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镜白终究是一个有悟性的,很快找到了干扰之法。
瞳光闪烁,异样光芒夺人眼球,应无名神念强大,却不擅长神识神通,一般是以物理隔绝方法应对。
或是避开攻击线路,或是以物件比如刀身格挡,虽然他一样看不见那些神识之力,但他能精准感知。
但这也确实干扰了他的神念之力对黑曜魔龙剑某处位置的锁定,无论是精神感知方面,还是物理路径到达方面,都受到干扰。
应无名只能做更强的反击,以攻谋取优势位置,于是,“乂”字符、电芒等被直接用来攻击对方眉心或双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干扰抗干扰。
“五行演化之术!”
端木镜白则又施展了新的手段,却见四周气流受其手诀操控,向他汇聚,紧接着,五种灵气被他掐动手诀陆续从空气中直接提炼出来。
这让观战的双方修士都惊异不已——
“这是人类的五行神通吗?端木尊者怎会人类的修行之法?”魔宗阵营中有人脱口而出,两位天王对视了一眼,彼此目光之中也充满疑惑。
一般来讲,魔族修士都是以圣魔之气为主要能量源进行修炼,而不是像人类那样在天地之中吸取五行之气及风、冰、雷、暗等灵气。
一阶修士修炼主要是以圣魔之气洗炼身体,锻炼体魄,所以称炼体境,这和人类的炼气士有根本的区别,魔族修士体魄普遍强于人类修士,就是因为这个。
体魄足够强大,二阶修士才开始纳圣魔之气入体内,化为魔元,故称聚元境。所以魔族修士和人类修士都修炼有“元”,但两者的能量基础是根本不同的。
魔族修士到了三阶,神识之力与圣魔之气才达到高度结合,可修出有形神魂、法相,故称通神境。
魔族修士体内并没有灵根一说,所以谈不上亲近、吸纳五行灵气等,能够像眼前端木镜白这样直接操控五行之气的,几乎没有。
“居然能直接从空气提炼出五行灵气,这并不是基于灵根修炼的神通!”
“这是魔宗的特殊手段么?但他们不是以魔气为修炼根本,并不擅长操纵五行之气吗?”
人类修士阵营中普遍也对端木镜白展现的手法感到震惊。
人类修士皆是以灵根为媒介,自然亲近某种灵气,身体吸纳某种灵气,很少有人能够施展神通或功法直接在体外从空气中分解出其他不亲近自己的灵气。
“演化!”
随着端木镜白又一声轻喝,应无名眼前的世界发生了变化,自己处身在一片弥漫着白雾的黑森林中,端木镜白也失去了踪影。
应无名散开神念,便觉得神念在这里行进困难,如掉泥沼。
“感知也被屏蔽了么?”
应无名双刀小心戒备,一刀以动,有规律的缓慢转圈,一刀以静,护于胸前,又不时以两刀交错,激发电芒,向远处各方刺探。
“以电芒代替神念!真是难不倒他啊!”
在暗中的端木镜白暗道,手诀一掐,周围的环境又一变,黑曜魔龙剑悄然出动。
一道黑色的闪电,在白雾中猛然刺出,袭向应无名。
应无名虽然反应迅速,在身前三寸距离时,单刀依然挡在了黑色闪电前进的路上,但已然比较仓促,力道不够,被黑曜魔龙剑的冲击之力顶着刀身撞在胸口上。
受这一撞击之力,应无名体内气血翻腾,身形不禁后退了四五步。
那黑曜魔龙剑一招得逞,便乘胜追击,急速旋转蓄力,又猛然催动,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
这一切不过是在瞬间,应无名五步此时也只不过退了三步,等他退到五步的时候,那一剑已经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刀身上。
应无名只来得及用刀身挡住这一剑最后的锋锐,一如第一剑情形,只不过卸去部分力量,身形仍被震退。
但应无名这次多动了个心思,后退之际,另一柄单刀先斩向了黑曜魔龙剑。
端木镜白反应也不慢,黑曜魔龙剑在下个瞬间便消失,周围环境再一变,令应无名又处在了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几乎没有扭转被动的机会。
“五行灵气拟化的世界么?可以引爆吧?!”
应无名心思极快,很快就想到了这五行演化之术的本质之处,双刀挥舞如风,在周身斩出一片森然刀气,而在其中,蓝色电芒四处窜走。
“燃烧吧!”
应无名双刀舞到极处,一刀导出一道大拇指粗的电芒击向某处,紧随其后的,是一朵燃烧急剧的红色火苗。
“轰!”
电芒所指之处,随着一声巨响爆炸开来,一片火海极速向四周膨胀、扩散,又夹杂新的爆炸。
应无名引爆同时,便施展雷遁之术远离,待再显出身形,一双刀旋转如轮,护住要害部位。
“还是个疯子!”
当白雾消散,黑森林隐去,城头在一片火海之中重新露出,稍显意外的端木镜白望着对面小心戒备的应无名,心里暗自嘀咕。
虽然克敌之策再次被破去,端木镜白仍然一副毫不在乎意、一切在掌握的模样。
轻轻一笑,脚下极速游走,口中轻喝:
“精神黑海,沦陷吧!”
手中黑曜魔龙剑挥舞起来,与先前的剑法迥然不同,舞动之间,周边生出一片黑色水波,一圈圈向应无名荡去。
应无名脸色变得凝重,他可以感受到那黑色水波里荡漾出来的精神力量,对自己的神念外放形成了很大的压制,即便自己的电芒、“乂”字符反袭,也在那水波虚影里变得缓慢。
端木镜白此时的剑法已然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汹涌的剑势,结合那无处不在的黑色水波,给了应无名实质的压力,挥刀、变招都要消耗更多的真元,整体速度慢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像在铁匠炉上捶打胚铁,一锤抡下,却迟迟到不了位置。
应无名一边对抗,一边思虑对策,而此时,端木镜白身形突然消失,但那片无处不在的黑色水波并未消散,却像一张偌大的网把应无名困在网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