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霄几人闻言,朝后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材略瘦,长相普通的男医生靠墙站着。
他的脸微圆,额头有两条浅纹,皮肤偏黄,双手随意的插在白大褂两侧的兜里。
唐霄疑惑道,“这位是?”
董全介绍说,“这是第二医院精神科的主任医师,叫韦厌,他也同时对腺体信息素科也有研究。”
唐霄点头,问道,“ 韦医生,你是有办法?”
韦厌的脸色,从始至终一直都是很平淡的,“我的确有个法子,但是只在alpha身上用过,小唐先生也许可以尝试。”
唐霄走到韦厌跟前,“韦医生,只要你能帮我儿子,以后唐氏必重谢。”
韦厌表情依旧很淡,他的视线很快转移开来,目光瞥向了何兵,“ 何主任,问一下,你现在A3抑制剂能拿出多少针?”
何滨挠了一下耳鬓, “三十针,三十针有的。”
“嗯,那应该够了。” 韦厌抿了下唇,“其实A3是调制Y5的基础原液,Y5是由十几针的A3药剂在一定苛刻条件下凝练而成;因为研制的方式有点困难,所以供应才会少。你们可以先取15针A3抑制剂过来。”
李显眼眸发亮,惊喜的看向他,“韦医生,您能现场调制?”
韦厌摇头,“不能,在医院没有研究院那条件,即便是Y5药剂的基础原液充足,也无济于事。”
何兵忍不住问道,“那韦医生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我们取15针药剂,难道要全都注射在小唐先生的腺体处。”
韦厌继续摇头,“ 这也不行,腺体一下子灌入过量的药液,会导致他腺体受损的。”
何兵也被搞的一头雾水,“那到底是要怎么做?韦医生您说具体点,我们也好尽快处理。”
韦厌犹豫了一会儿,他抬眸望向唐霄,“ 唐霄先生,如果真想让小唐先生快速抑制这次易感期,非要用药,唐先生得稍稍吃点苦头。”
唐霄眉头一皱,担忧道,“你的意思,这个法子会伤害他的身体?”
韦厌摇头,说,“这不会。”
唐霄微松了口气,沉着声,“只要我儿子能没事儿,你有什么法子尽管说。”
李显也开了口,“韦医生,时间紧急,再拖,唐乐行进入发热阶段,就来不及了。”
韦厌说,“ 先取3针A3抑制剂,每隔一小时单独打在左胸接近心脏口处;此刻唐先生会有短暂的清醒。随后再取2针,再每隔一个小时给唐先生的腺体扎一剂;接下来以此为周期,再进行两轮,等到15针全部结束。”
“这时候,就可以等着药剂彻底发挥,一天之后,小唐先生他应该能恢复清醒;他就能坚持过这次易感期。”
唐霄闻言,眉头皱紧,“怎么会那么复杂,为什么不能直接注射在一针剂里头,打一次不行吗?为什么要打在心口吗?”
李显面露恍然,“腺体连心肺,易感期的躁动是由心脏和腺体一同引发的;首先打入心脏,是为了让抑制药剂可以顺着心脏循环,快速流遍全身;等药液顺着心脉流过全身血脉经络一次;再从腺体处注入药剂进行辅助,双管齐下,周而复始。”
“直至他体内的心火与腺体引发的狂暴因子全都被浇熄,最后达到完全的压制。”
韦厌点头,“对,上个月我们医院没有Y5特效药的时候;我们冒险尝试过,结果效果很好;普通等级alpha只要一轮,顶级alpha, 我们用了两轮的周期。”
“只是,小唐先生是Enigma, 我也是头一回遇到,我预估要三轮,三轮如果不行,就得继续往上加一轮。”
何兵听完之后,拍了一下手, 眼眸也发着光,“这是个好法子啊,是谁想出的这个奇招;只是针剂注入到心脉可不好受,而且他这还不止一针,算一算,如果他三轮扛住了,是六针,若是还不行,还得加针。”
韦厌点头,“是,只是要注入心脉,定是疼的,也比独自硬扛过易感期要难受许多,这也是因为碰上了特殊情况下的打法;要不是情况情急,我们也不会轻易去尝试。”
说到这里,韦厌又看向唐霄,“所以,唐霄先生,这个法子,您同意吗?如果您同意,我们就采用了。”
唐霄背过身,看着隔壁室紧闭的金属大门,想起唐乐行刚才的焦急,叹了口气,“他从不怕疼,用吧。”
他既然那么求自己了,必然是极想回到他的omega身边的;
何兵说,“好,我这就让人去把所有的抑制剂全取来。
李显拦住他,“我去吧,唐乐行的信息素威压非常足,我刚才经过的时候,办公室那几个小伙子全都趴下了,都倒在地上呢。”
“哈啊?这么没用?”何兵挠了挠耳鬓,“哦,对了,他们四个,三个都是omega,一个是beta,遇上Enigma只能倒霉了。”
李显转身抬腿就往护士站的方向跑去,可就在经过卫生间时,他隐约间闻到了一股酸甜的酒香味;
不过,他现在也没时间去好奇,拿抑制剂要紧,他从护士站拿了东西就往回跑。
结果,就在这时候,卫生间出来了俩人,正巧与快步跑过来的李显对上了。
是宫玦和李沐然。
这俩人见到他,同时愣了一下。
李显停下了脚步,也是错愕的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他见宫玦搂着李沐然的腰部,二人举止亲密,还有些暧昧。
宫玦的脸皮稍微厚一些,他见着李显,笑了两声,“李医生,好巧,您这是去哪了?”
而李沐然脸皮薄着呢,他见着李显打量的目光,视线躲闪,试图扯开被宫玦牵着的手。
只是宫玦强硬,不让他挣开,搂的李沐然往他怀里靠。
他附身凑在他耳边亲昵的说,“躲什么?”
李沐然好不容易凉下去的脸又热了,脖子后溢出酸甜味的果子酒香味。
李显用鼻子嗅了嗅,这就是他刚才从卫生间经过时闻到的那股味道。
宫玦的信息素味道是龙舌兰烈酒味,李显是早就了解的;
他再瞧李沐然的表情,脸上是难以启齿的害羞。
李显是医生,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代表什么,他的目光快速看了一眼李沐然的后颈,好明显的牙印。
他心里大喊一声。
靠!宫玦这兔崽子!