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还生气吗？”
“生什么气？”
卫嘉木佯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白果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头，仔细的看着他。
“我不后悔和苏家相认，因为让我认识了你。”
“你呢？”
卫嘉木嘴角弯了弯。
“我也是。”
卫嘉木将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她面前的饮料杯。
兄妹俩举起杯，心神领会的同时喝了口。
“只是你不能回苏家，对你挺不公平的。”
卫嘉木脸上透着深深的遗憾和无奈。
“外公葬礼，四舅没有现身。”
白果又低下头。
苏瑞走，她是后来才知道的，听说没有公布吊唁时间地址，据说是为了避免一些不要的事端。
倘若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些消息，她也是不会去的。
不难想象，苏家人会在现场就将她生吞活剥。
“没事的，我有父亲。”
想到这里，白果抬头，恢复了明媚脸庞。
卫嘉木确定没有从她眼中看到其他情绪，悬着的一颗心，慢慢的放下了。
两人正聊着，白果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显示：“债主。”
为了不让人发现和古煜洲交往甚密，她突发奇想改了这个名字，后来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卫嘉木蹙了蹙眉。
“你欠了人钱？”
“没有，不是。”
白果赶紧回答，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这是我瞎取的名字，是蔡蔡。”
卫嘉木嘴角扯了扯。
看样子，他信了。
白果见状，悬着的心放下，找了安静的地方接电话。
“出来。”
白果愣了一下，随即抬眉看向四周。
他在附近？
“哦，好。”
白朴出去旅游了，古煜洲已经知道了，没了不见他的借口。
“我临时有工作，先走了，你们慢慢玩，今天我买单。”
白果跟大家告别，和服务生嘱咐了几句才走出不夜城。
路灯下，男人身影挺拔，幽深的眸光看向她出现的方向。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严重怀疑他在她身上装了监控。
“你很难找吗？”
倒也没有。
在里面时，没听说这次他会来，只是好奇，他怎么就能猜到他们在一起。
既然来了，又为什么不进去。
白果心里打鼓，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已经快半个月没有那个了，男人的耐心有限，不能再拖了，随即问。
“你开好酒店了吗？”
男人眸色微敛，面无表情看着她。
“你每天就想着那事？”
问得像她有多机渴似的。
“不是。”
白果辩解：“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偿还吗？”
她说的是事实。
古家的三少爷，高不可攀，时间以分秒计算的人物，看着她有几分姿色，又有小时候的情谊，占有了她干净的身子，一时流连忘返，也是情理之中。
如若不然，是因为他想见她？想和她在一起？
白果是万万不敢想的。
知道照片背后的故事后，她不过胆子大了些，和他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
可这不代表就能跨越过他们之间的鸿沟。
“你把我当做了什么？”
像个p客。
古煜洲言辞愈发犀利，话音也阴冷下来。
白果知道他生气了。
再不敢问他为什么来找她了。
但她心里也觉得委屈，索性不说话，朝一旁慢慢走。
余光中，看到男人的脚步跟了上来。
“你该不会特地过来找我的吧？”
白果试探性问。
“恰好路过。”
白果无语。
恰好路过会把她从房间里叫出来？有透视眼？
“你后来为什么不住那里了？”
他只讲了照片上，和照片当时发生的事，后面的事他没有说。
“回老宅了。”
老宅指的郊区的城堡建筑。
“那你为什么会住在单位的楼房里？”
要知道，那些楼房对这位富三代，公子哥来说，简直就是贫民窟。
而且他住在那里的时候，身边没有大人陪伴，就像她当年，被亲生父母抛弃了一样。
“父亲和爷爷有分歧，搬到了外面住。”
接下来发生的事，古煜洲善心大发，也一并讲给她听。
父母忙，身边有保姆照顾，但是却拿他毫无办法。
白果忽然觉得，他现在神圣不可攀的背后，同她一样吃过苦。
不过他们的苦，不是一个量级。
正值夏初，酒吧一条街上有观光的年轻人，也有恋爱中的年轻男女，手牵手走着，或有人情至浓处，相拥而吻。
白果停下脚步，关心的问：“用晚餐了吗？”
“关心我？”
男人嗓音有些暗哑，狭长的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里面的情绪，看上去有些戏谑。
白果又一次想起在EmbA课上他说过的那句话。
“谁在关心你？”
说完，白果招手拦下一辆刚好路过的出租车。
手腕被男人一把抓住。
“去哪？”男人嗓音冷沉。
“回家。”白果回答得有些生硬。
“今晚去翠湾。”男人的语气不是问询，是命令。
“不去。”白果不在意后果，只想拒绝他：“你松开我。”
出租车司机按着喇叭，催促：“下次聊完了再拦车。”
出租车扬长而去。
“为什么生气？”
这次，他感觉出来了她的情绪变化，不快不慢的问。
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下不去，白果不回答，站在路边也不走，她也不知道在僵持什么。
“没吃。”
古煜洲简短回答。
白果装作没听见。
吃与不吃，跟她没有关系。
“你陪我。”
“你可以去找晏陈他们。”白果果断拒绝。
她不能再让他误会。
“你会做饭吗？”
“不会。”白果回答得很快。
男人轻笑一声。
“看出来了。”
白果的脸色更淡了。
什么时候不会做饭，竟然成了被人嘲笑的点了？
“我该回去了。”
白果看他心情有所好转，会调侃人，扬手又拦了一辆出租车。
打开车门坐上去，报了地址，正要关车门，身边多了一个人，耳边多了另外一个地址。
“到底去哪？”
出租车司机疑惑的看着他们俩，忽地好奇地问。
“小两口吵架了？”
“我们不是。”白果赶紧否认。
出租车脸上浮现了我懂，你们是那种关系的神情。
“翠湾。”古煜洲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