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还是算了吧……你觉得呢,先生?”
突然被问到,秦诗南还是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送警局去最好,免得祸害了别人。
可万一他奶奶真的因此没人照顾了呢?
他会感到良心难安的。
青年的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秦诗南笑了笑。
“我相信阿sir会做出合理的判断,他们绝不会看着你奶奶一个人躺在病床坐视不管。”
本以为这次也能像之前一样轻松逃脱,没想到人不好骗了,青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甘心。
“我说的都是真的,先生。”
“你不用跟我解释。”
秦诗南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把他送去了警局,获得了表扬。
在离开的时候,秦诗南注意到他用十分憎恨的目光看着自己。
跟着他一同前来的妇人也注意到了,她叉着腰瞪了回去。
“你偷东西还有理了?照你这样,大家需要钱就直接上街去抢?亏你还是个男人!”
她说完了之后,又回头对着秦诗南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先生,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没事,举手之劳。”
秦诗南打算在港城再待上一个月。
现在回去不划算,而且他的钱不多,回去了之后没得花。
小红给他的钱刚好够他在这里暂时住上一个月。
秦诗南租了个房子留了下来,挑了个离秦思源远一点的地方。
根据他的观察,港城有许多不安定的因素。
所以这里是没有黑市什么的,他们都是明着来。
闲着也是闲着,秦诗南摆了个小摊卖兔子和小鸡。
是的,兔子还是很多。
经常有出现不想给钱的人,还有斤斤计较到一分钱也要砍的。
秦诗南倒是无所谓,练练嘴皮子就当是社交了。
“你这兔子后腿上有个小黑点,卖我一块五?你们外地人就是会做生意。”
一个头发蓬松,戴着墨镜的阿姨拎着兔子后腿指指点点。
小兔子明显被扯的难受,想挣脱又力气不够。
这要是换成大的兔子,早就一脚踹到她脸上了。
“不买别拨愣,给我放下,你们边缘人就是斤斤计较。”
秦诗南有点不爽了。
他长得跟这里的人有毛线区别,更何况他爸就是港城人。
也就是说话的口音不一样而已。
边缘人三个字着实惹怒了阿姨。
她把兔子摔回筐里,吓得小兔子躲在角落瑟瑟发 抖。
“你这分明是砸场子!知不知道我儿子是谁?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分分钟把你扔海里喂鲨鱼?”
但是这样嚣张跋扈的人,毕竟是少数。
大多数人还是脑子正常的,有路人被这些响动吸引了,站在旁边指指点点。
秦诗南坐在原地,无奈的扶额苦笑。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逞一时口舌之快了,被这种人缠上确实很烦人。
直到有一位真正的大侠挺身而出。
“天呢,老远就听见有泼妇在这边骂街,老姐姐,你要是买不起兔子就回去拿钱。”
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秦诗南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居然是之前那个被抢包的妇人。
她跟这个撒泼的阿姨看起来某些方面是同一种类型的女人,但是她要善良的多。
撒泼阿姨自然不爽有其他人加入了战争。
这太影响她的发挥了。
“你又是谁,多管什么闲事,他是你情 夫吗?”
妇人很明显认识她,两手一撸袖子叉腰就是怼。
“守寡几年给你脑子歇坏掉了?知不知道我弟弟是谁啊!”
看来这是一场拼人脉的大战。
框里的小鸡和小兔子全都缩成一团,估计是感受到了那浓烈的杀气。
秦诗南就这样看着她们两个自报家门。
撒泼阿姨的儿子姓黎,而那个好心的妇人以及她的弟弟姓刘。
从她们说出这些话之后,路人已经全都跑空了。
隐约间秦诗南似乎听清楚了他们的关系,是敌对的帮派。
这下更尴尬了。
秦诗南正踌躇着要不要悄悄离开,撒泼阿姨已经气得转身就走了。
“我现在就去叫我儿子过来,你在这别走!”
刘阿姨见她离开,只当自己已经胜利。
“谁怕你啊?有本事就等我弟弟来了再说!”
刚才听见了她的姓氏,这下就好称呼了。
秦诗南默默的把钱放到了最里面的口袋里,有些担忧。
“刘阿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怕什么?你要卖兔子,就在这里卖,像你这样的好年轻人,绝对不能被那种老妖婆欺负。”
刘阿姨充满斗志,回家摇人去了。
秦诗南叹了一口气。
他这才卖了不到一周的兔子,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又得换地方了。
房东是一个眯眯眼的老大爷。
老大爷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认出来秦诗南是哪个租户。
“小伙子,我退你一半的钱。”
“谢谢您!”
秦诗南临走之前送了大爷一对兔子。
希望他会喜欢!
希望他有足够的钱喂养这对兔子,以及接下来会出现的小兔子……
秦诗南换了一个更冷清的地方住。
但是愿意出租房屋的人家很少,秦诗南这次是跟一个流浪汉一起住在一栋危房里。
还挺有意思的。
这房子目前看起来还挺坚固,要是发生地震就不好说了。
流浪汉非常喜欢他这个室友,每天都会带回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更主要的是,秦诗南总是能够拿出来很多吃的。
这让流浪汉觉得他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反正从气质来看绝不是普通人。
住在这里每天就是懒懒散散的玩乐,秦诗南偶尔会跟附近的农民聊聊。
秦思源兄妹俩都是目前整个港城很具有影响力的帮派,不过他们在内斗。
“唉!四海无闲田……”
聊着聊着,那农民大叔忽然叹了一口气,然后文邹邹的说了一句。
秦诗南惊讶他懂的还挺多,对这句话也十分赞同。
两人正聊天,屋外忽然有人大喊。
“小秦,你的报到了!”
秦诗南闻言立刻起身去拿报纸,以及付钱。
“多谢。”
送报的大叔摆了摆手,跨上自行车走了。
“你还真是个文化人,我们这一片就只有你一个看报的,他估计送的很费劲。”
刚才跟秦诗南聊天的农民开玩笑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