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帝熙在睡梦中猛地拉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兔软软的手被攥得生疼。
“帝月,帝祁,帝洛,你们别离开我……”帝熙含糊不清地说着胡话,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痛苦与不安。
片刻后,他又委屈的叫道:“兔子,兔子,连你也不要我……”
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在寂静的洞穴中回荡。
兔软软的心猛地一颤,她看着帝熙痛苦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偏执凶狠的兽人,内心竟隐藏着如此多的伤痛与脆弱。
她轻轻挣脱开帝熙的手,继续用兽皮蘸水为他擦拭身体,试图让他能好受一些。
不管怎样,先让他度过眼前的难关吧,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一边为降温,一边在心中思索着。
她本以为帝熙只是个残忍无情的家伙,可如今看来,他的所作所为似乎都有了一些缘由。
可那又怎样?她是不会原谅他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帝熙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呓语也越来越少。
看了一眼,天还没有亮,她也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她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天微亮,帝熙最先醒来,头晕乎乎的,但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不再像之前那般被高烧和伤痛折磨得那么难受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到趴在旁边的兔软软,她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睛下方有着淡淡的黑眼圈,手上还紧紧握着那块用来擦拭的兽皮,旁边放着竹桶。
看到这一幕,帝熙心里一暖,一股暖流缓缓地在心底流淌。
他满是心疼地抱起她,动作轻柔得生怕弄醒她,想着要将她放到自己身边睡,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
此刻的兔软软不再是那个与他作对的雌性,而是他唯一的慰藉。
可这一动,兔软软就醒了过来。
“帝熙……你醒了?”兔软软迷糊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她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光线,只看到模糊的轮廓。
“嗯,我醒了。”帝熙轻声应道,看着兔软软睡眼惺忪的模样,心中那股柔软的情绪愈发浓烈。
兔软软逐渐清醒过来,眼神瞬间变得警惕,她坐起身,想与帝熙拉开了一点距离。
帝熙见状,眉头微微皱起,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像是一种本能反应,将她牢牢搂在怀中,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兔软软用力挣扎,可她早已疲惫不堪,昨夜的折腾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的反抗显得那么无力。
“别乱动。”帝熙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兔软软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她咬着下唇,继续挣扎了几下,她太知道帝熙的性格了,挣扎到最后也没有用,就不挣扎了。
最终,在极度的困倦与无力中,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帝熙看着怀中渐渐安静下来的兔软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怜惜,也有一丝得逞后的满足。
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睡得更舒服些,随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温暖。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睡着,也好。
洞口传来脚步声,帝熙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不用进来了,我的烧已经退了。”
洞穴的脚步一顿,转身就走了,要不是担心,他才懒得大早上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兔软软再次醒来,发现外面已经大亮了,而洞穴里静悄悄的。
她抬眼看向身旁,帝熙还在沉睡,他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柔和了许多。
她悄悄起身,不想再与帝熙有过多纠葛。
然而,她刚一动,帝熙便警觉地睁开了眼睛,那蓝色的眼眸瞬间锁定了她。
“你去哪?”帝熙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兔软软心中一紧,硬着头皮说道:“我要回去了,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帝熙眼神一冷,拉过她的手:“你不能走。”
兔软软心中恼怒:“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我已经照顾你一夜,你还想怎么样?”
帝熙眉头紧皱,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身上还有其他伤,你还没看。”
嗯,他身上还有伤,她还没有看。
他试图找一个理由让兔软软留下,哪怕只是多留一会儿也好。
“……”兔软软无语的看着他:“又死不了,养养就好了。”
帝熙一听兔软软这副模样,心中的偏执又涌了上来,他紧紧握住兔软软的手,眼神中满是执拗:“你必须留下,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兔软软看着帝熙这副模样,心中又气又无奈,她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思索片刻后,她语气稍缓说道:“帝熙,我去找草药来给你疗伤,行么?”
帝熙微微一愣,心中虽不情愿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想到草药确实能让自己更快恢复,也好有更多精力将她留在身边,于是他缓缓松开手,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你真的会回来?”
兔软软连忙点头:“我会回来的,你先好好休息。”
回来个鬼!
她便转身匆匆走出洞穴。
兔软软一路小跑,心中只想着离帝熙越远越好。
她深知帝熙的偏执与疯狂,不敢有丝毫停留。
可她又担心帝祁会发现自己彻夜未归而担忧,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
当她一进入洞穴,就看见帝祁落寞地躺在兽皮铺上。
“帝祁!”兔软软轻唤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和关切。
她急忙奔到他身边,眼睛里满是担忧。
帝祁听到她的声音,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间有了光彩,那眼神就像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星星。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兔软软赶忙伸手扶住他。
“你回来了。”帝祁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与委屈。
“嗯,我回来了。”
“你一晚上都在白泽那里吗?”帝祁看着她,眼中满是委屈与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