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奕琦看着奋笔疾书的郁薇摇了摇头，“为爱癫狂。”
唐雨菲看着温柔讲题的蒋朝也摇了摇头，“蓝颜祸水。”
随后，两人惺惺相惜对视一眼。
赵奕琦：“真庆幸蒋朝是真心喜欢她。”
唐雨菲：“要不然现在很可能被骗去嘎腰子了。”
郁薇深吸一口气，放下笔。
她本来想假装自己是一个聋子的。
但这两个人也太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了吧？
她转头，微笑：“要不然你们两个也学一点？”
唐雨菲兴致缺缺，“那算了吧，你那进阶版卷子，赵奕琦都不一定能写几题。”
“没关系。”郁薇笑得十分善解人意，“我可以让秦斐带几张基础卷。”
两人这时才知道，郁薇是认真的。
赵奕琦面露惊恐，她连连摆手，悻悻笑了两声，“那还是算了吧，人秦斐也怪忙的。”
“不忙。”
一张用新试卷折的纸飞机准确无误在郁薇桌上降落。
秦斐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一班窗户外头，“能为美女服务，荣幸之至。”
赵奕琦：……
她呲溜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半个身子越过窗户，凑到秦斐耳边。
她咬牙切齿，“大兄弟，人命关天的事，你就特么别贫了。”
秦斐没有说话，勾了勾唇，那双狐狸眼笑得勾人心魄。
“琦琦。”郁薇无辜眨了眨眼，“你就不想跟学长考一所大学吗？”
赵奕琦想也没想，“懒得考。”
“这样啊……”
郁薇一手托着下巴，沉吟思考，低声喃喃：“学长正准备考淮大，听说淮大美女特别多——”
她拉长着语调，抬起眼皮。
赵奕琦哈哈大笑两声，松开揪在手里的衣领，轻抚了两下那块皱皱巴巴的地方。
“秦斐大帅哥，请务必帮我带两份卷子。”她激昂握拳，“从今天开始，我赵奕琦就要发奋图强了。”
唐雨菲嘁了一声。
“一堆脑子有泡。”
“没苦硬吃。”
她脖子一歪，双手微曲，脑袋枕在臂弯里，打算美美补个觉。
郁薇看都没看，重新拿起笔。
一分钟后，郁薇悠哉悠哉的声音在几人之中响起。
“我听班主任说，这次期末考结束后，下学期要按成绩排座位，琦琦进步快的话——”
刚刚在弓着背安心睡大觉的身体倏地一下站起来。
“斐儿啊。”她殷勤地握住秦斐的手，“赵奕琦的卷子你多带点。”
“我的那份你随手带两张就可以了。”
秦斐垂头扫了眼被甩的得飞起的手。
“……”
“你喊我小名好恶心。”
唐雨菲：“滚蛋。”
*
原本还在看好戏的两人，戏没看成，倒是把自己都给栽进去了。
一下子，就算整个教室闹得天翻地覆，只有他们这一块角落巍然不动。
几人除了上厕所和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必要时间，基本上都坐在位置上，要么看书，要么写题。
林涂山好几次从一班经过，满意点点头，眼角的鱼尾纹又因为笑容而多长了几根。
赵奕琦三天打鱼，唐雨菲跟着两天晒网，一逮到机会就偷懒。
但就算是这样，两个懒鬼也在郁薇协同蒋朝和秦斐两人的软硬兼施下，多多少少学进去了一点。
学习的成果在期末考得到了反馈。
赵奕琦抱着成绩单，差点流下两行滚烫泪水，“我居然能有退出年级倒数五十名的一天？”
唐雨菲把成绩单塞进抽屉里，伸长着脖子看了眼，“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更低了点？”
赵奕琦没抓住她的成绩单，切了一声，“那你的梦想多伟大？”
唐雨菲路痴一笑，“那当然是咱俩下学期还能继续做同桌。”
“那太伟大了。”赵奕琦脸色复杂，“按照我们之间的差距，你应该还不至于堕落到这个地步。”
郁薇之前的预警一语成谶。
班主任在上周的班会上正式宣布：
「下学期开始，除了蒋朝原定位置不变，其余人的座位安排按照期末考试成绩，从前到后依次排座，后续的位置调整也根据每个月月考成绩安排。」
少数同学不服：“凭什么蒋朝就可以不用换座位啊？”
班主任眼皮一挑，“你要是能每次考试保持720，拉开年级第二四十几分，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你让我叫你声爷爷都没问题。”
全班哄堂大笑。
本来还心有不甘的男生顿时闭了嘴。
那还是算了。
他的脑子告诉他，有时候换换座位也挺好的。
那个男生有自知之明。
赵奕琦也有。
不可否认的是，唐雨菲的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唐雨菲虽然天天只爱跟她混迹在一块，甚至看起来比她还不爱学习，但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战五渣。
她的成绩顶多可以说不太出众，状态好的话也进过班级前十名。
加上这段时间两人都被郁薇带着进入了学习的状态，以唐雨菲的脑子，只会进步得比自己更快。
赵奕琦拍拍她的肩膀，“姐妹，看来我们两个只能分道扬镳了。”
唐雨菲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双手揣在兜里，往后靠在椅子上，前后摇晃，朝郁薇扬了扬下巴，主动换了个话题。
“薇薇，你考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没有等来回答。
赵奕琦从进步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
郁薇后背贴在墙上，手里捧着那张成绩单，双眼发直，看样子应该是走了有一会儿了。
赵奕琦眉头一皱，“考砸了？”
“不应该啊。”唐雨菲坐直身子，手指搭在下巴摩挲了两下，“你这都学得都快气急攻心了，再没点回报都要走火入魔了。”
赵奕琦见她一声不吭，索性站起来，从她手里边抢过成绩单。
片刻。
赵奕琦激动到破音的大嗓门响彻整个高二一班。
“卧槽！”
“卧槽啊啊啊啊啊！”
众人正沉浸在过两天就要放寒假的激动中，被这么一嗓子吓得颤了三颤。
徐昭昭拍了拍胸口，不客气道：“赵奕琦，你要不是中五千万了，我真得揍你。”
有人看着她手里的成绩单，也没好气道：“有什么好激动的啊？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一下子进步个几百分吧？”
赵奕琦懒得搭理她们。
她一把掐住郁薇的胳膊，疯狂晃动，“救命啊啊啊宝贝你快回神！你到底看到了没有？”
“你居然考到了年级41？”
“卧槽好猛，你居然考进了年级前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