恕奴婢直言,你若此时给王爷找侍妾,那王妃心中能能够没有意见吗?”
“她为了咱们王府那可是掏心掏肺的,刚带着在咱们活下来,又是种菜又是养殖的,让咱们的吃喝都能和从前一样。如今生活安稳了,您就给王爷找个侍妾,这放谁身上能愿意啊……”
听到林嬷嬷这番话,淑太妃也觉得有一丝丝心虚。
只是身为长辈,她不愿服输,只能给自己强词夺理。
“那……那本宫还不是为了激励她吗?”
淑太妃神情有些不自然,“她不好好照顾漓儿,本宫这才找个人给她一点危机感的。”
林嬷嬷无奈,自家太妃这脑回路好似越来越奇怪了……
另一边,凌王沉着脸离开之后,清风火急火燎地追了上去。
“王爷,您不能就这么离开了啊!”
凌王此刻心中憋着一团火,愤怒道:“那要本王怎么办?留下来继续看王妃给本王纳妾吗?”
清风跟着凌王这么久,自认为还是了解他的,于是苦口婆心地劝着:“王爷,属下说句真心话,您别生气。”
“知道会让本王生气,那就别说。”
清风:“……”
不行,他还是要说。
“王爷,其实这事……它和王妃没关系啊!”
“您站在王妃的角度看,您先是和一个丫头不清不楚的,然后太妃又做主给您纳妾。那女子受七出之条所困,王妃哪里敢反对太妃的意思啊!”
“说起来,这事的问题在太妃,在白茶,或者说在于您,但是无论怎么样,王妃都是无辜的啊!”
“怪本王?”凌王厉声反问,“这怎么能怪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