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炎随无涯一同来到了外面。虚空中,星辰如尘埃般散布其中,散发着或明或暗的光芒。周小炎微微眯起眼睛,极目远眺,只看到在遥远的天际,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蓝色光点。
在他们的认知里,如果出现的是蓝色的光点,那必然意味着那是一个下界。下界的存在,往往暗示着一种可能,那就是在它之上,很可能存在着与之对应的上界。
而一旦确定有上界,那么根据过往的经验与传说,就极有可能还存在着更为强大的仙魔界。
无涯的速度是极快极快的,他瞬间裹挟着周小炎朝着那蓝色光点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眨眼间,他们便稳稳地落脚到了这方大陆之上。
周小炎心中早有打算,他深知修行不仅仅是埋头苦练,更要去亲身感受不同世界规则之间的差异,方能领悟到更高层次的道。
而罗星儿作为修行之路的新人,对于这些至关重要的知识还懵懂未知。于是,周小炎决定带着罗星儿在这里稍作停留,让他亲身体会、感受下界独特的规则与气息,为他之后的修行之路打下坚实的基础。
他们并未在此处过多耽搁,继续在虚空中探索。果不其然,在不远处,他们又找到了那颗代表着上界的白色星球。
紧接着,他们便顺利来到了这名为光明界的上界。踏入光明界的瞬间,罗星儿明显感觉到,这里的规则比前面那个下界健全多了。
周小炎带着罗星儿来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之上,让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全身心地沉浸在对规则的感悟之中。
罗星儿并不喜欢这里的魔气,但能忍受。
周小炎心中已有规划,他准备给罗星儿三天时间,希望在这三天里,罗星儿能够捕捉到上下界规则之间微妙而又关键的不同,从而在修行之路上迈出更为坚实的一步。
在高山之巅,极目远眺,远处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城池。城池的轮廓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城墙高大厚实,宛如一条沉睡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上。从高处俯瞰,城内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看其规模,人口着实不少,粗略估计,起码有千万之众。
罗星儿只有元婴期修为,周小炎不是很放心,怕被当地人欺负,便在一旁陪伴。
周小炎看着那个城市,看着看着就看出问题来了。
只见那城市的上空,原本静谧的夜空陡然间像是被撕开了一道无形的口子,空气瞬间变得扭曲起来。紧接着,一个身形高大、周身散发着诡异黑色魔气的魔族赫然出现,竟是魔君境的强大存在。
这里乃是上界,按照周小炎在仙魔界多年积累的经验来判断,上界虽有魔族出没,但魔君境这样的顶级强者极少会出现在此。所以,周小炎心中暗自思忖,这个魔君境极有可能是来自上面的魔界。
此时,夜幕已然深沉,如墨的夜色笼罩着大地,给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
只见这个魔君境神色冷漠,虚立在高高的夜空之中,他缓缓抬起手,从储物戒里面取出一只古朴的瓶子。这瓶子看似不大,却散发着一种神秘而邪恶的气息,表面刻满了奇异的符文。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随后将手中的瓶子往空中用力一抛。
刹那间,只见那瓶子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强大的魔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起来。眨眼之间,便膨胀了无数倍,变得比城中最大的房子还要大上许多。巨大的瓶身悬浮在城市上空,犹如一座黑色的小山。
接着,那瓶子的瓶口处突然产生了一股极为强大的吸力,好似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进去。这股吸力犹如汹涌的漩涡,瞬间笼罩了整个城市。
城中居民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鲜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从他们的七窍、毛孔中源源不断地涌出,化作一道道血线,朝着那巨大的瓶子飞速射去。一时间,整个城市哀嚎声四起。
周小炎的眼睛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住一般,直直地瞪着那座城市的上空,眼神中满是凝。罗星儿一开始并未察觉到异常,他正沉浸在对这上界规则的感悟之中,待他不经意间顺着周小炎的视线看过去时,瞳孔瞬间急剧收缩,终于发现了那里正在发生的惨绝人寰之事。
“师父!” 罗星儿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惊恐与难以置信,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眼前这血腥残暴的场景给深深震撼到了。
周小炎缓缓转过头,看了看罗星儿,他从罗星儿那满是震惊与不忍的眼神中,已然明白徒弟心中所想。周小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星儿,我知道你看不过去,为师又何尝不是呢?但你不知道,那天上的恶魔,他的境界是魔君境,而为师只有魔将。”
“不是还有无涯爷爷和敖姿姐姐他们么?”罗星儿说。
“唉!”周小炎叹了一口气,说,“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因为你的仁义,就要他人陪着你冒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修行之路和使命,不能总是依赖旁人。况且,这世间的不公与邪恶,若都要依靠别人去解决,那我们自身的修行又有何意义?既然徒儿你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为师只能出手了,你师父我也不是那么差的。”
周小炎话音未落,忽然,一道身影如流星般陡然跃起。只见这人浑身散发着不屈的气势,身上背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或许是感受到了周遭的异样,正发出微弱的啼哭。
这人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悬浮在空中的魔君境,开口道:“血屠,你要找我,何必屠人全城,这些无辜百姓与你无冤无仇,你如此行径,当真丧心病狂!”
血屠闻言,仰头发出一阵张狂至极的大笑,那笑声犹如滚滚闷雷,在这已然沦为炼狱的城市上空轰然炸响。“暮天,本尊不这样做,如何让你这藏头露尾的鼠辈乖乖出来?又如何能让本尊得到拥戴血月公主的机会?”
“拥戴血月公主,”暮天冷笑,“你血屠有如此忠心,少在这里假惺惺了,我看你,怕是要将血月公主献给你那新王暴谑换取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