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雪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哭诉着:“妾身本是可怜的女鬼,命运为何如此悲惨。而您身为堂堂大丈夫,却这般狠心负我。我只想问问您啊,我只想问问您,您究竟怎样才能对得住我的一片深情呢?”
朱瑙闻言,只是轻轻地冷哼了一声,一脸冷漠地道:“我早已收到聂采力传来的飞鸽书信,信上说他已在那雾崖崖底寻得了你的骸骨。因此,我特意购置了这杨柳枝归来,就是要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好好报这深仇大恨!”
“报仇?”白皓雪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疑惑和不解,声音颤抖地反问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您了呀?”
朱瑙面露厌恶之色,毫不留情地说道:“倘若你的容貌还能如同十六岁那年一般姣好动人,或许我心中的怒火也不会燃烧得如此旺盛。可如今再看你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半分昔日的风姿绰约?简直就像是一只发了水的馒头,不,甚至比两只发水馒头加上四根油条还要糟糕。就这样的你,又有何颜面要求我这位朝廷命官带着你四处吃喝玩乐、纵情于山水之间呢?更过分的是,你居然还逼迫我陪着你去扑那蝴蝶!就在那一刻,你可曾知晓我内心有多么烦闷不堪?”
听到这里,白皓雪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在朱瑙的眼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堪入目。她那颗原本炽热的心瞬间被撕成了碎片,痛彻心扉。
朱瑙一脸嫌弃地说道:“哼!‘瑙瑙’也是你能叫的?你居然还敢逼迫我叫你‘雪雪’,真是痴心妄想!”说罢,只见他手中挥舞着那根细细的柳条枝,嘴里不停地喊着“雪雪、雪雪”,同时毫不留情地朝着白皓雪的身上抽打过去。
每一下抽打都像是被锋利的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一般,疼得白皓雪忍不住发出阵阵凄惨的哀嚎声。然而,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暴声。朱瑙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空。
趁着朱瑙分神的瞬间,白皓雪瞅准时机,使出全身力气转身狂奔而去。一路上,她不敢停歇,拼命地逃跑着。
与此同时,经过日夜兼程的赶路,聂采宁和聂采言二人终于抵达了恭城的边界处。此处乃是进入恭城的必经之路,平日里人来人往倒也算正常。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这唯一的入口竟然有一群侍卫把守着。每一个想要进城的民众都必须先接受侍卫们仔细地盘问,确认无误之后才会被允许通行。
聂采宁和聂采言站在长长的队伍末尾,静静地等待着轮到自己。聂采宁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真希望你二哥还没离开此地啊。”
聂采言则皱起眉头回应道:“这恭城如此之大,要想在这里找到二哥谈何容易呢?不过咱们既然已经到了这儿,无论如何也要试试看才行。”
说着,聂采宁眯起眼睛,朝着前方拥挤的人群望去。然而由于距离较远且视力不佳,他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晃动。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对着身旁的聂采言道:“我的眼神实在不够好使,兄弟,你来帮我瞧瞧,那正准备出城的人群里有没有你二哥?”
聂采言闻言,连忙集中精神,定睛向远处仔细看去。片刻之后,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哎呀!还真是被你说中了,那不正是我二哥嘛!”
聂采宁一听,心中顿时一紧,赶忙追问道:“你再好好瞅瞅,我瞧着他背上好似驮着个沉甸甸的袋子,难不成里面装的会是小雪的尸骨?”
聂采言再次凝神观察,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说道:“从形状和大小来看,确实很有可能啊……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咱们赶紧上去问问二哥到底怎么回事?”
话刚出口,聂采宁就连忙摆手阻拦道:“万万不可呀!你难道忘了吗?如今的二哥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从前那个懵懂无知尚未开窍之人了。就在今天,他已经跟那郑元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啦!”
正当两人犹豫不决之时,一个侍卫洪亮的询问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嘿!你身上背着的是什么东西?”听到这个声音,聂采宁和聂采言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看向那边。
只见聂采力面色平静如水,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哦,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些西施骨罢了。”
侍卫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皱起眉头继续追问:“西施骨?哼,少糊弄人了,快把袋子打开给我们检查检查!”
聂采力倒也没有过多争辩,只是默默地将肩上扛着的麻袋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伸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袋口的绳索。随着袋子一点点敞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侍卫们凑上前定睛一看,不禁脸色大变,纷纷将腰间的佩刀抽了出来,齐声喝道:“大胆狂徒!这里面装的分明就是人的骨头!”
聂采力一脸平静地说道:“诸位请稍安勿躁,你们不妨仔细瞧瞧这具骸骨,它已然通体泛白,显然已逝去十数载光阴。我不过是希望能把这骸骨带回故乡妥善安葬罢了。”
然而,那些侍卫仍旧心存疑虑,其中一人开口道:“究竟是真是假,还需交由仵作查验过后方能知晓。”
“绝对不行!”聂采力脸色一沉,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话音未落,只见他迅速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那个装着骸骨的麻袋。
见此情形,侍卫们齐声高喊:“休得离开!”可聂采力对他们的呼喊置若罔闻,毫不犹豫地与侍卫们动起手来。
要知道,聂采力可是武艺超群、身手不凡的武解元,没过多久,那几名侍卫便纷纷倒地不起。原本正在排队的民众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四散奔逃以躲避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