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给二龙山蒙上了一层悲壮的滤镜。王涛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却坚定地招呼着众人:“兄弟们,咱们送战友们最后一程。”说罢,他扛起一把铁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后山。战士们两两一组,小心翼翼地抬起逝去战友的遗体,紧跟其后。
来到后山的缓坡,大家一言不发,唯有铁锹铲土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每一下都像是砸在众人的心坎上。王涛紧咬牙关,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泪水淌进土里。他们将战友们依次安葬,新垒起的坟包在余晖下显得格外刺眼。
待一切安置妥当,王涛重重地拍了拍大飞的肩膀,目光如炬:“大飞,这事儿透着蹊跷,咱们不能让战友们白死。我派你下山彻查,一定要揪出这霍乱的源头,不管是谁,敢在咱们背后下黑手,定要让他血债血偿!”大飞攥紧双拳,眼中满是悲愤与决绝,狠狠点头:“王旅长放心,我就是掘地三尺,也绝不放过凶手!还有我怀疑是粮食出了问题。所有粮食必须马上封存,绝不能再吃了,否则兄弟们的性命堪忧。”
王涛听闻,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回答:“嗯,好的,我知道了。如今正值夏天,山里野菜不少,咱们先采些野菜对付几天。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得尽快想办法解决粮食的问题,找出应对的办法,兄弟们都指望着你呢。”
大飞紧咬牙关,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深吸一口气说道:“放心吧,王旅长,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尽快找出解决之道。我这就下山去查,一定不会让兄弟们挨饿,也一定揪出背后搞鬼的人。”
大飞心急如焚,脚步匆匆迈向马厩,平日里熟悉的战马此刻也感受到了他的急切,不安地刨着蹄子。大飞一把拉过缰绳,翻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大喝一声:“驾!”
战马嘶鸣,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山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山间小道上奔腾疾驰,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像是为它让路。大飞俯身紧贴马背,眼神坚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揪出霍乱的源头,为逝去的战友讨回公道。风声在耳边呼啸,他全然不顾路途颠簸,任由树枝刮蹭脸颊,向着山下飞驰而去。
不多时,大飞便来到了城中的当铺。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将缰绳随意地系在门口的木桩上,便大步流星地走进当铺。当铺里,大鹏正在柜台后整理着物件,听到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刚要开口招呼,却见大飞神色匆匆,一脸严肃,赶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大飞,你这是咋了?山上出啥事了?”
大飞紧锁眉头,眼中燃烧着怒火,低声说道:“大鹏,山上爆发了霍乱,已经有很多兄弟牺牲了。这事儿和咱们的粮食有关,我要你秘密联络金藏,越快越好,我有话要问他。这件事必须保密,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兄弟们的血就白流了。”大鹏听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深知霍乱的凶险,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大飞,我这就去安排。”
大飞拍了拍大鹏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信任,随后转身离开当铺,向着四海商号快步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愈发沉重,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的线索。他深知,四海商号是粮食的源头,若真有人在粮食上做手脚,这里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不多时,大飞来到了四海商号。此时的商号,依旧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伙计们进进出出,搬运着货物。大飞径直走进商号,韩伟杰正在后院指挥着伙计们装卸物资,见大飞进来,他笑着迎了上去:“大飞,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山上又需要什么物资了?”
大飞没有回应韩伟杰的笑容,他的眼神冷峻,直直地盯着韩伟杰,声音沙哑地说道:“韩大哥,山上出事了。兄弟们得了霍乱,已经死了很多人。”韩伟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颤抖着嘴唇说道:“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飞紧紧地盯着韩伟杰的眼睛,冷冷地说道:“这批粮食是从这里运上山的,我必须要彻查清楚。韩大哥,我相信你,但现在情况紧急,我希望你能理解。”韩伟杰回过神来,连忙点头说道:“我理解,大飞,你尽管查。我可以保证,我们商号的人绝对没有问题,粮食在运输和储存的过程中也都是按照规矩来的,我实在想不出会在哪里出问题。”
大飞没有说话,他开始仔细地检查着商号里的每一个角落,从仓库的粮食堆到运输的车辆,再到伙计们的居住区域,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蹲下身子,抓起一把粮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仔细查看了粮食的色泽和质地,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索:难道是我猜错了?还是敌人的手段太过隐蔽?
这时,韩伟杰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大飞,会不会是在运输途中出了问题?这一路上关卡重重,说不定是被敌人钻了空子。”大飞微微皱眉,他觉得韩伟杰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说道:“韩大哥,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大飞趁着众人忙碌之际,不动声色地将刁蕾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问道:“刁蕾,你最近有没有觉着王娟有啥特别的地方?山上突然爆发霍乱,粮食又是从这商号运上去的,如今情况危急,任何一点异常都不能放过。”刁蕾微微仰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思索,仔细回想了一下,随即十分肯定地说:“没有,我敢肯定她没有啥可疑的。平日里她就是帮忙照料照料生意,和大伙相处也融洽,没见有啥不对劲的地儿。并且没有见她来过装粮食的仓库。”大飞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无奈,只得缓缓点了点头说:“好吧,也许是我想多了,但这事儿非同小可,你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说罢,大飞转身快步走出商号,又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当铺。
大飞双手抱胸,在当铺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复盘着粮食运输的各个环节。他浓眉紧皱,眼神笃定地说道:“这次霍乱病毒的爆发,我思来想去,觉得不可能是路上有人动手脚。咱们的车夫都是信得过的抗联兄弟,一路小心谨慎,而且运输途中也没有异常情况发生。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商号里有人趁人不备,悄悄下了毒手。”大飞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茶碗都晃了几晃,他咬着牙继续说:“这人心可真够狠的,为了达到目的,竟然对自己的同胞下如此毒手,我一定要把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毒瘤揪出来,让他为死去的兄弟们偿命!”此时的大飞,心中满是悲愤与决心,暗暗发誓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一定要揭开这背后隐藏的罪恶阴谋,还抗联战士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