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马文一脸欣喜的面孔,林子安有些膈应,他可不记得他什么时候与这位杂役弟子之间建立了如此深厚的友情,但宗门内师兄弟之间的礼仪不能少,他也微笑着对其打着招呼:“师弟,早啊,这么早,就急着出宗啊!”
“啊!”
马文面上一愣,连忙挥手解释道:“师兄,我不急着出宗,我这是迎你来了。”
“迎我?”
听到这,林子安有些迷惑,他什么时候身份变得如此贵重了,需要专人来迎送了?
他不解的开口问道:“你迎我作甚?”
“迎你………”
马文上次挨了一巴掌,这次学聪明了,一点都不含糊,眼睛都不眨一下,改口说道:“沈重师兄请你咧!”
“请我???”
林子安又是一愣,上次他出宗时,这马文也是这般说的。想到这,他开口询问道:“他到底找我作啥?”
“找你,自然是有好事喽!”
马文心中嘿嘿一笑,待会你就知道了,但他嘴上仍含着笑敷衍道:“师兄,可能是请吃饭或是请喝茶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只有沈重师兄到了才知晓。沈重师兄上次不知你身份,对你多有得罪,事后他心中愧疚难当,这几日,他茶饭不思,说什么都要再见上你一面。”
听到马文这么说,林子安心中并不疑他,只当是那时宏的身份被那沈重知晓了,他这才缠着前来讨好,化解二人之前的隔阂。
两人正拉扯闲谈之间,那沈重终于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这次他可是势在必得,这脚上功夫走得慢,他第一时间找上了堂哥沈渊,乘上其轻舟,以最快的速度疾驰而来。
看到前面林子安的身影,他心中一脸得意,这厮终于让我逮到了,待会看我怎么好好出这口恶气。
林子安也看到了轻舟上的沈重,另一旁的沈渊他不认识,以为是沈重的同门至交,他上前挥手打着招呼道:“沈重师兄,你我同门师兄弟一场,歉意就不要再说了,不用请我吃饭喝茶啊!”
“哼!”
沈重闻言勃然大怒,心中冷哼一声,你这个贼骗子,又打算讹我,还想我请你吃饭喝茶,做你奶奶的春秋美梦!爷爷我岂会再次被你蒙骗,看我待会怎么收拾你!但他人还未到林子安面前,生怕惊动了林子安,脸上仍带着伪笑回应道:“时师弟,不碍事,一会儿我是得好好请请你。”
小舟终于停在了林子安面前,马文看着面前同样一身红袍的沈渊,暗中道,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内门弟子。他一脸谄媚的来到其面前,低头恭声抱拳打着招呼:“内门师兄好!”
然后,他又来到沈重面前,指着林子安邀功开口道:“沈师兄,师弟我总算不负所托,把那时宏给叫住了。”
林子安这才知晓,这沈重旁边的宽额头,圆润脸的内门弟子是沈渊,也就是那沈重口中的堂哥。
沈重下了轻舟,一对上林子安的那身红色道袍,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一改刚才的笑脸盈盈,一脸阴沉的对着马文道:“去,把他那身衣服给我扒了!”
“好咧!”
马文领旨走上前,正欲去扒林子安的道袍,一抬头,就对上林子安冷冷的眼神,他慌忙停住了脚步,这才想起自己乃炼气二层,不是这时宏的对手,他又后退了两步,苦着脸看向沈重道:“沈师兄,师弟人微力薄,还是你来吧。”
沈重瞪着不中用的马文,他一脸怒气,正欲亲自上前去扒林子安的道袍,却被一旁的沈渊拦住了。
“慢着,堂弟。我先问问他。”
这有什么好问的,沈重有些恼火,但在这里,沈渊说了算,既然堂哥说要问问,那就先问问,再等上一会,问清了再动手。
沈重又一次按下了心中的怒火,站到了一旁,狠狠的盯着林子安。
沈渊还从没见到,有哪一个外门弟子,敢赫然穿上内门弟子的道袍,在宗门内公然招摇撞骗。而且刚一见面,他就知,这林子安的道袍不甚有假,和他身上的道袍是一样的,他决定还是先小心问清楚的好,搞清楚时宏身上的道袍是从哪来。他觉得,这时宏背后一定也站着一位和他同样的内门弟子。
“时宏师弟,有礼了。敢问师弟何时入内门??”沈渊客气的问询道。
林子安拱手还了礼,他到现在已经听出来了,这沈重压根就不像马文所说,要请他吃饭喝茶,更像是来找他算账来了,估摸着还是为那棵蛇皮灵果树而来。
他笑了笑道:“师兄,可是为了那棵蛇皮灵果树而来??”
沈渊脸上带着一幅轻描淡写的笑意:“师弟,莫要惊慌,一棵没成熟的灵果树,师弟若是喜欢,自当送你了。只是你我同为内门,师兄却从未听到过时宏师弟的消息,适才听说有贼人假冒师弟名号到处行恶,我担心师弟的清誉受到影响,坏了我内门弟子的名声,这才冒昧相问。若有唐突,还请师弟见谅。”
“贼人假冒!”
林子安心中冷笑一声,沈渊说话看似文质彬彬,客气待人,但其实内藏祸心,看似随意的一两句话,就将一顶黑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
他知道,此时,若是不交待清楚他自个身份,他今日估计是走不了了。
“师兄,师弟前段时间才刚入宗,师兄觉得眼疏,也是自然。”林子安沉住气解释道。
刚入宗,这个说辞倒是勉强,沈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此前还专门在内门向执事师兄打听了一番,最近可没有一位叫时宏的弟子入内门。
他接着故意说道:“你我同为内门弟子,理当多多亲近,相互切磋,请问师弟住在上来峰哪间小院?有机会,师兄也去拜访一二。”
“这个恐怕令师兄失望了,师弟我并不住在上来峰内。”林子安如实告知道。
“哦,内门弟子不居住在上来峰,那能住到哪里?”沈渊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他眼中带着冷笑,讥讽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