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
许长卿暗自在心中松出一大口气。
看来他赌对了。
林婉清很聪明,坚决否认他们去过滦城。
那些案件细节,全部都是王爷自己查出来的,根本不是林婉清招的供。
若许长卿贪生怕死,把罪行全部推给林婉清,或是把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最终都会因与林婉清口供不符,坐实嫌疑。
这手段,十分高明。
只可惜,王爷错估了他与林婉清的抗压能力。
若王爷先问许长卿话,再用同样的手段对付林婉清,以林婉清的性子,最后一定会揽下所有罪行,那他们二人就都完了。
“我就说嘛……”
李太玄哈哈大笑,拍着许长卿肩膀道:“本世子眼光堪比伯乐,怎会看中一个弑神者?爹爹放心,我的这个新贴身护卫,绝对清清白白!”
许长卿抱了抱拳,道:“谢世子隆恩,只是以后世子莫要再如此轻信他人,您命若金瓯,若有万一,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了。”
李太玄眉头微皱:“你说话怎么跟我爹似的?”
“哼!”王爷冷哼一声,道:“这小子说的不错!你这个蠢货,改天自己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随即他又看向许长卿,目光中多出几分赏识,道:“你倒是不错,修为虽低了些,但好歹是个剑修,这世上从不缺天才,但能做到临危不惧,性子坚韧之人可没有几个。”
许长卿抱紧拳头,深深鞠了一躬,恰好表现出年轻人当有的激动,颤声道:“王爷知遇之恩,小子毕生难忘!”
王爷点了点头,道:“莫要谢我,赏识你的是世子,好好陪他游历,结束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
“是!”
许长卿眼神炽热,激动地应道。
心中暗自想道:这个王爷,真是为自己儿子操碎了心,此次游历出行,还不止为他磨砺心性,更在丰满李太玄的羽翼,为他寻找人才,培养一些“自己人”。
这么做,反倒更合许长卿的心意。
待在李太玄身边,无论是调查城隍一事,还是去取气运物,都变得简单许多。
……
……
庆安城。
常安客栈内。
玄洞门与碧霄门的三人,正坐在一起。
中间那人,整张脸上裹满了白布,只露出嘴巴眼睛,因为伤势过重,连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了许多,若不是那一身蓝衣尤为显眼,估摸着没人能将他认出来。
林品天疑惑道:“李兄,究竟是何人把你打成这副模样,论修为,这庆安城中,应该都没几个人是你对手才是吧?”
李贾林猛拍桌面,恨得咬牙切齿,道:
“我是被许长卿那小子暗算了!昨天晚上,他带着五六名江湖散修,突然冲出来袭击我,围殴便罢了,不过是多些跳梁小丑,我一剑便可诛之!”
“谁能想到,他们竟提前布下邪阵,乱我气机,扰我剑意,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时,把我打倒在地,又用魔教法宝将我困住,对我拳打脚踢,严刑逼供!”
闻言,林品天眉头微皱,“没想到队伍行列之中,竟藏着邪修。”
林婉清则始终心不在焉地坐在一旁,满脸忧心,时不时看向窗外,似在等谁归。
“师姐!”
李贾林满脸委屈,扭捏地晃了晃林婉清的手臂,撒娇道:
“我已经被打成这副模样了,你怎么都不说两句?那个许长卿若不是邪修,怎么可能困得住我?他若是堂堂正正与我打一场,我倒是敬他是条汉子,但现在看来,他的的确确只是个卑劣小人罢了!”
就在这时,房间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林婉清扭头看去。
只见进来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清秀少年,与她对视了一眼。
顷刻间,林婉清心中悬着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露出笑意。
李贾林当即站了起来,怒道:“许长卿,你终于回来了!”
许长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这是谁抓回来的猪头精?”
“你……”李贾林气得胸口上下起伏:“你找死吗?!”
许长卿平静地道:“我不管三位是怎么进来的,但这是我的房间,请你们出去。”
“许公子。”
林品天微笑着站了起来,温文尔雅地道:“我们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李公子刚才说,您昨晚带人打了他,还用了些许邪术,请问可有此事?”
“李公子?哪个李公子。”
许长卿满脸疑惑,东张西望了几眼,道:“这里没有李公子啊。”
李贾林怒目圆瞪,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我就是李贾林……”
许长卿惊讶地看着他,道:“呀,你不是猪头精吗?”
“噗嗤……”林婉清没憋住笑。
李贾林只感觉自己肺都快气炸了,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许长卿的衣领,怒道:“你再给我耍一个花样,我马上就杀了你!”
许长卿连忙举手投降,笑道:“先别激动,按您的说法,我昨晚带人打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可以杀我了,那为何我还活得好好的,而你却成了猪头精?”
李贾林咬牙切齿:“若不是你用了邪术,又人多势众,现在你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你可真会编……”许长卿无奈地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非得打你?”
“呵呵,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李贾林道:“因为你在打世子殿下的主意,你想逼问他的去向!图谋不轨!”
许长卿又问:“那你说了吗?”
李贾林冷笑一声,道:“我怎么可能暴露殿下去向?”
“哦,这么说你知道世子在哪?”许长卿笑道:“这倒是怪了,你不与我说合情合理,可为何不告诉你身后那两位?害得我们白找两天,该不会藏起世子的人,是你吧?”
此话一出。
林婉清与林品天两人,皆狐疑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