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两个老家伙,真打算在这儿动手?行,算我一个!”
一直没有说话周痴,突然挺身而出,大步流星地走到柳轻烟身旁,与她并肩而立,阻拦在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面前。
他身姿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虽说他目前仅仅是高阶武师,尚未踏入武宗的境界,但他面对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这两位声名赫赫的高阶武宗,眼神之中却燃烧着熊熊斗志。
“你这个傻大个,武宗都不是,居然也敢和我们动手?”
公孙孤云瞧了瞧周痴,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在她看来,周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根本不值得她浪费丝毫精力。
“老妖婆,我不管你是什么修为,你羞辱我家少主,我就揍你。”
周痴冷哼了一声。
“轻烟,既然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一心想要见你们阁主,那就带他们去吧。否则,他们又怎会死心?”
就在公孙大德、公孙孤云与周痴、柳轻烟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际,方寒突然开口说道。
在这众多围观者面前,他并不想轻易展露自己的实力。
而且柳轻烟和周痴即便联手,也未必是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这两个老家伙的对手。
更何况,若是他们四人真的在此大打出手,这神兵阁只怕会遭受一场灭顶之灾,说不定好几层都会被夷为平地,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是,方先生。”
柳轻烟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向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神色冷峻道:“两位既然一心求个明白,那就随我来吧。”
“方寒,王执事,你们两个也一同随我们去见阁主,今日你可别想脚底抹油,偷偷溜走。”
公孙大德听闻柳轻烟的话,立刻转头看向方寒。
他心中笃定,只要见到神兵阁阁主,就能赢下赌约,将方寒赶出神兵阁,让柳轻烟和王执事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为何要跑?不过,等会儿若是林寻欢阁主也下令将你们赶出去,那咱们之前的赌约,可得再加些彩头。”
方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加什么彩头?”
公孙孤云一听,立刻追问道。
“你手中的银票,应该是一百万两吧?就以此作为彩头,你可敢?”
方寒淡淡道。
“那就如你所愿,方寒,柳轻烟之所以看上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个药人罢了。等见到林阁主,你和柳轻烟、王执事,都将面临大麻烦,到时候,有你们好受的!”
公孙孤冷笑。
很快,方寒一行人顺着台阶缓缓往上走去,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了神兵阁的第八层贵宾室。
至于那些想看热闹的人,跟到第七层,就被银发刀魔拦住了。
……
贵宾室中一位中年男子身姿挺拔,负手而立,静静地背对着门口,伫立在临江的窗户边。
神兵阁毗邻林隐阁,绝佳的地理位置使得此处成为观赏江景的不二之选。
波光粼粼的江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偶尔有船只缓缓驶过,泛起层层涟漪。
这位中年男子,正是声名赫赫的林隐阁与神医阁阁主林寻欢。
他本就已是筑基境初期的顶尖高手,有幸得到方寒的悉心指点并传授精妙的功法与上乘的武技。
在这一番机缘之下,他的修为如今已成功突破至筑基境中期,实力可谓今非昔比,他感知极其敏锐,自然早早便察觉到了方寒与公孙大德、公孙孤云之间所发生的矛盾。
“林阁主,老朽公孙大德携妹妹公孙孤云求见。”
公孙大德话还未落音,他便迫不及待地抬脚迈进贵宾室,向林寻欢道:“您的手下柳轻烟、王执事实在是该好好管管了!这两人竟与方寒暗中勾结,已然严重损害了神兵阁的声誉……”
而公孙孤云则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略带挑衅地看向方寒、柳轻烟和王执事。那眼神仿佛在无声地宣告:“你们几个,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看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公孙大德,你给我闭嘴!”
林寻欢猛地转过身来,声音冷若冰霜道:“王执事和柳轻烟的态度,便是我的态度。你们二人竟敢得罪方先生,还妄图在我神医阁购置灵兵?二位莫不是在白日做梦吧?”
“你……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公孙孤云听闻此言,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林寻欢竟会如此偏袒方寒,这与她之前所设想的局面简直大相径庭。
“什么意思?”林寻欢道:“二位连话也听不明白吗?如果先前你们愿赌服输,离开了神兵阁,那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但可惜,你们还要整事情,那今天你们必须给方先生赔礼道歉。”
“林阁主,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方寒,和我公孙家翻脸?”
公孙孤云愣住半晌之后,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她和公孙大德的预料。
“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林寻欢冷哼了一声。
“林寻欢,我看真正看上方寒这个药人的是你吧?但我公孙家也不是你捏的,你的确很神秘,也很强大,但我公孙家,未必不是你的对手。”
公孙大德并不愿意低头。
因为这件事公孙家低头了,那在雁鸣城,也就没什么脸面了。
他还是觉得神兵阁的人都帮方寒说话,肯定是林寻欢想拿方寒这个药人提升修为,因此才如此维护方寒。
“是吗?就凭你公孙家,也配号称能与我神兵阁为敌?”
林寻欢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公孙大德与公孙孤云,周身气势陡然间如火山喷发般猛烈释放。
他身为筑基境中期的高手,这股威压,岂是区区高阶武宗所能承受?
