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鸨缓缓地睁开她那布满市侩的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放下心来——整座百花楼居然完好无损!
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就如同刚刚惊心动魄的危机从未发生过一样。
老鸨那颗悬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涌上心头,不由自主地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着:“谢天谢地啊,这楼总算没塌!我这苦心经营多年的百花楼总算是保住啦......”
然而,这种欣喜之情并没有持续太久。
或许是因为之前太过紧张和焦虑,如今精神一下子松弛下来,老鸨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摇晃了几下之后,便白眼一翻,软绵绵地晕倒在地。
小厮急忙将她抬回安全的位置。
与此同时,那位姓钟的老头也同样满脸惊愕地环顾着四周。
他那双原本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此刻充满了疑惑和震惊,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口中更是不停地喃喃低语:“是谁?到底是谁?能有这般能力,竟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就轻易化解掉我的内力攻击!难道是学堂那位?”
“不可能,若是学堂那位出手,我怕是没有机会说话,难道这天启城中又冒出了一位深藏不露、厉害至极的神秘人物呢?”钟老头深思,怀疑的看着每个人。
正当众人皆陷入一片惊诧和沉思之时,一直在角落处静静坐着冷眼旁观的红尘却突然站了起来。
只见他动作潇洒自如地伸手拎起桌上的那一壶酒,然后仰头便是一通狂饮。
清澈透明的酒液犹如一道银色的瀑布从壶口倾泻而出,直直灌入红尘的口中。
酒水沿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流淌而下,很快便浸湿了他胸前那件白色的衣襟,留下了一大片湿漉漉的印记。
可红尘对此却是浑然不觉,他依旧旁若无人地大口喝着酒,似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毫不相干似的。
钟老头被红尘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住了,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钟老头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心中暗自,诧异询问道:“刚刚出手的人是你?”
这少年看着年纪不大,但却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气质。
尤其是当钟老头察觉到自己施加在他身上的内力,让对方毫无压力时,更是让他心头一震:自己还是太大意了啊!
不,不会的,就算这个少年再厉害,他的年龄在那,内力撑死跟自己差不多,定是自己刚刚大意了!
可惜了,钟老头不问世事多年,一门心思护着公子哥长大,这几日世上多了一位年轻剑仙都不知。
此时,站在中心位置的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看到了这个少年,他们不禁同时发出一声惊呼:“红尘,你也来了!”声音中充满了惊喜与意外。
然而,还未等红尘回应他们,钟老头已经怒不可遏地吼道:“小鬼,我还在这,你竟敢无视我,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说罢,他右手一挥,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瞬间出现在手中。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如疾风般朝着红尘猛冲而去。
红尘见状,却只是微微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丢掉酒壶,轻轻抽出身后背负的红尘剑。
面对来势汹汹的钟老头,红尘随意地朝着他所在的方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剑。
这一剑看上去平平无奇,既没有凌厉的剑气,也没有惊人的威势。
钟老头看到这番情景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轻蔑之情。
他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来,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红尘猛力劈去,看样子似乎下定决心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目中无人的小鬼当场砍成两截。
就在两人即将短兵相接的千钧一发之际,让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
红尘那看似平平无奇的那一剑,在和钟老头锋利无比的长刀触碰的瞬间,竟然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骤然迸射出一股极其强大且无可匹敌的力量。
这股力量仿佛是汹涌澎湃的海浪,又似摧枯拉朽的飓风,以排山倒海之势直直地朝钟老头呼啸而去。
紧接着,伴随着“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钟老头整个人就像一只失去控制的断线风筝般,毫无抵抗之力地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猛地击飞了出去。
一旁的公子哥目睹此景,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失声惊叫道:“钟伯伯!”
随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上前,手忙脚乱地搀扶起倒在地上的钟老头。
此时的公子哥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他用充满敬畏的眼神看了眼不远处气定神闲的红尘,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在如此绝对碾压的实力差距面前,所有的逞强和傲慢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过眼云烟般转瞬即逝。
而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啊,在红尘眼中,不过只是一群可笑的跳梁小丑罢了。
红尘手持长剑,剑尖稳稳地指向众人,那剑身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想要闹事众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齐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瞪大双眼,惊恐万分地盯着红尘手中的利剑,仿佛下一刻这把剑就会无情地刺穿他们的身体。
红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轻声说道:“还要打吗?”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不敢再战。
紧接着,有人迅速将抽出的佩剑收入剑鞘,动作利落;有人则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被打乱的桌椅重新摆放整齐。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原本一片狼藉的百花楼便奇迹般地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走走走,快走吧!”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那些公子哥们彼此互相搀扶着,脚步踉跄地从一旁偷偷溜走。
眨眼间,偌大的大堂内已经空无一人,走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