刹那间,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只觉仿佛有一座巍峨无比的大山,轰然压在了自己的肩头。
那股沉重的压力,让他们双腿发软,骨骼咯咯作响,每一寸肌肉都在这股重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们拼命想要挪动脚步,想要挺直腰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禁锢,动弹不得分毫。
此时,若林寻欢趁势对他们发动攻击,他们唯有引颈就戮,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他们连拔出手中长剑都做不到,因为他们的气机,全部被林寻欢锁定了。
“林阁主,你……你当真已是筑基境强者?”
公孙大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震惊,望向林寻欢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与难以置信。
“筑基境在这广袤天地间,还算不得什么真正的强者,不过,用来对付你们二人,却还是绰绰有余。”
林寻欢语气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不带一丝温度。
公孙孤云的修为,逼公孙大德稍微差一线,此时她更是不堪,双腿打颤,整个人摇摇欲坠,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这股强大的威压压制得跪倒在地。
在此之前,林寻欢在雁鸣城一直极为神秘,关于他的实力,坊间众说纷纭。
有人猜测他是筑基境强者,也有人认为他不过是高阶武宗。
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见林寻欢年纪不过中年,暗自揣测他是高阶武宗的可能性更大。
甚至天真地以为,凭借他们二人联手,未必不能与之一战,击败林寻欢。
可此刻,残酷的现实如同一记重锤,将他们心中的幻想彻底击碎。
他们深切地感受到,眼前的林寻欢,拥有着足以秒杀他们的恐怖实力。
“林阁主,我们并非有意冒犯您,在此,我和兄长向您致歉,我们……我们只是瞧不上方寒那小子罢了。”
公孙孤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忙不迭地向林寻欢求饶。
“你们这两个老家伙还敢瞧不上方先生?”
林寻欢的语气愈发森寒:“你们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
“若方寒是林阁主您的人,那我们……我们确实没有这个资格。”
公孙孤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她心中虽满是不服,可面对林寻欢那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实力,她哪里还敢有丝毫反抗的念头,只能强行咽下这口屈辱的闷气。
“林阁主,看来这二位还是心有不甘,那这件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方寒微微向前踏出一步,对林寻欢道。
“是,方先生。”
林寻欢闻言,微微颔首,随即将周身那强大的气势缓缓收敛。
刹那间,贵宾室内原本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压在他们肩头的那如山的威压不复存在。
“公孙大德、公孙孤云,你们已然输了赌约,却还心有不甘,既然如此,那可就休怪我不客气,只能将你们二人丢进白江之中,让你们清醒清醒了。”
方寒神色冷峻道。
“方寒,你当真要与我们过招?如果你有本事,就别让林阁主插手我们的事情?”
公孙孤云闻言,不禁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在她心中,方寒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根本不值一提。
可一想到林寻欢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她的心底又忍不住泛起一丝寒意,对林寻欢忌惮不已。
“林阁主自然不会插手。倘若你们二人联手,能在我手中支撑三招,今日这赌约,便算你们赢。我即刻离开此处,另外,再输与你们百万两银票!”
方寒不紧不慢地说道。
“两位,接下来的事情,我林某绝不会插手。”
林寻欢听闻方寒之言之后直接道。
“方寒,这话可是你亲口所言!那便放马过来,让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何能耐,竟口出狂言,说几招就击败我和我兄长,把我们丢进白江。”
公孙孤云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冷笑:“自大的年轻人,我公孙孤云见过不少,可如你这般狂妄自大之人,还真是头一回见。今日,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天高地厚!”
“那你们可准备好了?”
方寒神色淡淡问道。
“来吧!”
公孙大德与公孙孤云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地喝道。
就在此时,方寒念悄然一动。
刹那间,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手中的长剑竟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噌”的一声,陡然出鞘。
只见两道寒光闪过,长剑如闪电般围绕着他们的头部飞速旋转起来,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紧接着,他们的头顶,各有一撮头发缓缓飘落,在空中悠悠地打着旋,最终悄然落地。
公孙大德和公孙孤云这才如梦初醒,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满脸惊恐地看着方寒,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此刻,他们终于意识到,方寒竟是以神念御剑,轻而易举地控制了他们的剑。
若是方才方寒心存杀意,那掉落的,可就绝非仅仅是一撮头发,而是他们的头颅了。
想到此处,二人只觉后背一阵发凉,心中对方寒的轻视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敬畏。
就在公孙大德与公孙孤云还未来得及出招的时候,方寒双眸陡然闪过一道凌厉光芒,神念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刃,再度迅猛而动。
刹那间,公孙孤云只觉一股磅礴且诡异的吸力,从方寒所在之处汹涌袭来。
这股吸力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之手,势不可挡,瞬间便将她牢牢锁定。
公孙孤云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她拼命想要稳住身形,双脚在地面上用力蹬踏,试图抵抗这股强大的吸力,可一切皆是徒劳。
她的身体如同一片在狂风中飘摇的落叶,不由自主地朝着方寒飞速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